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變成了視頻。
地點也從京都老城區的市民公園換到了附近的一處高級酒店。
地點是老管家安排的，御三家的管事之人不可能缺這種資源。
考慮到他先前出來幫真依說話，幫青綿鳥爭取時間，明理不僅沒有拒絕，反而默許他旁聽。
一來，可以給咒術聯盟的高層們當個傳話筒——咒術界最超模的一群人聚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說，也足夠嚇唬人了。
明理估摸著，直哉把一部分消息帶回禪院家后，會有一大堆人睡不著覺。
二來，也是一種變相的秀肌肉。
明某人不僅可以和夏油杰有來有回，還能主導特級開會。
今晚過后，但凡有點眼力，有點情報門路的人都不會再來招惹明理。
如果咒術聯盟的高層夠聰明，就該在特級的名單中再加上一位，而不是想著打壓或者控制。
相比之下，會議本身，反倒沒什么營養。
“杰，你這混蛋又在搞什么鬼？”
最年長的夜蛾正道第一個開罵。
沒錯，他也是特級。
不過他的“特級”和其他人的特級不太一樣，不算戰斗分類，而是技術分類。
咒骸相比于咒靈和咒術師有一個最大的缺陷，即咒力無法自己恢復，需要咒骸師消耗自身的咒力進行補充。
咒力不足，再強的咒骸也發揮不出來，一直到胖達的誕生。
這是歷史上第一個可以自主恢復咒力的咒骸，徹底彌補了與咒靈或者咒術師之間的缺陷。
其真正的分類是“完全自立型”咒骸，不需要依賴任何人，完全獨立自主的存在。
如果能夠量產，將可以打造出一只咒骸軍隊！
在意識到胖達價值的第一時間，咒術聯盟便將夜蛾正道抓了起來，將他從一級升至特級的同時，準備將他無限期羈押。
這種破壞平衡的技術必須掌握在自己手里，就算不能掌握，也不能讓別人掌握——十分現實的考量。
不過夜蛾正道也沒那么好對付，不管上面怎么問，夜蛾正道都堅稱胖達的誕生是一個巧合，屬于突然變異。
咒術的存在本就具有不確定性，這種解釋也能說得通，高層找不到由頭。
再加上五條悟得知老師被抓起來的消息，也來要人。
高層這才借坡下驢，認定胖達為“突然變異型”咒骸，并撤銷了夜蛾正道的特級。
由于這一切都是秘密進行，外界并不知曉，不然第四位特級根本輪不到乙骨憂太。
明理“秀肌肉”的根源就在這里，咒骸具備的特質寶可夢全都具備，而且有過之無不及。如果不能一次性鎮住所有人，以后的麻煩只會不斷，五條悟壓著都不一定好使。
必須要說明的是，明理的做法并不會暴露夜蛾正道的過往。
相比起不為人知的“特級”，夜蛾正道另一重身份則是人盡皆知。
他是夏油杰的學生時代的導師，曾經最看好這位學生，超過同班的五條悟和家入硝子，因為夏油杰性格好，三觀正。
沒想到最后居然走偏了，讓作為老師的他痛心疾首。
如果可以，他早就動手清理門戶。
反倒是夏油杰還顧念著師生情誼，一點都沒有生氣，用柔和的語氣說道：“您還是老樣子容易激動，我的老師。”
“別叫我老師，我沒你這樣的學生。”他越是這樣，夜蛾正道就越氣。
還是五條悟出來打圓場：“嘛，嘛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校長你消消氣，杰，你也是，想不到會通過這種方式與你再見。”
“我也沒有想到，還有硝子，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家入硝子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動了動。
雖然已經戒煙四年了，但每到這種時候，還是想點一根煙。
哪怕不抽，就這樣在尼古丁的味道中靜靜地回憶起從前。
“你怎么會和明同學在一起？后面的是九十九小姐吧。”
“還用問嗎？肯定是盯上了明同學的精靈，想要耍什么手段。”夜蛾正道哼了一聲，明理身上的血跡可還在呢，“最后被九十九小姐識破了。”
“不。”五條悟有不同意見，“九十九小姐不是那么熱心腸的人，杰，你是不是沒能拿下阿理。”
夏油杰瞳孔微微收縮，旋即露出半是無奈，半是欽佩的表情：“什么都瞞不過你啊，悟。”
“這么說一位女性很失禮誒。”九十九由基抗議道，“夏油君也是，我在你們心中就是這樣的形象？”
五條悟和夏油杰雙雙不說話，就這么靜靜地看著九十九由基。
于是，御姐術士很有自知之明地承認了：“好吧，我其實不是那么熱心的人，除非是遇到感興趣的東西。”
“那么精靈——”五條悟問。
“親眼看見之前，很有興趣，看見之后，不是那么有興趣。”九十九由基很坦率，“明同學的精靈和舊有的精靈不太一樣，可惜對我的研究沒什么幫助。等我完成‘人類擺脫咒力’的大課題或者研究累了，想要換換心情的時候再來吧，你覺得呢，明同學”
“只要他們愿意。”明理點點頭。
大木博士那樣的研究他還是歡迎的，九十九由基也不是那么極端的人。
“杰，你呢？”
“你知道我的為人，我不會放棄。”
五條悟敢問，夏油杰敢答。
“明明沒有拿下阿理？”
“出了點意外狀況。”繼續打下去，夏油杰不認為自己會輸。
“阿理，他這么說呢。”五條悟一挑眉毛。
“他沒機會了，這次拿不下我，以后只會越來越沒機會。”明理也習慣了這種特級之間的坦誠。
“這樣啊。”五條悟了然點頭，“九十九小姐，拜托你件事——”
“——阻止他們繼續打下去是吧？”不愧是“知心大姐姐”，“確實，讓這兩個召喚系的在城市里開戰，損害太大。所以，夏油君，能不能給我一個面子，就此收手。”
“如果我不答應呢？”
“那我只能和明同學一起揍你一頓。”
九十九由基捏吧捏吧拳頭，模樣神情與東堂葵極為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