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加持儀式,目測讓王棄的御鬼術直接大成。
雖然他壓根就沒學過那個,但哪個修行御鬼一道的修士能直接御使超越級鬼物的?
所以要問御鬼術王棄是不會的,可他依然是個御鬼大宗師……就這么豪橫。
而云姨‘超越’之后也沒影響王棄的日常生活……其實對于她來說,平時最喜歡的還是和阿寶一起泡在酒葫蘆里面吹泡泡。
就這么過了兩天,玉磐子終究還是接到了來自乾元掌教的求助。
不過九兵峰的戰事已經結束,乾元掌教急找玉磐子,實際是希望能夠用他的《五氣元靈術》來收拾殘局。
似乎這一戰打得十分慘烈……
這種事情玉磐子當然要帶上王棄去參與的,他想了一下,隨后又叫上了鉛丹崖首座丹蔻華一同隨行。
既然是給九兵峰的人療傷,那么隨身帶上個丹師應該也是需要的。
這次冉姣沒有隨行,因為她這段時間需要在玄獸坡服丹修行。
玄獸坡終究是飼養玄獸的地方,他們有一種可以有限提升玄獸血脈濃度的辦法……
當然,冉姣是不可能和玄獸一樣的,只是當她在玄獸坡學習的時候意外得知了這個辦法,就要求羽嘯子為她準備這方面的修行。
她已經發現,除了水行道法之外,她在其他方面的天賦真的是很平庸。
而王棄則是一直在突飛猛進地進步著,哪怕是體魄受創了,也能夠以另外的方式不斷增強實力。
所以她有些沒耐心了,她知道自己此時的修為和力量其實都是靠著自身的血脈所賜,所以她想要找辦法繼續提升自己的血脈。
對此王棄也沒什么太好的想法,在這整個修行界仿佛被‘加了蓋’的情況下,也真不能說冉姣那專注于提升血脈強度的做法是錯的。
對于王棄此次任務,冉姣心中固然是擔憂的。
只是一方面因為最近的雙修,王棄的體魄已經好轉了不少,另一方面也是這次九兵峰的大戰已經結束……冉姣這才稍稍放心,讓王棄一個人跟著玉磐子出門。
所以這次五神山出動的人員中,就只有玉磐子、王棄、丹蔻華以及雪鶴……
沒錯,王棄的這位二師姐,也被丹蔻華帶在身邊當成是助手了。
因為情況緊急,王棄與雪鶴碰面之后也就是互相點點頭沒有多說什么,因為玉磐子已經化虹而去。
玉磐子同樣沒有修行什么御劍術,而是練就了一門《霞光化虹術》,算不得頂尖卻也是上乘妙法。
丹蔻華則瀟灑多了,直接踩上了一朵祥云,就這么飄飄忽忽地跟了上去……這氣派,可要比玉磐子的化虹術還要好。
王棄和雪鶴這樣的弟子輩能怎么樣呢?只能御劍或者御刀飛行了唄。
他們一同往九兵峰趕去。
兩位前輩顯然是為照顧弟子們的速度有所控制,不過在一刻鐘之后,他們還是很快跨越了近半的泰山群峰,來到了那怪石嶙峋的九兵峰腳下。
沒有任何人接引,因為此處的山門大陣已經被徹底攻陷!
沿途可見到處是破碎的山體石階,這使得原本的九兵峰景致變得七零八落,十分的凄慘。
更麻煩的是,這破損的山體沒有保護,時不時地還在發生一些塌方……這一場大戰,當時究竟有多慘烈啊?
原本王棄還有些看熱鬧的心思,但現在這些心思也都淡了。
他們沒有在山下耽擱時間,直接飛身上了那九兵峰頂端的那一座道宮……‘寶兵閣’。
在這寶兵閣的門前廣場上,一排排的尸體整齊地擺放著,正有幾名九兵峰弟子正面容嚴肅地給這些尸體整理儀容。
王棄深吸一口氣,他仿佛還能在這寶兵閣門前聞到一股子勇烈的味道……
走入寶兵閣內,就見乾元掌教正面容疲憊地盤膝坐在一名壯漢身后,不斷地給這壯漢度入真氣。
旁邊的玉泉山掌門明玉仙姬見到是玉磐子來了,立刻招呼道:“玉磐子道兄來得正好,請你與乾元一同助劫兵子道友療傷。”
玉磐子一聽頭皮就有些炸,他懂什么醫術啊?療什么傷?
