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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慕容女帝的壽誕之禮便開始大肆操辦起來,除了京官之外,各地的仙門、世家都從四面八方趕到了皇都城中,只短短兩日時間,皇都城中便是人滿為患。
原本空蕩蕩的瀟湘院二樓,也都住滿了胡烈王朝有頭有臉的人。
要知道在瀟湘院住一晚可就要一枚靈晶,如果不是家世顯赫或有靠山的人,斷然不會選擇在瀟湘院下榻。
寧瑯把自己關在房中兩日,隱隱有種要摸到天罰境上品門檻的感覺,但還是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
慕容女帝壽誕之日的前一夜。
門外,陳詩詩猶豫再三,還是敲了兩下房門。
寧瑯睜開眸子,朝門外道:“進。”
陳詩詩推門而入,一走進房間,便將房門反鎖。
寧瑯從床上起身,伸了個懶腰,身上便響起一陣關節碰撞的聲音,他走到桌前,倒了一杯酒,醒了醒精神后,才問道:“來找我做什么?”
“請大人幫奴家一個忙。”
“安魂針的事,我不是已經答應你了嗎?”
陳詩詩邁步走到寧瑯背后,從他身后抱住了寧瑯的腰部,她語氣變得有些古怪道:“安魂針的事,大人能不能權當她沒說過?”
寧瑯陡然皺眉,轉身看著陳詩詩問道:“是你?”
陳詩詩體內的另一個女子。
陳詩詩露出一種嫵媚到極致的笑容,她一只青蔥玉手搭在寧瑯肩上,湊到寧瑯耳旁,柔聲笑道:“大人和她認識不到半個月,之所以幫她,無非是兩種原因,一是圖她的身子,二就是可憐她,可大人有沒有想過,我和她共生在一個身體當中,而她卻一心想要除掉我,大人該可憐的應該不是我嗎?”
說完的同時,她一只手在寧瑯胸前畫著圈圈,和那日表現出的樣子完全不同。
寧瑯笑道:“你怕了?”
“怕,當然怕。”
“可你們兩個,我還是更想幫她。”
陳詩詩眼神一凌,很快便恢復如初道:“為何?”
“不為什么。”
陳詩詩氣息變得急促起來,她牽起寧瑯的手,按壓在自己的胸口,嘴里柔聲細語道:“她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大人別看她在武榜當中有著花魁的名號,可她的身子還是干凈的,大人只要答應我別幫她找來安魂針,我今夜便可將這身子給你。”
寧瑯手下稍稍用力,陳詩詩會發出一聲呻吟。
就在她以為寧瑯就要妥協的時候,寧瑯卻抽出手,說道:“她若是像你一樣,這么容易就出賣了自己,我斷然不會幫她。”
這話說完。
陳詩詩呆若木雞,很快她臉上就浮現出一股怒意:“你不圖這些,那你圖什么?”
“圖個心安理得。”
陳詩詩語氣突然變得冰冷道:“那你知不知道,二十年前如果不是我出現,她現在已經是一個任人都可以玷污的青樓女子?”
寧瑯還沒回話。
陳詩詩又立馬自言自語道:“你胡說,當初要不是你出現,我怎么會被他們給抓住。”
“賤人,你這身修為都是我給你的,你現在就想過河拆橋是不是?”
陳詩詩眼眶通紅道:“只要你不出現在我的體內,我這身修為你盡管拿去好了。”
“賤人!賤人!”
寧瑯走上前,一計手刀劈在陳詩詩的脖子上,后者立馬暈倒過去
房間里瞬間清凈下來。
一夜無事。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窗縫照射進來時,太子慕容錦華再次出現在了瀟湘院門口。
玉兒得知太子來意后,連忙上樓將此事說給寧瑯聽,寧瑯打了個哈欠,跟著玉兒從樓上下來,看到慕容錦華坐在大堂中央,也邁步上前坐了下來。
“寧大人昨夜睡的可好?”
“還湊合。”寧瑯反問道:“今天就是你娘的壽誕之日吧。”
“嗯,我也正是為此事而來。”
說著,慕容錦華從懷里掏出一張玉牌,遞給寧瑯道:“這是母后讓我拿給你的,憑此玉牌,寧大人不論何時都可進出皇宮,且不需要跟母后稟報。”
慕容錦華見寧瑯沒什么反應,便又補了一句道:“在此之前,胡烈王朝只有一人有這個玉牌。”
寧瑯順口問了一句:“何人?”
“我舅舅董城,也是武榜上的將軍。”
寧瑯笑道:“看來你娘挺舍得本錢的啊。”
慕容錦華起身道:“今日宮中諸事繁多,我需要回宮處理,晚宴在酉時過后開始,請寧大人務必早些前去,莫要像上次早朝一樣,讓母后和百官等你。”
“嗯。”
慕容錦華頷首離去。
寧瑯回到房間,陳詩詩已然醒了,她看著寧瑯欲言又止,半天都沒說出一句話。
寧瑯主動道:“安魂針的事我會幫你查清楚。”
“多謝大人。”
鳳寰宮內。
除了慕容云歌和李寺安之外,還有一個魁梧的中年男人站在殿下,他便是慕容云歌的義弟,在胡烈王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將軍董城。
“皇姐,今天這么重要的日子,錦華、錦生和雙雙怎么都不在?”
慕容云歌微笑道:“雙雙在自己的瑤華宮,肯定還是生朕的氣,錦生應該也在自己的青宮修行,這孩子向來如此,至于錦華……”
“錦華去哪了?”
“朕讓我去宮外替朕辦一件事了。”
董城不解道:“錦華是太子,有什么事不能讓別人去辦,非要讓他出宮?”
“朕讓他去請一個人來參加晚上的宴席。”
“何人?”
慕容云歌故意道:“一個天賦不輸給你,長相不輸給錦華,眼中沒有王法的人。”
聽到這些話,董城的眼神微微有了些變化,他追問道:“皇姐,到底是何人能得到你如何高的評價?”
“寧瑯。”
“寧瑯?”
慕容云歌笑道:“晚上你見過就知道了。”
“臣弟也想看看他到底有何本事,能讓皇姐如何另眼相看。”
慕容云歌笑而不語。
董城拱手道:“那臣弟先去看雙雙了。”
“嗯。”
董城邁步離去。
慕容云歌問道:“你覺得他是在跟朕裝傻,還是真的不知道寧瑯的事?”
“這……”
“但說無妨。”
李寺安頷首道:“裝傻。”
“你倒實誠,且不說皇都城被他安插了不少耳目,就連這宮中也有不少人是他的眼線,無論是寧瑯打傷世子的事,還是寧瑯那日進宮的事,都在皇都城鬧得沸沸揚揚,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慕容云歌問什么,李寺安便答什么,除此之外,李寺安一句都不會多說,這也是為什么他能隨意出入鳳寰宮的原因。
慕容云歌冷笑一聲道:“外人只知朕和大將軍是義姐義弟,可誰又會知道只要朕一死,這皇位就會立馬落入董城之手,這些年他往兵營去的次數越來越多,朝堂上的武官都在恭維他盡職盡責,只有朕知道,他是在穩固自己在軍中的地位,目前朕還能壓得住他,可日后…呵……”
李寺安難道問道:“所以陛下才那么迫切地希望寧瑯留下來嗎?”
“連你都看出來了。”
李寺安再次沉默。
慕容云歌擺擺手道:“雙雙對那寧瑯一直怨恨在心,我那義弟董城過去,雙雙勢必會將這一路的事告知于他,以他的性格,今夜朕的壽誕之夜一定會不得安寧,這倒也好,朕正好可以看看這寧瑯到底有什么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