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造船廠,一號船塢。
“兇手是誰?”
“誰第一個發現現場的?”
“冰山先生目前狀況如何·····”
噼里啪啦的閃光燈中,是記者們如同連珠炮一般的發問。讓船塢的工頭瞬間都懵了。然后:
“讓開,讓開——!!”
“號外,號外!”
“冰山先生身中五槍,昏迷不醒!”
“暗殺者的魔掌伸向了七水之都的英雄!”
“是為了金錢,還是為了權利?亦或是仇恨······”
一夜之間,整個七水之都陷入了恐慌和混亂之中,作為七水之都的市長和卡雷拉公司的老板,名為冰山的大叔絕對是這個城市的頂梁柱。一旦他被刺身亡,整個城市美好的局面立刻會分崩離析。
這里的成年人們還記得二十年前,這個城市瀕臨破產只能等死的悲慘局面,先是湯姆先生制造出了海上列車,然后冰山先生站出來整合了整個城市混亂的造船廠,帶領大家度過難關才有今天。
如今,居然有人膽敢暗殺城市的英雄?
絕不原諒!
“冰山大叔·····”
在一座建筑的頂層,娜美看了看城市中密密麻麻如同螞蟻一般的憤怒人群,又看了看手中的報紙。
“這不是‘海上車站’的那位可可羅婆婆推薦我們去找的人嗎?”
“是的,”
旁邊的路飛接過報紙,“就是這位大叔,昨天還好心的找人幫我們去檢查梅利號,結果·····”
當場讓草帽團吵了起來。
“真是個壞消息。”
面對路飛的話,羅曼伸手一招就讓報紙飛入手中。
“這可不是最壞的消息,最壞的是我們馬上就要成為‘通緝犯’了。”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提前讓大家搬到這里來。”
這個房間從外表看就是一棟正常的尖頂閣樓,但實際上,——這是一棟平頂房!起碼昨天還是如此。
當然,就算有人抬頭看見這棟建筑的異常,但和其他建筑同樣的風格也會讓他們誤以為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
紙舞奇妙屋
“羅曼,你剛才的話是什么意思?”
面對其他人的疑惑,羅曼將手中的報紙往腳下一扔,立刻變形為一張椅子。
“很簡單,昨天晚上‘刺殺’冰山先生的兩個人中,其中一個就是羅賓。”
“這不可能,羅賓為什么要這么做?”
面對娜美的疑問,羅曼攤開雙手。“這個就要問羅賓自己了。”
其實羅曼是知道答案的,但是這答案本身······
一個在黑暗的地下社會摸爬滾打了二十年的人,為了一群沒認識多久的伙伴,甘愿把自己送上斷頭臺。
所以說,人一旦有了羈絆就會變得有弱點。——但是正是有了羈絆才會更加努力變強!
“簡而言之,昨天羅賓和一名CP9的成員突然出現在冰山先生的房間中,翻箱倒柜、向他開了五槍之后離開。”
“而一旦冰山先生蘇醒過來,你們覺得我們是什么立場?”
“通緝犯?”
山治若有所思,“但是如果冰山先生醒不過來呢?”
“不會的,”
這一點羅曼非常確信,不光是因為他的偵查鳥旁觀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同時還有:
“我相信CP9的專業程度。”
“所以說,羅曼。我們都快要被你繞糊涂了。”
娜美接過話題,“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羅賓姐突然和那個政府的什么暗殺機構CP9走到一起,緊接著又去暗殺冰山先生,然后你信誓旦旦的表示冰山先生一定會蘇醒過來通緝我們····”
感覺好復雜,理解不能。
“這么說吧,你們還記得我們在薇薇國家的時候,那個沙鱷魚克洛克達爾的目的嗎?”
“冥王?”X4
路飛:???
“對,就是那艘八百年前的極惡戰艦。”
羅曼也懶得管一臉懵逼的路飛繼續解釋,“傳聞那艘戰艦‘冥王’能夠一炮一座島,連克洛克達爾那樣的人都覬覦它的力量。”
“那么,世界政府當然也想把這種東西掌握在手中。于是:”
“他們找上了那艘戰艦制造者的傳人,——也就是冰山先生。試圖從他那里得到‘冥王’的設計圖。”
“至于昨天晚上的‘刺殺’,那就是政府的臥底特工CP9們已經束手無策。所以決定玩‘敲山震虎’的計策。”
“簡單來說,當你知道一個人身懷大秘密卻始終沒辦法從他身上探知這個秘密的時候。那就直接玩一手假裝‘暗殺’對方的把戲。”
“在大難不死之后,任何一個正常思維的人都會考慮把這個‘大秘密’交給自己最信任的人保管,因為只有這樣秘密才不會被帶進墳墓中。”
這樣的話,就能乘機奪取這個‘秘密’!
“可是,”
聽了羅曼一大串名為‘分析’實為‘劇透’的情報之后,娜美再次舉手提問。
“這和羅賓姐有什么關系?”
