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你別急,慢慢說,也許我能幫上忙。”
江浩一邊安慰對方,一邊耐心詢問,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媛媛媽沒把江浩的話放在心上,只當他是在安慰自己,于是調整了一下悲傷的心情,這才說道:
“事情還要說到年前,我在家等媛媛放假回來,沒想到人沒等到,卻接到了南省蓮花區的刑偵大隊打來電話,說媛媛因為涉嫌投毒殺人,被他們刑事拘留了,聽到這個消息,我當時就感覺天都塌下來了。”
像是想到傷心的事,媛媛媽的眼淚再次不要錢的流了下來。
江浩知道,讓她再回憶一遍過去,等于再次揭開傷疤,但是為了了解情況,卻又不得不這么做。
他想到媛媛過年的這段時間,居然是在拘留所里度過的,怪不得那段時間沒有發過祝福短信,江浩還以為疏遠了。
“收到消息后,我就連夜趕了過來,但那時候,我根本見不到我女兒,在南省我又沒有什么認識的人,只能在這邊租了一個房子,然后每天去公安局蹲著。
終于,在年后的正月十五,我終于可以見到我女兒了,但是那個時候,她的狀態已經非常不好了,說話也前言不搭后語,警察說她的抑郁癥復發,在接受治療,但是……”
想到那天見到自己女兒的那一面,媛媛媽再也忍不住,痛哭流涕。
聽到這里,江浩的心理其實已經有無數個疑問了:
好端端的,媛媛怎么會抑郁癥復發呢?
抑郁癥的癥狀不是有自殺傾向嗎?為什么會殺人?
而抑郁癥的復發到底是在作案的時候發作的?
還是在被拘留以后發作的呢?
警方又是否按照程序進行審訊了呢?
無數的問題出現在他的腦海里,但是目前他知道的情報有限,他也不好妄加猜測,一切都要等他調查以后,才能知道。
“這起案子是蓮花區的刑警支隊處理的?我們現在就過去了解一下情況。”
媛媛媽知道的情報畢竟有限,想要了解整起案件的來龍去脈,還得要去蓮花區公安分局才行。
“現在他們不讓我們見了,說三天后就庭審了,當時后相見就去法院見。”
“沒事,媛媛有沒有告訴你,我是警察?”
“你是警察?她沒有說。”
聽到江浩說自己是警察,媛媛媽心里突然升起一絲希望,起身就往門口走:“那我們現在就去。”
上了江浩的車,他便一路導航前往了蓮花區公安分局。
南省很大,他大部分的活動區域也只是在高新區,相比之下,其他區的情況,他知道的也就不是很多了。
而蓮花區,他也是第一次過來,自然需要導航的支持。
汽車行駛了兩個半小時,他終于來到了蓮花區公安分局。
媛媛媽下車后,帶著江浩輕車熟路地走了進去。
走進大廳,江浩便去接待臺詢問道:“你們局長在嗎?我是省廳專家組組長江浩,有事情想找他了解一下。”
江浩遞過工作證,和警官證,希望對方能幫自己約一下局長。
他現在的行政級別是副處,也就比對方低半級,因此直接過來先他沒有任何問題。
“專家組?”
江浩的到來,讓前臺的女輔警有些不知所措。
沒接到通知說今天有省廳的領導來視察啊?
“江組長您好,高局長不在,出去開會了,您過來的時候有和他約過嗎?”
“他什么時候回來?我可以等等他!”
“李隊長,李隊長,你等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樓上突然下來一群民警,媛媛媽看到為首的一個人后,頓時激動地喊出了聲。
李隊長回頭一看,這不是媛媛她媽嗎?
頓時有些頭疼。
自從媛媛的案子在自己手里辦以后,她媽媽就天天堵公安局門口,嚴重影響了他們的工作。
“你怎么又來了?我不是說了嗎,案子已經移交給檢察院了,三天后就開庭了,你來我這也沒有用啊!”
李隊長還想像往常一樣,把她打發走,畢竟他現在還有事,真沒時間在她這里陪她耗。
“你好,媛媛的案子是你負責的嗎?”
看到媛媛媽的動作,江浩不難猜出,這個李隊長,應該就是辦理媛媛案件的負責人了。
“你是誰?”
“我是省廳直屬專家組組長江浩。”
“專家組?”
李隊長會議了一下,省廳有專家組嗎?自己怎么沒影響?
但凡事和省廳扯上關系的,都要小心,于是試探道:“你過來有工作函嗎?”
“沒有。”
聽到江浩說沒有,李隊長頓時松了一口氣,看到他和犯罪嫌疑人母親在一起,頓時心里和明鏡似的。
多半是仗著關系,想要過來行方便。
雖然不知道這個所謂的專家組是干嘛的,但是不管如何,江浩他畢竟是省廳的人,自己也要注意形象:
“哎呦,同志,您就別為難我們了,剛剛我都說了,案子的全部材料,都已經移交給了檢察院,就等法院判了,再說,您又沒有工作函,這不是讓我難辦嗎?”
雖然你是省廳的領導,但是沒有工作函,就不能越權了解這起案子。
李隊長話里話外的意思,江浩的心里門清。
既然對方和自己公事公辦,那顯然沒必要繼續聊下去了。
“李隊長,你們倒是快點啊,鄧教官都等急了,今天可是警捕拳的實戰考核,當心成績不達標,影響你們的季度評分。”
這時候,門外跑來了一個民警朝著李隊長他們喊道。
“就來!”
李隊長聽完后,沖著對方回道,隨后一臉歉意地說道:
“同志,不好意思,我還有事,要不你們在這坐會兒。”
說完,他便帶著手下的民警出去了。
路上,李隊長對著手下的眾人問道:“你們誰知道省廳什么時候有個專家組了?”
這時候,有消息靈通的民警回道:“聽說今年省廳剛成立了一個部門,專門處理棘手案件的,不知道是不是!”
“想啥呢?他這么年輕,還能是什么領導?估計是那個大媽找的關系,年輕人抹不開面子,就陪他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