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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懷瑾身上的氣勢遠超藍瓊宇,兩個人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在渺渺峰一年多。
李懷瑾天天都會受到師兄師姐們的錘煉。
赤爪虎的力氣再大,難不成大得過大師兄姜塵?
赤爪虎的速度再快,難不成快得過二師姐甘棠?
赤爪虎的獠牙爪子再鋒利,難不成比得過三師兄的龍雀刀?
盡管寧瑯天天說他是渺渺峰天賦最差的人,但那也只是在渺渺峰,在渺渺峰以外的地方,麒麟兒就還是麒麟兒!
李懷瑾倒握槍把,嘴里沉聲道:“《梨花落》:擎天。”
擎天!
梨花落的最后一招!也是最強一招!
李懷瑾躍到赤爪虎頭頂,于空中悍然落下,雙手握住槍把以泰山壓頂之勢直接刺穿了赤爪虎的身體,赤爪虎掙扎了一會,最后重重趴在了地上。
李懷瑾騎在赤爪虎上,雙手倒拔出斷魂槍,在赤爪虎的身上擦干凈血后,重新握在了手里。
全場雅雀無聲。
一個個瞠目結舌。
一招!
李懷瑾僅僅只用了一招就將赤爪虎給殺了!
這還是人嗎?
他比藍瓊宇還要小兩歲啊!
“哈哈哈哈…”李圣陶起身大笑,他聲音傳遍全場:“吾兒懷瑾,有槍仙之姿!”
寧瑯心里罵了一句媽賣批,怎么學我說話。
藍垚懵了。
藍瓊宇也懵了。
藍家人和衛家人都懵了。
這小子?
怎么短短一年時間,進步了這么多。
李懷瑾飄飄然掠會到看臺上,站在寧瑯面前,撓撓頭問道:“師父,我這一槍還行嗎?”
“還可以。”
李懷瑾這才敢笑起來。
寧瑯的形象在李家嫡系一群人心中無限拔高。
寧瑯只是轉頭,淡然問道:“結束了,可以走了嗎?”
“這……晚上還有個宴席,如若寧長老不介意,不如……”李圣陶話還沒有說完。
寧瑯就打斷道:“你們世家的事我就不攙和了,好不容易來一次北境,我自己隨便走走吧。”
“也好。”
李圣陶氣說完,便起身問道:“為何還不宣布結果?”
藍家族人看向藍垚,見藍垚無奈點頭,他才朗聲:“此次獵獸大會由淮北李家李懷瑾奪得第一,世家后輩當向李家麒麟兒看齊……”
說話時,藍瓊宇已經離開了現場。
事已至此,作為東家,藍垚也只能起身道:“既然獵獸大會已經結束,我藍府今夜會設有宴席,如果眾家主肯賞臉,歡迎諸位來我藍府做。”
“一定一定。”各世家家主紛紛附和。
藍垚臉色不太好看的走了。
獵獸大會進行到這,也就算結束了。
各世家來的觀眾們陸續離開。
寧瑯正準備走時,李圣賢上前問道:“寧長老現在想去哪里?”
寧瑯搖頭道:“北境之地我不太熟,只能是四處亂逛。”
“我倒知道這附近一帶有幾個去處,或許寧長老會喜歡。”
“何處?”
“東邊秋水澗、南邊荷花瀑布,西邊有望仙園,至于北邊……”
寧瑯追問道:“北邊怎么了?”
“北邊倒有個地方風景不錯,只是那里的主人不喜歡外人進去。”
“什么地方?”
“斷崖谷,在北境赫赫有名的女劍仙就在斷崖谷下修道。”
寧瑯瞪眼道:“你是說秋月白?!”
“哦,寧長老認識?”
“問劍大會時見過幾次。”寧瑯忙問道:“那里離此地多遠?”
“徑直往北去,大約兩日路程。”
寧瑯拱手離去。
聲音同時傳來:“你們不用等我,過幾天我便會自行回去。”
李家幾人目送寧瑯離去。
李圣賢喃喃道:“從來沒有男人能進得去斷崖谷,寧長老真能進去嗎?”
寧瑯也沒有想到自己能在這個時候聽到秋月白的消息,問劍大會過去已經好幾年了,雖然還沒有到約定十年的日子,但好不容易來北境一次,寧瑯自然會去見她。
也不知道秋姑娘現在怎么樣了。
想到這里。
寧瑯將發帶解開,重新束起了頭發。
他一路往北,路上沒有片刻停留,兩日后的傍晚,他終于來到斷崖谷外。
斷崖谷,聽上去像是一個很荒蕪的地方,但這里用‘人間仙境’來形容也絲毫不為過。
山谷內。
盛開的野花到處都是。
便是站在山谷外,也能聞到野花的清香。
一邊是山,另一邊有一塊巨大的石頭立在那里,斷崖應該說的就是那塊巨石,那塊巨石橫在哪里,一半嵌在山體里面,一半露在外面,所以在那塊巨石的下面還有一塊極好的避暑之地。
就在巨石下方,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木屋就搭在那里。
木屋旁邊也全是各種花朵。
在木屋旁邊還有個用木頭和茅草搭建的涼亭。
木屋門口則是一條小溪流,有山有水,生活在此地,也算是隔絕了人世。
秋月白盤坐在涼亭里,雙腿上橫放著秋霜劍,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直到寧瑯踏進了山谷內,她才睜開了一雙秋水明眸,她握劍起身,走出涼亭。
正要飛身截下那人時。
那人已經來到了木屋門前。
他低頭,她抬頭,目光交錯在一起,兩個人都呆住了。
寧瑯微笑道:“秋姑娘,好久不見。”
秋月白欲言又止。
寧瑯緊接著,便道:“我恰好來到北境,聽說你在這,就想著過來看看你,僅此而已。”
秋月白握緊劍柄,還是沒有說話。
寧瑯上前兩步,走到秋月白面前,笑道:“沒來見你之前,我總覺得修行應該順其自然循序漸進,來見你之后,我現在滿腦子都想著早一點突破到玉璞境,過來找你完成十年之約,秋姑娘你知道嗎?你亂了我的道啊。”
秋月白正要說話。
寧瑯俯首吻了下去,蜻蜓點水般在秋月白唇上印了一下后,便轉身離去。
秋月白還沒反應過來之時。
寧瑯的聲音在空中傳來:“秋姑娘,我怕忍不住,就先走了,六年后,我再來找你。”
他浪費了兩天時間,長途跋涉的趕過來。
僅僅只是見了一面就走了。
來去匆匆。
秋月白站在原地,到嘴邊的‘登徒子’三個字還是沒說出來,她抬頭看向天空,寧瑯的身影早就消失,她抬手放在唇上,劍鞘中的秋霜劍晃動不止。
“他一點沒變,不是嗎?”
回答她的只有風聲。
書上說的話果然沒錯。
有些事一旦開了頭就很難戒掉了。
比如喝酒。
又比如喜歡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