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
秋月白第二次渡劫。
就連她自己也沒想到雙修之后,自己境界的提升竟然會如此之快,只可惜這提升速度會隨著次數的變多,而越來越慢。
看著天上的烏云,寧瑯喃喃自語道:“這可比自己渡劫時的陣勢小多了啊。”
如果讓自己來渡這次天劫,恐怕連出劍都沒有必要,以自己的體魄,硬扛下這種普通天雷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
不過秋月白卻是一臉凝重,畢竟他不是寧瑯,沒有幽冥珠,沒有可以在體內納氣的七彩晶石,更沒有沐浴過龍血,而這也是她第二次渡劫,所以她絲毫不敢有所懈怠。
烏云漸漸形成。
雷斑也浮現出來。
在那道天雷呼之欲出之前,寧瑯就開始給她數起了倒計時,果然在寧瑯數到一的時候,一道驚雷聲響徹在耳旁。
秋月白連忙出劍,用得還是剛剛悟通的雙修劍法。
只聽得耳旁轟的一聲巨響,當劍氣和這道天雷相撞在一起過了足足三息后,兩者才同時漸漸就消散了,秋月白驚奇地看著手中的秋霜劍,又看著天上正在漸漸化開的烏云,一時間十分高興。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實力進步了很多。
要知道這才過去了僅僅七天時間,如果能一直這么漲進下去,或許自己也能在五十歲之前突破玉璞境。
想到這,秋月白高興地笑了起來。
寧瑯遠遠看著她,腦海中蹦出一個四字成語……笑靨如花。
秋月白將秋霜劍收回劍鞘,起身走到涼亭里,問道:“那個…還來不來?”
“來什么?”
秋月白低著頭,小聲說道:“你知道我說什么。”
連續幾夜努力‘奮戰’,秋月白再說起這事時,已經沒之前那么羞澀了。
“可是還沒到晚上啊。”
秋月白小聲道:“白天和晚上都一樣。”
寧瑯笑道:“可你第一天晚上還讓我把蠟燭都吹滅了呢。”
“你!”
秋月白難得露出一副小女子姿態,和她現在表現出的高冷性格完全不同。
寧瑯忙舉手道:“好好好,依你,依你行了吧。”
秋月白轉身往木屋方向走,嘴里振振有詞道:“說的好像是我占了你便宜一樣。”
寧瑯忍著笑意跟了上去。
關上房門,關上窗戶。
屋子里傳出寧瑯的聲音:“每次都是我主動,這次換你來。”
“那你閉上眼。”
“用得著嗎?”
“快閉上。”
兩個時辰后。
寧瑯扶墻而出,看上去要比練兩個小時的劍法還要累。
他慢步走到涼亭,一只手揉著腰,一只手端起花茶,一言不發地呆呆坐著。
沒過多久,秋月白走出木屋,她用簪子束起滿頭青絲,臉上還有些紅暈的看了一眼寧瑯,見他沉默著不說話,嘴角微微上揚起來。
呵,還玉璞境呢。
次日夜里,結束后的寧瑯就躺在一旁,側著臉說道:“天亮后,我就回去了,等魔教的事情解決完之后,我再來看你。”
秋月白沉默了一下,最后嗯了一聲。
她今晚沒把寧瑯從床上趕下來,安靜躺了一夜,次日天還沒全亮,兩人就早早起了,秋月白把寧瑯送到了山谷外。
寧瑯轉過身說道:“那我走了啊?”
