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ag立不得啊,五條悟心中感嘆。
以他的洞察力,自然能看出明理也好,夢幻也罷都已經竭盡全力,但他們的力量相對整個遺跡的需求,仍是捉襟見肘。
明理已經額頭見汗。
小夢幻身上的細小到幾乎不可查的絨毛也都根根豎起。
奈何遺跡仍在渴求,一點都沒有停下的跡象。
長此以往下去,一人一寶可夢可能會危及生命本源。
不是什么一言不合就氪命的梗,而是任何力量其實都是生命的體現,過量消耗最后動用的就是自身的生命力。
一邊仔細觀察能量運轉的脈絡,一邊開口道:“有沒有什么我能幫忙的?”
“這是波導勇者和夢幻的事,你——”
你幫不上忙。
明理本想這么說。
最多是在我們撐不住的時候,你強行把我們帶走。
什么秘密都比不過眼前的生命,大不了世界初始之樹不要了。
寶可夢世界不止一只夢幻,不是每一只都和這顆坑樹共生。
但話到嘴邊,明理突然想起一事。
“不對,別人幫不上忙,你不一定——想辦法模擬我或者夢幻的力量,和我們一起平復這里的異變。”
五條悟一愣:“蛤?”
“蛤你個頭啊,有問題?”
“不是問題不問題的,這種事我從來沒做過啊,我又不是憂太。”
只靠自己的術式和六眼便已無敵,我模擬其他人干什么?
“沒做過就去做,你可是五條悟——同樣起自原初,由人類之身開花結果,進而完成超越,成就最強的存在。”
見明理說得如此篤定,五條悟反而有些納悶:“怎么感覺你比我有信心?”
“少廢話,做不做。”
“當然做,你說得沒錯,我可是五條悟。”
不需要任何多余的粉飾,只憑這三個字就夠了。
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座豐碑。
雖然我沒有模仿“術式”,但憑著“六眼”天下第一的洞察力,和我天下第一的精密操作,模仿力量什么的,還不是手到擒來。
更何況,我早就觀察過精靈之力的構成。
那是負能量與正能量的螺旋,超越現有術式體系的精巧架構。
因為是螺旋,所以沒有接觸,不存在相互抵消,也不存在正反互碰產生的湮滅效應,可以各行其是。
所以精靈可以同時接收正負兩股能量,也可以同時使用。
雖然能效比不如咒術,更比不了五條悟自身的循環利用,無限接近零消耗,但在廣博和便利度上確實要強出許多。
老實說,在初次見識到精靈本質的時候,五條悟確實有想過將其應用在自己身上。
只不過五條悟對于自身體系的構建太過完備而極限,無死角的同時也沒留下余地,貿然改動,大概率會導致體系的崩盤,這才沒有付諸實施。
當然,這里的崩盤是建立在五條悟常駐被動,咒力循環的“完美體”之上,如果五條悟愿意放棄循環,還是可以做到更多的事。
就像是現在。
被激起斗志的五條悟放棄了占據大腦空間最多的“無下限”護盾,將多余的資源全部用在模擬夢幻的始源之力上。
雖然是新學乍練,但模擬的結果出乎意料的順利。
五條悟自己,乃至被模仿的小夢幻都有點詫異。
說好的我是起源呢?
說好的,我才是一,只有我模仿別人,沒有別人模仿我的份呢?
怎么這么容易就被模仿了?
唯有明理面露笑意。
果然是這樣。
五條悟這么猛的秘密。
為什么這么猛,卻一直沒有像其他強者那樣派生出足夠的模因,轉化為全新的寶可夢。
太好了,為了求穩把五條悟帶來。
信賴與付出都是有回報的。
而明理的放松,夢幻的分心都足以說明狀況的好轉。
在五條悟這個重量級的生力軍加入后,捉襟見肘的狀況終于得到了改善。
先是收支平衡,再到小有盈余,最后——
伴隨著轟地一聲,整個空間歸于寧靜。
不再渴求,不再異化,不再沸騰。
先前瘋狂肆虐的白色組織也在寧靜之中迅速蒸發消解,被包裹其中的《九相圖》三兄弟終于得到了解放。
大哥脹相對著明理和五條悟歉然低頭。
二哥壞相長長地松了口氣,一左一右地拉住兩名兄弟。
三弟血涂相最是沒心沒肺,一臉好奇地看著周圍大變的風景:“好漂亮啊,原來這里這么漂亮。”
當波導與夢幻填補了渴求,世界初始之樹終于展現出本來的面貌。
名為樹,實際上卻是有不知名的晶體構成,兼具碳基生物與硅基生物的特征,其內部猶如童話中的水晶宮殿,散發著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令人流連忘返。
好在眾人還記得此行的目的,在重新與初始之樹建立起聯系的夢幻的帶領下,一行人一路前行,沒過多久便來到了初始之樹的根基的位置。
這里已經被人改造成了一間特殊的實驗室。
各種或是封閉,或是開放的容器,培養池隨處可見。
上面古老的符篆咒紋,也有高精尖的現代化儀器。
顯然,實驗室的主人和與幸吉一樣,都是實用主義者,咒術科學,能達成目的就是好的。
此人——嚴格來說只是一個由白色組織聚合而成的人形,人形的表面不斷有組織蒸發,下部又不斷有新的組織補充。
此時,祂正呆呆地站在一處被分隔成一個個小方塊的培養基之前。
培養基中是潰散得差不多的白色組織,從殘留的疑似蟲類的器官可以大致判斷出培養物原本的樣貌——羂索用以奪取他人身體,臭名昭著的腦花蟲。
此人的身份,一目了然。
明理走到祂的身邊,與祂并肩而立。
“能把這里的免疫防衛系統做成咒物,寄宿意志,你也算是獨一無二。”
白色人形終于轉身,用已經看不出“五官”的臉看向明理,用人類不可能發出的聲音艱澀地問:
“為什么……為什么不是我?明明,我才是最早發現這里的人,明明,我才是陪伴它最長的人。”
祂,無論如何都想要知道這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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