王棄也是有些緊張……這冷不丁的,他也沒什么好準備啊。
倒是隨行而來的丹蔻華很是從容地來到了那兩人身邊,伸出一只手輕輕搭在那九兵峰峰主劫兵子的身上,然后細細體會了一番。
她說:“劫兵子峰主這是被魔氣侵染了根本,魔氣糾纏于臟腑之間難以祛除,哪怕是乾元掌教以大法力鎮壓,也只能暫時壓制其蔓延。”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明玉仙姬聽了問:“這位是?”
玉磐子這次沒等王棄給‘臺詞’已經很自覺地說道:“這是我五神山鉛丹崖首座丹蔻華師姐,她便是我五神山醫術最好之人,由她來診斷醫治那便是再好不過了。”
明玉仙姬聞言連連點頭道:“那么便請丹師姐多費心了,再這么下去,恐怕乾元他會堅持不下去的。”
這明玉仙姬,果然關心的只是乾元掌教。
丹蔻華并無異色,她是個有真本事的人,此時已經將自己的診斷說了出來:
“劫兵子峰主體內的情況很糟糕,五臟六腑都在被魔氣侵蝕,此時是有乾元掌教壓制,若是放任不管的話一旦五臟六腑被全部侵蝕,那么劫兵子掌教便會徹底魔化,成為一頭被妖魔所控制的‘魔孽’。”
“可有解救之法?”明玉仙姬神色凝重地問。
但是說話的時候,她的眼中已經有兇光在閃爍了……似乎是如果沒有救治之法,那么她就要直接一劍把那劫兵子峰主給捅了!
這是個干脆利落的可怕女人……
王棄見狀心中就是一寒。
“解決之法很麻煩,不過有我們玉磐子掌教在至少可以給乾元掌教分擔掉一些壓力。”丹蔻華一邊琢磨著解決之道,一邊說著。
只是她的話沒有說得太明白,畢竟在外人面前指揮自家掌教做事,會讓掌教顯得很沒面子的……她覺得既然自家這掌教師弟最近性情大變仿佛覺悟了一般,那么她的這個暗示應該能夠聽得懂吧?
那還真是抱歉了,玉磐子此時對與丹蔻華忽然提到他覺得無比意外,他還以為只要自家師姐出馬就行了呢。
“還請玉磐子道兄出手相助!”明玉仙姬連忙邀請道。
王棄眼看自己師尊緊張地額角似有汗意,那慌亂的小眼神已經看過來了,他連忙以照影語竹回應了一條信息。
這一瞬,玉磐子不慌了。
他仿佛只是走了個神,然后就爽快地說道:“此事易,老道會以純陽真氣護住劫兵子道友尚未被侵蝕的臟腑,好讓乾元道友能夠全力壓制那些被侵蝕的部位。”
隨后他就在劫兵子的正面盤膝坐下,然后一指點在了其胸前。
那修持了兩百年的醇厚真氣就真么汩汩涌入,立刻就將劫兵子的臟腑護得滴水不漏。
王棄見狀真是羨慕極了,自家師尊別的不說,單這純陽真氣的積累就是沒話說。
相比之下,那乾元掌教其實走的也是破邪靈力的路子,雖然他的破邪靈力已經凝練到了極致可稱為破邪真氣。
但是這與玄門正宗的純陽真氣比起來,其實還是存在著許多缺陷的。
反正這個時候,乾元掌教要護持劫兵子的臟腑頗為勉強,可玉磐子加入進來之后就簡單多了。
醇厚的純陽真氣很好的隔絕了那些完好的臟腑,任由魔氣如何侵蝕都不可撼動……
所以說,如果同樣的情況落在玉磐子身上,這些魔氣甚至連侵蝕入體的資格都沒有。
情況就這么立竿見影地好轉,乾元掌教也是松了一口氣可以抽出空來向玉磐子道謝。
“多謝道兄出手相助……道兄這純陽真氣渾厚而扎實,已得道門真傳。”
玉磐子老老實實地積累了兩百年的真氣,這大約是他自身唯一能夠拿得出手的優點了……可這就足夠唬人了。
玉磐子則是客套了一番,問丹蔻華道:“丹師姐,現在情況已經暫時穩定,可有救治之法?”
