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拋尸地距離兇手的作案現場不可能太遠,太遠了的話暴露的機會也會更大。
同理,第二名受害者也是如此。
而兩處拋尸地之間的直線距離,不足500米。
按照他現在的思路,江浩馬上找出剛剛王紹東送來的那張地圖,把它釘在分析板上,在第一處拋尸點的位置上用記號筆畫了一個A,然后第二處拋尸點上畫了一個B。
隨后江浩拿出圓規,分別以AB兩點為圓心,AB之間的距離為半徑,分別畫了一個圓。
兩圓相交的位置,就最有可能是兇手作案的區域。
江浩把這張圖拍了一張照片,然后發在群里,并所有人:
“各小組注意,排查重點在交叉圓區域,凡是這個區域出現的任何可疑人員,重點排查。”
沙子皓:“一組,收到!”
程旗:“二組,收到!”
鄧遠文:“三組,收到!”
調整完專案組的調查方向后,江浩放下手機,把目光重新放到了分析板上的地圖上。
在這個區域里,江浩只發現了一家企業,還就是第一名受害者所在的電子廠。
難道兇手也是在電子廠里上班的人?
通過案宗里,警方對死者丈夫的口供了解,江浩并沒有發現她丈夫在口供里提到妻子被單位同事騷擾或者和誰有矛盾,而且如果兇手真是電子廠的,警方也會在第一時間抓住兇手。
沒有什么收獲的江浩,繼續在地圖上標注信息,把1號死者從電子廠回家的路線畫在地圖上,同理又把紡織廠和2號死者從紡織廠回家路線也畫上。
就這樣,兩條不同的線路交錯穿過兩個圓之間。
在這燒腦的分析環節,江浩不自覺地就開啟了自己的狂暴模式。
‘勘察術’和‘探查術’同時啟動,大腦也在一瞬間瘋狂運轉,猶如CPU開啟了超頻模式。
江浩再次化身為人形超級計算機,通過分析海量的案宗,以及目前警方所掌握的線索,在大腦里開始對照地圖瘋狂建模,模擬當時的時間、地點和環境。
海量的案宗數據和線索,讓江浩即使是三品的實力,也處理得非常困難,慢慢地,他的額頭上出了很多汗。
一滴一滴地落下,掉在地上。
隨著時間的推移,地上都積了一灘汗。
江浩這是拼了啊!
他還真就不信,自己手握游戲捕快神技,作為一個開了掛的人,還有他破不了的案子?
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完美的作案,如果有,那只是警方的實力不行,發現不了!
所謂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但凡你做了,那就是做了,細節處理得再好,也不能否認你做了。
因果律是誰都違背不了的,哪怕是江浩他自己。
咚咚~
“小江,下班了。”
就在這個時候,江浩的辦公室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趙富成沒聽到里面的動靜,不由好奇地嘀咕了一聲:“咦,這燈還亮著,難道忘了關燈?”
說完順勢打開了江浩的辦公室門,頓時就看到此時地江浩滿頭大汗,地上也濕了一片,嚇得連忙問道:“小江,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我打120送你去醫院。”
趙富成進來得突然,江浩的全部精力都被大腦抽調去建模了,完全來不及反應,恰好被對方看到了這一幕,只能解釋道:
“趙科,我沒事,就是有點發燒,吃完藥出出汗就好了,不用去醫院。”
“那怎么行,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這個老嚴也真是的,小江你剛來,就把這么復雜的案子交給你一個人,你能力強沒錯,但也不是這么用的呀!”
趙富成埋怨道,言語中,關切之意盛濃:“走,我帶你去醫院,出這么多汗,要去補充點電解水,不然身體容易脫水。”
說完,不由分說地拉起了江浩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攙扶著走出了辦公室,臨走前還不忘關上辦公室的燈。
處在建模中的案件分析,正到了關鍵時候,江浩是一千個、一萬個不想去醫院,但是趙富成的一片好意,自己真沒辦法解釋。
總不能對他說,自己的大腦是CPU,剛剛超頻了,正在用水冷散熱?
那恐怕趙富成就不是帶他去普通醫院,而是很有可能直接去精神病院。
看看腦子是不是燒壞了!
無奈,江浩只好坐上他的車,去了醫院。
在醫院里,江浩驗了血常規,白細胞和中性粒細胞正常,淋巴細胞的數值也沒有增高,一切指標都很正常。
但趙富成就是不放心,非拉著醫生說:“他剛出了好多的汗,地上有一灘,醫生你還是給他掛兩瓶水吧。”
盛情難卻,江浩被迫注射了兩瓶鹽酸溶液,他才肯罷休。
“趙科,我真沒事,你先回去吧,我把兩瓶水掛完就回去。”
江浩想著,先把趙富成給支走,然后自己把針頭拔了也就能走了,反正自己又不是真有病。
“那怎么行,既然你來了檔案室,咱們就是一家人,你一個外地人,生病了也沒個人照顧怎么行,別客氣了,水掛完我送你回去,好好睡一覺,第二天就好了。”
江浩:“……”
“還有,嚴局長雖然給你安排了任務,但是你自己也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當年他自己曾經帶了一個五十人的團隊,查了一個月,不也沒有什么進展嗎,再說,馬上快20年了,當年四五十歲的兇手,現在說不定早就死了。”
雖然趙富成說的話不假,但是江浩心里聽著就是覺得不服氣,殺了人就要受到法律的制裁,老死算什么?
說到底,打鐵還需自身硬,抓不到兇手,不能怪兇手太聰明,只能怪自己沒本事。
只是這將近20年的時間,實在是消磨了太多人的耐心了,當初滿懷激情警察,在屢屢碰壁后,還能否像面對初戀時,保持那份沖動呢?
有些國家的刑事訴訟時間也只有1525年,過了訴訟時效,你再抓到兇手,從法律上是不能再對他處以刑罰的。
但好在華國的殺人犯是沒有訴訟時效,只要抓到,就得嚴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