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清河傻住了。
他還是低估了寧瑯,寧瑯不是簡單的從守一境下品突破到守一境中品,而是跨境突破!
這也是寧瑯沒有想到的。
三十年修為帶來的靈氣遠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多。
其實這也正常。
畢竟寧瑯本來就處在突破的邊緣,就算任務沒完成,這段時間他也要突破。
看著寧瑯身上散發的氣勢在一點點變強,梅清河瞠目結舌,驚訝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時間緩慢流逝。
兩個時辰后,夜幕降臨,繁星漫天。
寧瑯終于睜開了一雙眸子,瞳孔中一道藍光一閃而逝,他看向梅清河,臉上笑了起來。
之前跟梅清河在一起的時候,寧瑯總能體會到兩人差距過大的那種壓制感,但現在,這種感覺已經減弱了很多。
梅清河上前急切問道:“成了?”
寧瑯微微頷首。
梅清河瞪眼追問道:“你怎么這么快的時間體內就多了這么多靈氣,莫非你已經吞服了那滴靈髓?”
“沒有。”
“這怎么可能。”
寧瑯起身拍了拍梅清河的肩膀笑道:“六年之內我要突破玉璞境,你不會以為我說著玩的吧?”
梅清河啞口無言。
寧瑯不再管他,招手把顧夕瑤叫了過來,接著傍晚的事問道:“跟師父說,到底是誰給你吃的‘糖丸’?”
這事必須搞清楚。
亂給人喂丹藥,可不是一件好事。
吃的不好,可是會爆體而亡的。
顧夕瑤嘟起嘴巴道:“我也不知道,我又不認識他,不過他那個院子里擺著一個很大很大的火爐子。”
梅清河面色一緊,他不解道:“糖丸?什么糖丸?”
寧瑯解釋道:“她前幾天才剛突破,結果今天又突破了,說是后山禁地里有個老頭給了顆糖丸給她吃,我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顆能提升境界的丹藥。”
梅清河從浩然宮過來之后,注意力就一直在寧瑯身上,他也是這會才注意到顧夕瑤已經突破到了開河境。
十歲的開河境。
這對師徒倆還真是一個比一個變態啊。
寧瑯見梅清河聽完不說話,就問道:“老梅,你是不是知道那老頭是誰?”
梅清河如實點頭道:“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他是我師叔。”
“你的師叔?!”
“嗯。”梅清河頗有些自豪地說道:“他是七品煉丹師,這種級別的煉丹師,估計七大仙門也就只有我浩氣宗有了。”
“七品煉丹師!”
寧瑯傻眼道:“咱們浩氣宗還有這號人物,你怎么之前不跟我說?哦,對了,上次我讓你練得鑄靈丹是不是也是請這位前輩幫忙煉的?”
“嗯。”梅清河看到寧瑯眼珠子亂轉,猜到他又在憋著什么壞心思,于是連忙道:“你就不要瞎想了,我師叔他脾氣古怪,你徒弟是運氣好,你要是過去,說不定他會直接用掃帚把你趕出來。”
寧瑯笑了笑,沒有接話。
翌日清晨。
甘棠、李懷瑾在屋檐下排排坐著,水缸里的那條四足金魚不知何時也趴到了缸邊上看著不遠處的師徒兩人。
寧瑯正在教顧夕瑤凌空而行,顧夕瑤學得很快,不出半個小時,她便能一個人踏空而行,只是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從天上掉下來,這是每個剛突破到開河境都會遇到的問題。
“以后要注意腳下的靈氣變化,剛開始先別急著加速。”寧瑯囑咐道。
“知道啦。”
“好了,今天就練到這里,你跟為師過來吧。”
顧夕瑤老老實實地從空中降落,走到甘棠李懷瑾一起,在屋檐下坐了下來,寧瑯則坐在三人身后的藤椅上。
師徒四人靜靜看著渺渺峰上的景色。
不多時,寧瑯突然問道:“夕瑤,你想好以后要用什么武器了嗎?”
武器越早學習,便能越早得心應手。
寧瑯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才問了顧夕瑤這個問題。
顧夕瑤沒有任何猶豫,直接便道:“我要跟師父一樣學劍。”
“劍?”
寧瑯有些意外地笑道:“為何要學劍?”
顧夕瑤道:“因為師父用劍很好看啊,比三師兄六師兄他們舞刀弄槍的好看多了。”
李懷瑾一臉黑線。
寧瑯沉默了一會兒,覺得讓顧夕瑤練劍也未嘗不可,七個徒弟總得有一個繼承自己的衣缽吧。
想到這里,寧瑯很快就從儲物戒里,拿出了當初參加問劍大會奪得劍甲后,從劍冢里面拿回來的黑劍,遞給顧夕瑤道:“夕瑤,這把劍以后就是你的了。”
聽到聲音,李懷瑾和甘棠也齊齊轉頭。
看到那把純黑色的劍,兩人心里都清楚,這把劍絕對不是俗物。
顧夕瑤連忙起身將那把劍拿在了手中,她掂量了兩下,笑道:“謝謝師父,這劍的重量剛剛好。”
寧瑯愣了一下。
那把黑劍長有二尺六,還是重鋒,若是沒有修煉過的普通人,還真不一定能像顧夕瑤這樣拿得這么自如。
但想到之前顧夕瑤倒拔銀杏樹的場面,寧瑯也就覺得沒什么了。
“師父,你說我是把劍挎在腰上好看,還是背在身后好看啊?”
寧瑯看到顧夕瑤老氣橫秋的樣子,實在忍不住想笑,但他還是回答道:“背在身后吧,等你長高了掛在腰上才好看。”
“好吧。”
寧瑯從懷里掏出那本任務獎勵的《枯崗劍法》,遞給顧夕瑤道:“諾,這是你接下來要學的劍法,看不懂的話,問你六師兄就行。”
“嗯。”顧夕瑤接過《枯崗劍法》,別提有多高興了。
這本劍法寧瑯已經看過了,雖然劍法不算精妙,但用來開蒙最好不過。
這還是寧瑯第一次給她這么貴重的東西,顧夕瑤視若珍寶地將劍法放進懷里,然后又跑到房間,找了幾條布帶出來,讓二師姐甘棠幫忙將黑劍綁好后,背在了身后。
姜塵一直沒有消息。
江可染也遠在皇宮。
宋知非不知道把宋小花帶到了哪里去了,大半年都沒有回來。
顧夕瑤開始練劍之后,便也和甘棠、李懷瑾一樣在渺渺峰上潛心修行起來。
一轉眼,又入夏了。
花溪縣。
從南北方向分別走進來兩人,四個人都是普通人的打扮,但從外表看和正常人沒有任何不同。
他們四人在城中相遇。
對視一眼后,其中一人小聲說道:“月黑雁飛高。”
對方回道:“大雪滿弓刀。”
四人各自頷首,很有默契地走到一家酒樓包房里坐了下來。
“在下樂平,這是王碩,我們聽命于李堂主。”
“在下李根。”
“在下黃獻東,我們聽命于馮堂主。”
“聽上面的消息,南境之內共有陰地五百多處,張長老和魯長老正在帶人一一排查,想找圣主的招魂幡應該沒那么容易,恐怕我們四人要在這里待很長一段時間。”
“確實如此。”
“此地離浩氣宗很近,為避免露出馬腳,我們還是先像之前一樣潛伏在這城中,不要招惹其他的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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