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瑯絕對沒有看錯。
就在他的頭頂上,有一塊七彩晶石露出了冰山一角,雖然只是一角,但仍是讓寧瑯一眼就看到了它,寧瑯的全身都開始顫抖起來,因為他體內就有一塊這樣的晶石。
也正是因為體內比正常人多一塊可以容納靈氣的七彩晶石,才讓寧瑯有了同境界無敵的實力。
寧瑯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后,他將手里的東西全部遞給袁天風,然后指著頂上那塊只露出冰山一角的七彩晶石說道:“這些都給你,我只要那塊石頭。”
“都給我?”袁天風不懂七彩晶石的價值,還以為是寧瑯自己大方,他忙問了一句:“你確定都給我嗎?”
“確定。”
無論那兩本書、符咒、丹藥價值如何,寧瑯相信在這塊晶石面前,都是不值一提的。
寧瑯凌空而起,直接伸手插進堅硬的石頭里,將這塊七彩晶石給挖了出來,也不知道是自己運氣好還是如何,不過能夠肯定的是,這塊七彩晶石之前一定是全部被掩埋在泥土里的,但或許是經過時間的流逝,才讓下面的泥土掉落,露出了它的一角。
感受到手心當中那種熟悉的炙熱,寧瑯幾乎高興的想要大聲叫喊起來。
盡管這種炙熱他到現在還覺得難以招架,但知道好處的寧瑯,一直在咬著牙堅持的,他緊握住拳頭,指縫間閃現出耀眼的七彩光芒。
這個過程持續了許久。
而這個時候,袁天風已經被一本書里面的內容給深深吸引了,他就坐在那具尸體前,眉頭緊皺著翻看著那本書。
隨著時間的推移,寧瑯全身上下都被汗水給淋濕透了,這甚至要比聯系三個時辰的五行劍法還要累,最后寧瑯實在是沒力氣了,就干脆也倚靠在一塊石柱旁邊坐了下來。
手里的灼燒感漸漸消失。
寧瑯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滿懷期待地張開雙手。
果然。
晶石已經消失了。
而體內卻多了一個可以容納靈氣的竅穴,雖然這會拉慢寧瑯修行的速度,但帶來的好處卻要多得多得多。
寧瑯忍耐住自己的激動,再次檢查了一下四周的環境,發現沒有遺漏什么后,走上前,說道:“我們出去吧。”
袁天風這才回過神來,他有些激動地說道:“寧瑯,你真的要把這些東西都給我?”
“嗯。”
“這可是一本地階中品仙法和一本道玄境強者的修行心得,這張符咒和這幾瓶仙丹我估計品階也不會低。”
寧瑯卻道:“這個地方本來就是你先發現的,而且那塊七彩晶石對我來說,也很有價值,所以我其實也沒吃虧。”
但袁天風可沒這么覺得,他覺得寧瑯就是找了個借口,他笑著頷首道:“好吧,算我又欠你個人情。”
寧瑯笑了笑,沒有戳破。
袁天風將東西收好,朝尸體施了個禮后,跟隨著寧瑯離開這個地方。
這一趟出人意料地順利,沒有遇到什么麻煩,更沒有什么危險,寧瑯和袁天風兩人離開地洞后,又合力將地洞堵住,之后寧瑯沒有停留,直接回了東林院。
寧瑯高興了一夜,就連葵兒也搞不清楚自家先生到底是怎么了。
次日一早,葉君澤和葉騫早早來到東林院門口。
“寧瑯,寧瑯。”
“叫什么叫,叫什么叫,沒有我,你們倆現在就不會修煉了嗎?”
“你昨天跑哪去了?”
寧瑯推開門嚷嚷道:“去外面轉了一圈,好家伙,難不成我現在歇一天還要跟你們兩個匯報?”
“哪能啊。”
葉騫卻問道:“那今天修煉嗎?”
“走吧,去鳳池。”
“好!”
五行劍法經過這么長時間的摸索,寧瑯也已經找到了融合五行之力的竅門,剩下的只需要積累而已,他更多的時間開始放在境界的提升上面。
體內多了兩塊七彩晶石,突破時需要的靈氣自然就更多了,如果不抓緊,那還真有可能被葉君澤和葉騫給追上來。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的過去。
一晃眼,就又過去了小半年,在人間小半年的時間不算短了,但在仙域,小半年的時間實在算不上長,按照葉君澤的說法,他姐葉風菱歌閉一次關少說也得要五年時間,長一點的可能要三五十年。
“師父師父,我餓了。”
看到個頭長高了不少的小白朝自己跑來,寧瑯十分無奈,這個小兔崽子實在是太能吃了,如果寧瑯不是紅袖天宮的客卿,還真的養不活他,跟之前在人間的時候一樣,剛開始這小家伙隔幾天才吃一枚靈玉錢,可現在一天就要一枚靈玉錢,這換誰也吃不消啊。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這些靈玉錢也并沒有浪費,它讓小白的境界也提升到了二重天境,要知道他跟著寧瑯上天的時候還沒有突破九階,這個速度已經算是極快的了。
寧瑯從懷里掏出一枚靈玉錢扔給他。
小白接過后,直接放進嘴里嚼了起來,嘎嘣脆。
看到這一幕,就連葵兒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她小手捏了捏小白胖乎乎的小臉說道:“吃吃吃,整天不是吃就是睡,你是豬啊?”
