馬校長的語氣非常嚴肅,周忠又不是傻子,這時候當然是先服從,再去打聽是怎么回事情。
一下子就走了這么多醫生,對周忠同樣是一次威信上的重大打擊。
之前他還在罵陳春不能在科室里服眾,現在輪到他自己不能在醫院里服眾了,否則為啥這么多人棄省一院而去?
這時候馬校長語重心長地說道:
“周忠啊,你當上院長不容易,什么人可以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你要心里有數,這次人家是饒了你一回,下回可就沒有這么幸運了,明白了嗎?”
周忠驚得話筒一下子掉到了桌子上,心里只有一個念頭:踢到鐵板了。
一下子調25個醫生前往越州醫院工作,這是陳春的手筆。
她好歹是當年的學生會主席,自然有自己的一小圈子,至少之江醫科大學這一屆的同學們還是都團結在她周圍的。
她要走了,消化內科除了詹愛菊外,一個同事都不會要,但這些大學同學可是寶貝呀。
現在越州醫院急需大量醫生,弟弟為這個事情正在想盡一切辦法,那她這個做姐姐的當然要幫一下弟弟嘍。
剛巧現在越州醫院的收入是省一院的2倍,工作滿幾年還能分房,
而且陳夏做為越州醫院副院長,親自承諾給他們去國外或香江進修,這一點足夠有吸引力。
于是在陳春的串聯之下,總共有24個同學愿意跟著她去越州工作,陳夏也一不做二不休,反正也是開了一次后門,一次性打包都帶走。
馬校長雖然覺得這么做有些不妥,但好歹兩家醫院都是他的附屬醫院,肉爛了也在他的鍋里,也就大筆一揮同意了。
周忠做夢也想不到,陳春居然會這么剛,背景會這么足,后悔得真想給自己推一針氯化鉀。
陳春來到了越州醫院工作。
在越州醫院,陳夏現在的威望可以用“一言九鼎”來形容。
他將親姐姐調到越州醫院來工作,誰有意見?
再說了,人家陳春可不是關系戶,人家是比宣永達主任還牛逼的存在,是有真本事的。
但人心隔肚皮,把陳春放到消化內科去,讓宣永達怎么辦?他會不會有意見?
要知道當年的幽門螺旋桿菌課題研究,陳春才是第一負責人,他宣永達只是掛名的第二負責人。
現在老宣同志非常風光,風光到多少都有點飄了,到時陳春過去,誰給誰當助手?
這是個麻煩事情,也容易引起宣永達的不滿,影響陳春的工作的。
所以陳夏也干脆,什么科室都不去,也不去占哪個科室的名額,單獨成立了一個“肝病科”。
肝病科的主要研究方向就是“病毒性肝炎的治療”,既然在省一院放不開手腳,到了越州醫院隨便陳春怎么搞。
陳夏提供了所有肝炎抗病毒治療資料,南瓜藤公司提供所有的藥物,同時還準備投資1000萬人民幣,成立一個新實驗室。
陳春既是新科室的科主任,也是實驗室的負責人,資金調配她一個人說了算,而且南瓜藤公司公開宣稱,經費不夠還有,要多少給多少。
這么做就是在給陳春撐腰,也是在打省一院的臉。
你們省一院不珍惜的人才,在越州醫院成為了頂級專家待遇,甚至專門為她成立一個新科室新實驗室。
來來來,國內的諸多人才們,各大醫學院校的學生們,大家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快來看看越州醫院和之江省一院對于人才的扶持力度有什么不同。
所以,來吧,來越州醫院工作吧,只要你有能力,就讓你隨意發揮。
這廣告效應,在有心人的推動下,果然迅速在之江省內,在國內各大醫院和大學傳開了。
陳春是誰,她可是國內消化病方面的一桿旗幟,是受人關注的醫界新星,她的一舉一動,她的研究方向在業內都瞪著的。
所以說周忠不聰明,他沒有好好利用這塊“金字招牌”為省一院做宣傳,反而親手毀了這個招牌,推向了競爭對手。
陳春也干脆,除了詹愛菊外,她又將曾經同寢室的好姐妹,在附屬二院工作的方美珍,在省立醫院的沈惠善,都讓陳夏想辦法調到了越州醫院。
這樣,曾經的四姐妹又相聚在了一起,陳夏又給“肝病科”配上了一些聽話的醫生護士
可以說陳春現在就可以一言堂了,手上有權又有錢,想怎么研究就怎么研究,這樣不出成績那才怪呢。
越州火車站
陳春和陳夏兩姐弟,親自在出站口等著。
越州離省城臨安很近,只有50公里路,火車一個多小時就到了,今天是詹愛菊他們幾人來越州報道的日子。
當年這三個女大學因為家里太窮,連回家的車票都買不起,所以過年過節都是跟陳春一起回柯鎮的。
所以她們跟陳家是很熟悉的。
陳夏為了照顧她們,也讓她們幫忙在“制藥作坊”里幫忙,還順便給他們一些補貼,緩解她們的經濟壓力。
幾年過去了,她們也都成家立業了,但這個年頭醫生的收入是真低,哪怕在省城醫院工作,分房也輪不到她們。
每月扣除房租、一日三餐,還有孩子的開銷,就算是雙職工也同樣吃不消,存不下什么錢,更何她們還要每月寄錢回老家。
這次聽到陳春的招喚,她們本來還有點猶豫,畢竟她們的家已經安在了臨安,哪怕是租的房子。
但陳春說了,越州醫院除工資外,還有獎金,另外實驗室還會補貼每月200元,同時陳夏會幫忙給他們安排住宿和家屬工作。
這樣豐厚的條件,全中國去哪里找?越州醫院的收入加起來可是原來的3倍以上了。
不得不說,陳夏為了讓大姐工作愉快,沒有掣肘,也是大開綠燈了。
火車到站了。
詹愛菊、方美珍、沈惠善三人一看到出口處的陳春,馬上都跑上來嘰嘰喳喳擁抱在了一起,仿佛又回到了學生時代那樣。
四人都在同一個城市工作,但平日工作太忙,家里事情太多,四人聚在一起的時間少之又少。
這回,又要在一個戰壕里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