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理和五條悟都不缺移動手段，說話的功夫已經從無人的荒郊野嶺，返回最近“風頭最盛”的板橋區。
雖然家里像是被哈士奇肆虐過，四面漏風，亂七八糟，但吉野母子既沒有收拾的意思，也沒有離開的想法。
就這么坐在還算完好的沙發上，一邊等待，一邊看著同樣幸免于難的電視。
經歷過校園霸凌，捂蓋子保護傘等事件的起起落落，母子兩人的心臟也變得越來越強大。
承受能力，自我調節能力都有了質的飛躍。
就算明理和五條悟突然出現，又突然以“此處不適合說話，我們去個更適合說話的地方”為由，帶他們跨越大半個東京，他們也沒有太過夸張的表現，稍作驚嘆之后，很快恢復平靜。
吉野凪還問了有沒有吃的喝的，折騰了半夜，肚子餓的咕咕叫。
當然，是五條悟先說“不要拘束，就當自己家一樣，有什么要求盡管提”。
五條悟帶他們來的不是別處，正是五條家宗家的產業，位于東京最核心的中央區的別院。
五條家選擇“隱世不出”后，五條悟就把五條家的權力中樞搬到了這里。
看五條悟的平日的吃穿用度就知道，他在生活上從不會虧待自己，用的全都是大牌子，高端產品。
貴是貴了點，但五條家的世俗產業已經大半移交到五條悟手上，根本不差錢。五條悟又是個大忙人，有斤斤計較的閑工夫，隨便做點什么都能賺到更多的錢。
到了他這個份上，支付的已經不再是品牌溢價，而是穩定和質量的保證。
他說得也不是客套話，想要宵夜是吧，五條悟直接叫來二十四小時待命的管家去安排了。
什么叫頂級的豪門貴公子，這才是。
一番操作看得吉野凪雙眼直冒小星星。
又帥又有錢人還風趣幽默，還有比這更完美的男人嗎？
對面的吉野順平已經沒眼看了，我怎么攤上這么個奇葩老媽？
花了好大力氣把發花癡的老媽和配合她發花癡的五條悟給拉回正題。
在順平心里，五條悟已經和不靠譜劃上等號。有勇有謀，干凈清爽，走正統帥哥路線的五條空才是YYDS。
話說，雖然都長得很帥，但一個黑發黑眸，干凈清爽，一個白毛碧眼，人間油悟，這倆真的是兄弟嗎？
“不是。”——這是明理的答案。
“是。”——這是五條悟的答案。
順平：“……”
這還能得出兩個答案？
明理瞪了五條悟一眼：“我真名明理，因為一些原因需要隱藏身份，暫時借用五條空的身份，我們之間沒有血緣關系——之后有人問起，你也說是五條空就好。”
五條悟故作忸怩委屈：“沒有血緣關系也可以是兄弟啊，異父異母的親兄弟，津美紀和小惠惠不就是嘛。”
有鑒于繼續說下去，老媽明林美會吃虧，明理果斷無視了五條悟的“人來瘋”狀態和對“悟空組合”的執著，對順平道：
“原本我還有些猶豫，要不要打破你平靜的生活。你也看到了，我們所處的世界很危險，普通人貿然踏入這個世界，未必是件好事。”
“他可不是普通人，是一塊極為少見的‘原石’呢。”你不理我，我還是能找到話說，這就是五條悟。
“原石？”明理微微一愣。
“你不知道？那你這是——”
五條悟以為明理是看出這點，才這么護著這一家人。
雖然真相有點殘酷，但咒術師少，普通人多是不爭的事實，就算你明理有精靈相助，又能護住幾人？
“半是巧合，半是有意吧。我為了調查那些特級咒靈的事來到這里，偶然撞見順平被不良毆打，順手幫了點小忙。之后倒是看出來他有咒術的天賦，想著要不要招進咱么學校，但還沒想好該怎么和順平說，你說的原石是——”
反正順平的戲份差不多該完了，明理也沒啥不好說的。
“字面上的意思。”五條悟將目光重新移向一臉懵逼的順平，“阿空——”
“嗯？這時候你丫還占我便宜？”
“——咳咳，阿理，咒術師的上限基本從出生時就已決定了，也就是‘生得術式’。注意是基本，既然是基本，就有額外，你覺得變數來自哪里。”
“個人的修行，比如沒有咒術也可以掌握‘反轉術式’‘黑閃’這樣的？”
“不。”出乎意料的，五條悟搖頭了，“我說的是上限，可能達到的最高點，不是一定能達到，這些當然都計算在內。實際上，咒術師能達到理論上限的寥寥無幾。額外的變數來自特殊的際遇、異變諸如此類。普遍公認的‘咒術起源于咒靈說’，‘天元’年前透露的‘原典’，都算這樣的，還有悠仁。”
說白了，就是通過長期接觸詛咒之類的方式，讓術式烙印在身體里。
“原來如此，如果咒術師成型了，雕琢好的石頭，原石就是——”
“原石就是未經雕琢的石頭。雖然非常少見，但確實存在這樣的人，其天賦本身就是一種不確定。雖然不能保證，但確實有可能創造出全新的咒術。”
就如同武俠小說里有自創武功，書法中的自成一派，這才是原石的魅力所在。
明理猛地想起原作中順平的人生軌跡。
虎杖悠仁在一次調查中結識順平，因為共同的愛好成為了好朋友。
為了最大限度打擊虎杖悠仁的精神，讓他放棄對身體的主導權，真人布下了一個極度陰狠的局。
先讓順平因為友情逐漸擺脫陰霾，又在順平最幸福的時候，悄悄將宿儺的手指放到吉野凪的身邊，引來咒靈殺害吉野凪，讓順平失去最重要的親人，徹底墮入絕望。
這個時候，真人再以他慣有的方式歪曲事實，蠱惑人心。
告訴順平這是之前霸凌他的人干的，為的就是讓你更加不幸，順平的仇恨徹底被激發出來，帶著真人的“饋贈”的咒術，差點毀滅整座學校。
雖然最后被虎杖悠仁阻止并感化，卻在罷手的瞬間被真人變成了改造人，痛苦地死在虎杖悠仁面前，成了虎杖悠仁咒術師生涯第一道陰影。
真人必須死不用多說，問題在于真人當時的水準。
當時他只是初步找到咒力和腦干有關，既沒有把握到自身的本質，對于咒力和術式的理解也很粗淺，能教給門外漢的順平多少知識？
大概率是最基礎的式神召喚，還是從三大天災身上偷師來的。
順平卻能憑著自己召喚出來的強悍式神，差點滅校，和實力突飛猛進的虎杖悠仁打了好幾個回合。
這不是真人給力，是順平本身天賦夠高。
這還只是召喚式神這種大路貨，如果能自創獨門術式，咒術界又會有一顆新星冉冉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