他此時的表情十分沉著淡定,表現出了一番‘有道高真’該有的自信……果然,受人尊敬多了,他對自己的要求也就自然變高了啊。
王棄見狀暗暗頷首,他的‘師尊養成計劃’進行得很順利。
倒是他的二師姐雪鶴很是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方才玉磐子那一剎那的遲疑與慌亂別人沒看到,但卻被敏感的雪鶴看在了眼中。
說實話,那樣的玉磐子才是她熟悉的師尊,可是為何玉磐子看了王棄一眼之后就又充滿自信并且變得很厲害了?
她的疑惑沒有時間去搞明白,丹蔻華已經說道:“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將其體內受魔氣沾染的部位直接摘除。”
“以刑峰主的修為,就算少了這些器官應該也可以活下來,只是以后恐怕難以再參與斗法了。”
她的話音落下,那被乾元掌教與玉磐子夾在中間的壯碩中年人卻是睜開眼睛倔強地說道:“不可,若是如此,某情愿就被明玉道友一劍斬了來得痛快。”
明玉仙姬聞言神色稍稍有些尷尬,她沒想到自己的那隱晦的殺意竟然被對方完全感知到了。
丹蔻華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然后繼續說道:“還有一法,便是將那些被魔氣侵染的部位給封印……只是如此一來刑峰主的修為也會受到影響,會跌落泰半。”
劫兵子聞言依然搖頭道:“那樣一來某和個廢人有什么差別?道友還是說點實在的吧,某知道你一定有辦法,我不怕風險。”
丹蔻華的表情凝重了起來,她說:“的確是有一種很冒險的辦法,我不確定你的身體是否能夠支撐得住。”
劫兵子一聽,已經說道:“某就愛冒險,放心吧,某撐得住。”
丹蔻華都還沒說是什么辦法呢,他就已經迫不及待了。
乾元掌教猶豫了一下,也點頭道:“既然劫兵子道友堅持如此,那么丹道友,請放手施為。”
丹蔻華也是有些緊張了,她說道:“我會以銀針穿刺刑峰主被魔氣侵染的臟器,屆時需要乾元掌教以破邪真氣逼迫劫兵子峰主臟腑間的魔氣從這銀針穿刺處擠出。”
“這個過程會有極大的痛苦,也會對造成峰主的五臟六腑造成極大的損傷。這就需要玉磐子師弟在護住峰主臟腑的同時,以鄙派秘傳的《五氣元靈術》維持其身體狀態……否則峰主絕難撐下來。”
劫兵子聽了根本不皺一下眉頭,他直接道:“既然如此,那就請丹道友放手施為,某叫一下算輸!”
在他想來,不就是被幾根針扎一下嗎?能有多疼?
然后丹蔻華就說了:“稍待片刻,若是確定要如此的話,那我便要重新煉制一套銀針來。”
話音落下,就見這五神山鉛丹崖首座已經噴出了一口真火,隨后摸出了幾塊金屬將之迅速熔煉。
沒想到丹蔻華不但丹道杰出,還能精通煉器之法。
而且王棄注意到,這位丹師伯的煉器手法和他公輸師伯的煉器手法頗有些相似,看起來他們年輕的時候應該是一起學習的才對。
很快,九支一尺長的‘銀針’就被煉制完成……一尺長,筷子粗,還中空……
這已經是銀管了吧?這叫銀針?
王棄心中連叫‘好家伙’,同時也很有趣地看向劫兵子,想看看這位硬漢現在是個什么表情。
劫兵子臉色已經發綠,一副當場就要去世了的表情。
這東西插在身上,還是要刺入臟腑的……會很痛吧?
丹蔻華已經將這九枚‘銀針’收拾妥當,然后將之一把捏在手里語氣慎重地說道:“峰主可準備好了?在下這便要施為了。”
劫兵子深吸一口氣,一下子覺得丹蔻華那一副雍容華美的樣子也不是那么漂亮了啊……
但是他怎么可能露怯?
咬牙硬撐道:“道友盡管防守來,某叫一聲算輸!”
“啊!!”
他叫了。
疼痛還是其次,主要是丹蔻華上手第一‘針’就干脆利落地扎在了他的左邊腎上,一股腥臭的液體隨之從這‘針管’里滴出。
劫兵子的臉色慘淡,他的心理上遭受了重創……連連感嘆這妹子下手真狠,又不免擔心這對腰子以后還能用不?
隨后丹蔻華一言不發地連續落針,直至劫兵子全身九處全部被刺穿,一副凄慘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