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輝,你隨為師一起去趟浩氣宗。”
“師父,我…我也要去嗎?!”丁鵬輝有些心虛地問道。
“嗯。”曾正平看到丁鵬輝眼神有些躲閃,以為是自己的徒弟懼怕浩氣宗的聲名,他振振有詞道:“混賬!你怕什么!此事是他們理虧,如果浩氣宗不給我們一個交代,那我天羅宗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師父,那王師兄和胡師兄會去嗎?”
“不會。”
“師父,萬一浩氣宗咬死不承認這件事,我們該怎么辦?”
“這就不用你管了,你只需指認昨日是誰在你們手中截殺了那頭黑鱗巨蟒就行。”
丁鵬輝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跟著曾正平走了。
渺渺峰上。
姜塵和江可染從青烏鎮回來的時候已是晌午,寧瑯在屋子里睡午覺,師兄弟兩人便沒有進去打擾。
等到申時,寧瑯從屋子里出來的時候,江可染才將此事從前到后說給了寧瑯聽,寧瑯聽完,頷首道:“做的不錯,下次若還有這樣的機會,為師還讓你們去。”
“是。”聽到寧瑯說出那句‘做的不錯’時,江可染臉上就連出現了笑容,他從懷里掏出丹藥瓶說道:“師父,這是那黑鱗巨蟒的蛇膽。”
寧瑯看了一眼,說道:“你自己留著吧。”
江可染道笑道:“師父,我呆在山上用不上也賣不出去,還是你收著吧。”
寧瑯也不多說廢話,伸手把蛇膽揣進了懷里。
一直沒有說話的姜塵問道:“師父,小花姐和知非呢?我怎么沒有看見他們?”
“下山給我買酒去了,算著時間,應該也快來了。”
說曹操曹操到。
上山的臺階處,宋知非和宋小花遠遠走了過來。
以前,宋小花每次從山下回來,總是累得滿頭大汗,喘不過氣,但現在服用鑄靈花,強行把境界提到了知凡境后,她臉也不紅了氣了不喘了,氣色要比之前好上不少。
可能宋小花自己都沒發現,但身邊人卻能很清楚的看到她的變化。
“恩公,給你酒。”
宋小花把酒葫蘆遞給寧瑯,寧瑯接過后,把酒葫蘆別在腰上。
宋知非也把手里一個打包的東西遞給寧瑯道:“師父,這是叫花雞,也是姐讓我買來給你當下酒菜的。。”
寧瑯挑眉道:“就買了一只?”
“不呢,還有一只。”
“嗯,你們幾個晚上分著吃,不用管我。”
甘棠問道:“師父你要去哪啊?”
寧瑯起身笑道:“去找老家伙喝酒去,一個人喝酒忒沒意思了。”
幾個徒弟都笑了起來。
姜塵、江可染、宋知非、李懷瑾不喝酒、甘棠和林秋想喝但寧瑯又不讓,寧瑯便只能去找梅清河喝,以前沒錢的時候還有點舍不得,現在寧瑯倒大方多了。
夜深人靜。
浩然宮里。
寧瑯和梅清河相對而坐,中間擺著一個燒雞,旁邊還有好些炒好的熟花生,寧瑯拿著酒葫蘆,梅清河拿著酒壺,一老一小兩個人侃侃而談了起來。
“李家那小子最近在你那里怎么樣?”
“還湊合吧,就是悟性不太行。”
梅清河的嘴角抽了抽,想罵最后還忍住了:“淮北李家的麒麟兒竟然被你評價為悟性不行,要是其他修行世家聽到了,不知道他們會怎么想,呵。”
“跟我其他幾個徒弟比,他悟性確實不行。”
這話倒也沒錯。
李懷瑾的悟性只有上乘,跟其他幾個徒弟比,確實算差一點的。
梅清河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深究下去,他道:“姜塵那孩子比你當年還要強一點,你打算怎么培養他?”
“他不用我培養,他有自己的路要走。”
“你不怕他超過你。”
寧瑯拋了兩粒花生米到嘴里,笑道:“怕什么,他是我徒弟,他超過我,我做師父的應該高興才是。”
“真心話?”
“勢必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于弟子。這道理你都不明白嗎?”
梅清河愣了一下,同樣笑道:“你小子平時沒個正經,偶爾崩出一兩句話倒是挺有幾分讀書人的味道。”
寧瑯翻了個白眼,沒有理他。
月上枝頭。
酒喝到了一半。
寧瑯打了個哈欠,懶洋洋找了個話題問道:“你知道山下有個叫天羅宗的宗門嗎?”
“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上次去琴川聽說過一次,這次我那兩個徒弟下山又碰到一次,我就隨口問一句。”
“天羅宗的宗主好像是叫羅震,年輕的時候想加入七大仙門,卻因為資質不行,全被部拒了,后來應該是得到了幾樁機緣,就伙同一群同樣和七大仙門有隔閡的散修創建了天羅宗,早些年純靠坑蒙拐騙招收弟子,后來發展到一定規模了,就開始亂蹭七大仙門的名望,說什么天羅宗不比七大仙門差,其實七大仙門誰也沒有把他放在眼里,跳梁小丑罷了。”
“所以這個天羅宗根本就沒有他們吹噓的那么強?”
梅清河沒有正面回答寧瑯的問題,他笑道:“成立最早的仙門距今也有一千多年,一個宗門的實力并不是看它表面呈現出來的樣子,底蘊才是最為關鍵的,我們浩氣宗目前在宗門內的也不過八千余人,但你要知道人間的各個地方都有我浩氣宗的弟子在歷練,要是把所有人召集回來,你信不信整個天下都會因此恐慌?”
“好家伙,咱們家的產業這么大?”
“你要不要的起?”
“要不起。”
梅清河臉上一笑,并未多說什么。
來日方長嘛。
夜深時,寧瑯提著酒葫蘆回了渺渺峰,讓他有些意外的是,李懷瑾那么晚竟然還在崖邊拿著那根樹枝在修煉,雖然巨石上還是沒有出現新的孔洞,但卻多了不少凹槽。
寧瑯看了一眼,留下一句“明天讓你三師兄教你控制靈氣”后,就回到屋子里躺下來。
房間里窗戶沒有打開,燈油也沒點燃,里頭黑漆漆一片。
寧瑯昏沉沉地直接躺在了床上。
“師父,你回來了啊?”如清泉流響般的溫柔聲音從耳邊傳來。
寧瑯嘆氣道:“回自己的房間睡。”
“師父,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寧瑯靜待下文。
甘棠平靜地躺著那兒,眼睛看著天花板,嘴角微揚道:“是師父你第一天把我帶上渺渺峰的日子啊。”
寧瑯默然。
一夜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