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操不盡的心
第一百九十九章操不盡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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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王棄拖著整個牢房里的人都賣力地干活大掃除……
那些犯人當然不會乖乖就范，只是王棄很是闊氣地讓李老漢去買肉糜，告訴他們若是今天好好干，晚上每個人都能吃上肉糜。
這下不得了，立刻整個牢房區的犯人都賣力地開始干活，就連最里面那個牢房里的兩個婦人也帶著小去疾一起忙碌了起來……看起來每個人都想要吃上一口肉糜。
毫無疑問，這事若是被劉氏知道了，他的阿姣姐又要被罵了……這大手大腳花錢的事情，無論如何也會被強行算在阿姣姐的頭上。
王棄想想也有些犯愁了，自己雖然才領過薪俸，但現在看起來根本不經花……只是這么三兩天，他的薪俸就已經要花完了。
他再一次將腦筋動到了自己的那些功勛上頭……林觸的賞賜還有他的功勛，原本他是想要兌換‘碎星’和求取一處寬敞宅院的。
但是現在看起來，可能那宅院的面積要稍稍縮減一下……
還有冉姣那里，她的功勛要少一些，但卻需要累積起來晉升職銜……這才是穩定的家庭收入，若是冉姣能夠從百人將提升到千人衛，那她每月可以領取的薪俸和福利就足夠一大家子的開銷了。
王棄猛然發現，自己可能是抱上了一條金光閃閃的美腿……
一碗噴香的米飯端到面前來喂給他吃，他到底該以什么姿勢吃下去呢？
他琢磨了一下，卻是又考慮到了將來小去疾的讀書、娶妻等等一系列的事情，立刻就想到了一大筆開銷……光靠冉姣一個人賺錢可能是不夠的。
所以難免的，他對于自己身上所擁有的那一大筆功勛該怎么使用有些不確定了。
當他孑然一身的時候，想到的自然是如何自我提升，如何增強自身實力……這時有‘碎星’這么一柄神兵利器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可若是他有了要養家的壓力……他覺得還是換錢更實際一些。
人在不同的地位和時間段果然會有不同的想法。
這一天整個郡邸獄里的人都忙碌了一整天，總算是將整個牢區都給打掃得干干凈凈，甚至是一絲陰穢都沒有。
……這下子，王棄無論身心，無論公私都很舒服了。
隨后他又在獄里晃了晃，注意到靠近這牢獄入口處的兩個牢房中兩個都是空的……
他想了想問：“這里兩個牢房為什么不關人？”
李老漢就覺得這位獄卒長又要整幺蛾子了，但是他沒辦法啊，理論上這獄卒長其實就是這個郡邸獄的獄長，這郡邸獄里面的一切王棄都可以管。
而廷尉監呢？
則是統管著好幾個監獄，其實也即是監管這些獄長。
縣官不如現管，李老漢只能答道：“這里靠近獄門，我等獄卒都是在這門口休憩、值守，總是不想讓那些犯人看到我們平日里的樣子。”
原來如此，這里面居然還有些‘管理學’的道理……若是讓犯人看到了獄卒們日常懶散的樣子，擔心會不服管教了吧。
王棄心中計定，隨后說道：“來，去把最里面那個牢房里的女人和孩子都帶到這里來關押吧。”
“大人，這……”李老漢吃驚地抬頭。
王棄則是很‘世故’地笑了起來道：“那可是丙大人點名要關照的孩子，你們怎么能把他放在那種氣息渾濁污穢積壓的地方呢？關到這門口來，空氣好些才不容易生病。”
李老漢和兩個年輕的獄卒面面相覷……所以這是這位獄長在向廷尉監丙紀示好邀功？
官場上投上官之喜好行事本就是常理。
想明白了‘道理’，李老漢也就不再遲疑，便去安排讓小去疾換牢房的事情。
靠近獄門入口地方的牢房通風最好……當兩個婦人帶著去疾來到這里的時候果然都是覺得胸口一松不是那么氣悶了。
再加上整個牢房都剛剛大掃除過，小小年紀的去疾竟然就這么露出了帶著幸福以為的歡笑。
王棄看著這個笑容卻是心臟驟然遭受重擊，只覺得酸酸澀澀的難受極了。
小侄兒，你受苦了。
這個位置好，王棄隨時能夠看到他小侄兒的狀態，令他稍稍安心。
而且這個時候能夠有丙紀來當幌子真的是太好了……他對小去疾的任何優待，都可以被人看成是在拍丙紀的馬屁。
于是在又過了一天之后，王棄就又開始折騰新的事情了……
他直接過問了這牢房中關押犯人的履歷，然后從中挑出了一個熟悉經史的小老頭……這小老頭曾經是個書吏，雖然想方設法讀了不少書，卻無奈初次來長安就因不熟禮法而被問了罪。
這年頭出生貧賤的小吏就是這么苦，稍有些罪責被追究了，那就是被丟入牢獄中問罪‘改造’。
王棄看中了這小老頭的學識，便然他搬到了小去疾對面的牢房中說道：“先生年歲不小，怕是也耐受不了那牢獄深處的穢氣，如今在下將先生提到這里來卻是有個不情之請。”
他表現得很禮貌，體現出了十分出色的涵養。
“王獄長請試言之，學生盡力而為。”小老頭沒有拒絕，甚至表現得很卑微。
看得出來，這是個被生活‘狠狠毒打’的人。
王棄見狀微微一喜，隨后說道：“王棄所求，其實是想請先生教我學字……說起來也不怕丟人，我這人不學無術，到這年紀當了獄卒長，才想起來自己這一手的字還拿不出來……所以先找先生求教。”
小老頭微微錯愕，隨后受寵若驚地說道：“此事易，小老兒定然悉心傳授。”
王棄這才滿意，隨后拿出昨夜準備了一天的東西遞進了牢房內說道：“先生恕罪，因為條件所限，我也不能壞了廷尉的規矩，所以只能讓先生在這塊木板上以炭筆寫字了。”
“先生只需要將這木板架起，然后在上面寫字、講述即可。”
就這么的，王棄竟然真的在這郡邸獄中辦起了‘學習班’！
他甚至還大聲直言，讓三個獄卒有心都可以一起跟著學……當然，他這話其實根本就是說給小去疾說的。
而小去疾也是真的靈慧，竟然真的跟著王棄一起‘偷學’了起來。
小去疾今年十一歲，認了字然后再研讀一些經史，那也算是有才學了……
王棄心里默默地給自己的侄兒規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