小白靠在寧瑯身旁,狐假虎威道:“你才豬呢,小爺我是龍,龍你懂嗎?”
“不懂,我只知道你是個敗家子。”
“你才敗家子。”
相處時間久了,葵兒也沒之前那么拘謹了,她抬起手就要揍他,小白立馬拔腿就跑,一大一小兩個人圍著院子里轉了起來。
小白跑了兩圈,最后跑到門口的時候一腦袋栽到了一個柔軟的懷里。
葵兒當時就愣住了。
寧瑯也滿是不解。
來的人不是別人,而是紅袖天宮僅有的兩位長老之一——江靈玉。
江靈玉看到有個小孩朝自己跑來,一時間也愣住了,但是看到小白那么可愛,她立馬伸手捏住了他兩邊胖乎乎的小臉問道:“你這里怎么會有個小孩子?”
小白化形之后,就沒有離開過東林院,就像剛出生的嬰兒一樣,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直到突破了二重天境之后,他的睡意才沒那么重,就連葉君澤和葉騫都不知道東林院除了寧瑯和他的丫鬟之外還有第三個人。
寧瑯解釋道:“他是孤兒,我看他天賦好,就把他帶回了東林院。”
說完,寧瑯又主動問道:“江長老過來是找我有事?”
“沒什么事,想找個人喝酒,宮主她沒空,先前聽葉君澤說過你喜歡喝酒,就拿了壺酒過來找你了。”
葵兒立馬道:“我去拿椅子。”
很快,院子里就擺好了兩把椅子和一張桌子,江靈玉拉著小白的手坐了下來,看她看小白的眼神,明顯就是喜歡小孩子的那種人,這點寧瑯倒是沒想到,畢竟江靈玉‘瘋瘋癲癲’的,按道理來說,不像是這種人。
“葵兒,帶小白回屋去。”
“哦。”
葵兒拉著小白走了,院子里,寧瑯接過江靈玉手中的酒,倒在了兩個琉璃杯里:“江長老,請。”
江靈玉二話不說直接一口就喝完了,盡管她舔了舔嘴唇,但還是有幾滴酒液沿著她的下巴滴在了他胸前白花花的位置。
她放下琉璃杯,笑道:“我還是最近才聽說你在萬劍山莊做的事,真是厲害呢。”
“江長老過獎了。”
江靈玉察覺到了寧瑯的視線,他扭過頭問道:“好看嗎?”
“什么?”
江靈玉挺起上半身,笑著問道:“你自己在看什么自己不知道嗎?”
寧瑯立馬轉移視線,順嘴說道:“江長老你就別跟我開玩笑了,我已經知道你以前的事了。”
江靈玉能被人提起的往事只有那一件。
所以寧瑯說到這里的時候,江靈玉的表情立馬就變了。
果然就像葉君澤說的那樣,不能在她面前提她跟許希言之間的事。
“誰告訴你的?”
“呃……”
“都不是什么好東西。”江靈玉罵完一句,提起酒壺作勢要走。
寧瑯卻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具體發生過什么,但是都過去這么久了,江長老何必還要自暴自棄。”
“你懂什么。”
“無非是因愛生恨的那種男女之事,江長老嘴里罵著男人不是東西,但心里不還是一直想著一個人,瞞得過別人難道還瞞得過自己?”
江靈玉背對著寧瑯,眼睛已經紅了。
沉默許久,江靈玉終于開口問道:“你也練劍,那我問你,是劍重要?還是情重要?”
寧瑯回道:“這兩者之間有沖突嗎?”
“他要練的劍叫做絕情劍!”
“絕情劍…”
寧瑯恍然大悟,好像猜到江靈玉和許希言之間發生過什么了。
寧瑯想了一會兒,搖頭說道:“我不信有什么絕情劍,就算真有,我也不會練。”
“可你不是他。”
寧瑯竟然笑道:“江長老不用傷心,總有一天,我會用我手里的有情劍和許長老手里的絕情劍戰上一場,只要我贏了,那就說明絕情劍就是個屁,或許許長老到那個時候就會回心轉意了。”
“有情劍和絕情劍。”
江靈玉擦了擦眼角,笑道:“那我等著那一天。”
寧瑯隔空御物,將江靈玉手中的酒拿回來,嘴里笑道:“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這酒就留給我喝吧,江長老,慢走不送。”
江靈玉凌空離去,嘴里喃喃罵道:“真是個無禮的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