“嗯。”
寧瑯笑了笑,凌空而起,朝西南方向去了。
秋月白欲言又止,但這次她卻喊了出來:“我等著你啊。”
“好。”
寧瑯突破玉璞境之后,凌空的速度也較比之前快了不少。
之前要趕五六天的路程,現在一天功夫就夠了。
早上從斷崖谷出發,入夜之前,寧瑯就回到了渺渺峰,然而,他一只腳剛剛落地,宋知非就上前說道:“師父,宗主讓你回來之后,立馬去他那一趟。”
寧瑯便又馬不停蹄地去了浩然宮。
一只腳剛踏進浩然宮,寧瑯就看見梅清河、正陽宮李皓白、西蜀劍門謝不安、青陽門趙憂、靈元派關霄、朝陰宗聞仲、還有在烏漪刀受過傷的王岳竟然都在浩然宮里。
看到寧瑯走了進來,原來在商議應對魔教之策的眾人便紛紛把目光望向寧瑯。
“好小子,你真得突破玉璞境了?”謝不安豪氣問道。
寧瑯回道:“僥幸而已。”
趙憂笑道:“突破玉璞境還是僥幸?你這話說出來,讓我和關兄、王兄把面子往哪擱啊。”
七人當中,青陽門的趙憂、東海樓的王岳和靈元派的關霄還是天罰境巔峰,其余人全都突破到了玉璞境,其中梅清河和朝陰宗的聞仲還都突破到了玉璞境中品。
李皓白同樣笑道:“這樣看來,對付魔教的事,我們已經勝券在握了啊,梅兄、聞兄、我、謝兄,東海樓的孫前輩還有寧瑯,就已經有六個玉璞境了,而魔教當中,除了教主鴉夜,黑夜使者、光明使者外,只剩下兩個長老。六對五,更何況浩氣宗、青陽門還有我正陽宮都還有一名玉璞境老前輩,這樣一來,就是九對六,除此之外我們還有許多天罰境的強者,看來我們不必再那么擔心魔教了。”
“在魔教沒有徹底鏟除之前,還是不要掉以輕心。”
“這倒是。”
原來魔教教主叫鴉夜嗎?
這名字還真是一聽就是個魔道中人啊。
寧瑯這會才問道:“老梅,你喊我過來做什么?”
梅清河道:“不做什么,只是讓你來一起商議一下如何應對魔教的事。”
“這事還有什么好商議的,你不是說他只要那個魔教教主鴉夜突破封印出來的時候,我們就都能感知到嗎?既然如此,那等到那個時候,七大仙門的人一起出動不就是了。”
謝不安聽完大笑道:“話糙理不糙。”
寧瑯道:“反正到時候你們留個玉璞境中品的人給我對付就行,這趟下山雖然沒幾日,但我的修為又精進了不少,對付一個玉璞境中品的魔教中人應該沒什么問題。”
“啊?”
一群人都聽蒙了。
你一個剛剛突破玉璞境的人還想要越級挑戰?
梅清河雖然把所有人都叫了過來,但他們并沒有把寧瑯單獨斬殺司空明的事說給他們聽,所以其他的仙門之主都以為是梅清河和寧瑯合力才斬殺了司空明。
于是,梅清河連忙解釋道:“斬殺魔教那位長老其實都是寧瑯一個人的功勞,我雖然一同去了,但只是在一旁掠陣而已,所以讓寧瑯對付一個玉璞境中品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
“嘖!”
眾人看寧瑯的眼神又一次發生了改變。
李皓白搖頭長嘆道:“十幾年前初見寧瑯時,他才不過是個山巔境的長老,沒想到這么短的時間,他就已經趕超我了,汗顏,令人汗顏吶。”
一群大人物紛紛附和。
要換做別人,這肯定是份殊榮。
但寧瑯可不想聽他們拍馬屁,留下一句“沒什么事我先回去了”,就直接轉身離開了浩然宮。
幾個仙門之主見狀也紛紛拱手離去。
梅清河將他們送走后,回到浩然宮里,看到窗戶那站著一人,連忙邁步上前道:“師叔祖,你有事找我?”
“那小子怎么下山幾天修為就漲進了那這么多?”
梅清河皺眉道:“修為漲進?”
剛剛寧瑯說的是真的?
他下山幾天修為真的又精進了?
“嗯。”
“師叔祖沒有看錯?”
“自然沒有。”
“額,難道他又遇到了自己的機遇?”
“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