“我們知道羅賓姐以前在克洛克達爾手下的時候,就是被對方利用來尋找那個什么‘冥王’。但最后不也沒有成功嘛····”
“其實成功了的。”
“事實上,薇薇家的陵墓中的歷史碑文記載的就是冥王的下落。”
“也就是說,羅賓現在真的知道‘冥王’在哪里。——當然,她不會說,我們也當做不知道就是了。”
所謂的一炮一個島,對這個世界的頂尖高手來說也算不得什么。而且考慮到戰艦的機動性,還不一定能抵得上一名頂尖高手呢。
就像和冥王同級的‘海王’,也就是人魚島的公主白星,能力是召喚千米海王類作為助力。這個能力在水中的確非常變態,但是——
且不說上了岸還有沒有用,光是巨型海王類的話,頂尖高手們誰會怕這個?而且真正打起來的時候,作為‘海王’本身的人魚公主很容易被人繞后一招秒殺吧?
以此類推,那這個‘冥王’戰艦能有多強就很可疑了·····
“但是羅賓本就是政府的通緝犯,她沒有任何理由和政府合作。”羅曼一邊說一邊將注意力投到海岸邊停靠著黃金梅利號的地方。
“那么剩下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受了某種‘要挾’。”
“而這個要挾很有可能就是——”
“我們。”
“誰能夠拿我們來要挾羅賓姐?”
山治取下香煙疑惑的問。
“當然是能夠輕易取我們性命的人,比如世界政府,比如CP9,比如:”
羅曼環視一周,
“海軍大將青雉!”
這個名字一出,整個房間的氣溫仿佛憑空降低了幾十度!那個懶洋洋的高大男人,一出手就廢掉了索隆一只胳膊和山治一條腿,然后輕松把羅賓、路飛還有羅曼都做成了冰雕!
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么沒有下殺手,但是在場的人都很明白,如果那位大將想的話,團滅草帽團不過是反手之間。
“原來如此,還是因為我們太‘弱’了嗎?”
站在窗邊的路飛握緊了拳頭。
“·····是的。”
很多時候歸根結底,困難的原因就是‘弱小’沒錯。
“但這不是我們放棄羅賓的理由!”
路飛回過頭來,看向坐在報紙椅上的羅曼。
“羅曼,找到羅賓,我有一個問題要親自問她!”
“好。”
海岸邊,黃金梅利號旁。
“嗚嗚嗚嗚”
正在嚎啕大哭的是一位····穿著花襯衫、帶著大金鏈、墨鏡飛機頭的高大男人,下半身除了一條泳褲之外就是兩條光溜溜的大毛腿。
“從東海一路朝夕相伴的伙伴,因為一條船而決裂······嗚嗚嗚!!”
“吵死人了,所以說你哭個鬼啊?”
買了一堆木板、鐵皮、麻繩的烏索普一邊修繕著黃金梅利號,一邊轉頭怒視著旁邊的這名變態大叔。
“你到底是來干什么的!”
“啊,我是來和一個叫羅曼的死人臉完成一項交易的。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弗蘭奇,是這里的拆船廠的老大。”
羅曼嗎·····
“總之,我和他們已經不是伙伴了。你自己去找——”
叮咚,抽出一把吉他的弗蘭奇邊彈邊唱。
“啊,我要用歌曲唱出這感人的事跡,北風蕭蕭、兄弟反目”
“所以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好吧,言歸正傳,小兄弟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面對變態大叔弗蘭奇的問題,烏索普一臉的向往。
“當然是和黃金梅利號一起繼續旅行,”
“然后有一天和它一起回到東海故鄉,雖然沒有找到什么‘大秘寶’,但也是——”
“不!”
一個冰冷的聲音打斷了烏索普的話語。
“你回不到東海了。”
名為弗蘭奇的男人大步向黃金梅利號走去。
“我幫你拆了它!”
“你干什么,這是我的船!我不許你——”
“這已經不是船了。”
明明一聲變態裝扮,但是這個時候的弗蘭奇卻是認真又嚴肅。
“我剛剛問你,修船之后你要做什么。”
“如果你回答和它一起葬身海底,我不會阻攔你。但是你回答要回到東海,我就必須阻止你了,小兄弟。”
“船的職責就是把人從一個海岸送到另一個海岸,而這艘船,——”
“他已經到不了下個島了!”
“不——”
一只大手握住了烏索普的臉,然后將他猛然往海水中一扔!
撲通!
“你自己去看清楚吧!”
整個人被狠狠的砸入大海中,仰面朝上的烏索普看著黃金梅利號的船底,是千瘡百孔、是破爛不堪。——如果說表面有羅曼的紙張覆蓋還能保持完整的話,那船底就是最殘酷的真相····
別忘了,在羅曼獲得‘生命紙’之前,黃金梅利號就飛躍了顛倒山、闖過了小花園、還有風雪中的磁鼓國·····
嘩啦,
從水中爬出來的烏索普頹然的跪倒在地上。
“我知道的,”
“我一直都知道梅利號不行了。”
“他只是一艘普通的帆船,”就像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
“偉大航線的風雪巨浪,沖天海流····”沙鱷魚、艾尼路、還有很多很多強大到可怕的敵人。
“每當我感覺不行了的時候,總有一個小孩在我耳邊輕輕的說‘我可以,我還能和大家一起旅行’。是梅利號鼓勵著我走到現在······”
“也許只是我的幻象,也許只是我的——”
“但是我真的好想和伙伴們一起走下去啊!!”
面對跪地哭泣的長鼻子少年,弗蘭奇靜靜的站在旁邊。
“船精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