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的?”
領頭的中年男人自然就是赤野宗的人,畢竟在赤野宗的地位也不算低,宗內的職位叫做采買,顧名思義,自然就是負責給宗門采買東西的人。
雖然他的地位在赤野宗不算高,但只要出了赤野宗,那幾乎就是鬼神見到都要繞路走的人。
因為在宗內的職位便是采買,所以他出宗門的機會要比其他弟子多得多,出現的次數多了,干的壞事也多,干的壞事多了,怕他的人也就越多。
果然。
在他出現之后,街上的人頓時就退到了兩旁,方才還十分嘈雜的人群,頓時間,就變得安安靜靜。
瞧見這局面,寧瑯徹底沒了顧慮。
這樣的人,本來就該死啊,留在世間也是個禍害。
江守仁心里也慌了,但好歹走南闖北見過市面,表情還算鎮定,他恭敬地低頭拱手道:“回大人,在下大雁鏢局的鏢頭江守仁,這次來綠水城,是要運一些貨物去淮南之地。”
說完,江守仁悄悄從袖子里摸出兩顆靈元錢偷偷塞進了他的手里。
中年男人錢邛看了一眼手中的靈元錢,瞬間眉開眼笑,他拍了拍江守仁的肩膀,大肆笑道:“不錯不錯,還算你機靈,不過在綠水城,你就別必要這樣偷偷摸摸的塞錢給我,這里里是赤野宗的地盤,你給我錢也相當于給了買路錢,我拿這錢也是為了給赤野宗做事,其中道理,你應該懂吧?”
“是是是,大人說的是。”江守仁連連點頭。
酒鋪里。
寧瑯也氣笑道:“虧他說的出口,一個宗門還要買路錢,這不就是土匪嗎?”
聽到這話,孔笙也捏緊拳頭道:“他們就是一群渣滓,沒有一個好東西。”
錢邛許是心情不錯,看到江守仁低三下四,一口一個大人的叫著,他心中更高興,于是大手一揮,笑道:“人家是做生意的,咱們赤野宗素來歡迎這些人來我們這里做買賣,快讓開吧,別讓人嚼了舌根子。”
幾個赤野宗的弟子立馬讓開了。
雖然采買這個職位比赤野宗的正式弟子高不到哪去,但架不住錢邛每次都會給些好處給他們,所以這些弟子自然也以為唯首是瞻。
江守仁心中長松一口氣,朝身后使了個眼色,一群人便立馬繞過他,往前走了。
江守仁生怕錢邛繼續刁難,繼續拱手道:“多謝大人行個方便,在下定會銘記。”
錢邛擺了擺手,悠哉說道:“走吧走吧。”
可這時,站在錢邛身后的一個青年無意看到江英低著頭快速走過,他定睛一看,發現這人有些古怪。
膚色白皙,長發及腰,更關鍵的是沒有喉結。
青年嘴角微微一笑。
就在江守仁邁步已經往前走的時候,他湊到錢邛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
錢邛聞言,立馬挑眉道:“真的?”
“檢查一下又不要緊的。”
這些人都知道錢邛除了貪財之外,還極為好色,曾經還做出過一件轟動全城的事。
也是在一起外出游街上,他瞧見一位豐腴婦人從眼前經過,他竟然跟著那位婦人一路回了家,等到他家之后,發現婦人已有了丈夫,他竟然沒有走,反而是命人將那婦人丈夫五花大綁了起來,最后把他扔在房間,讓手下退出去,當著那婦人丈夫的面,強行要了那婦人的身子。
之后那婦人便投河自盡,那婦人丈夫也隨之赴死。不過盡管這事在當初鬧得很大,但卻沒有傳到赤野宗去,最后隨著時間也就不了了之。
“那就去吧。”錢邛很快吩咐道。
青年很快大聲喊道:“等等!”
江守仁心頭一震,不只是哪里除了差錯,連忙上前詢問,沒想到那青年壓根就沒理他,他直接帶著人走到江英身邊,一雙手就要朝她臉上摸出,江英哪里受得了這種屈辱,直接就拔出了腰中的劍。
青年很快退后,一群人再次把眾人給圍了起來。
街上的人瞧見亮了兵器,一個個立馬退后,躲到了屋子里。
錢邛這才瞧見江英模樣,知道她是個女子,他興奮地搓著雙頭,一臉猥瑣地上前道:“江鏢頭,你可不實誠啊,竟然還帶著一個這么俊俏的女娃娃藏在里面。”
隨后又變幻表情,惡狠狠道:“不知你是何居心?!”
看到自己女兒被人戳穿了身份,江守仁已經急得汗都要下來了,他連忙上前,擋在自己女兒面前,低三下四地說道;“大人大人,這是敝女,她年紀輕輕不懂禮數,還請大人見諒。”
說完,又心疼地拿出幾顆靈元石遞到錢邛面前。
可這次,錢邛連看都沒看他手中的靈元石,一雙色瞇瞇的眼睛在江英身上游離,在她眼里,要錢就是為了飲酒作樂和女人,所以有女人在面前,錢財就變得沒有誘惑了。
他走上前,笑瞇瞇地問道:“多大了?”
江英看到他那模樣就覺得惡心,于是立馬道:“要你管!”
這些年,綠水城錢邛都來了無數次了,哪家有好看女子,他比誰都清楚,可其中絕大部分都是赤野宗弟子的家眷,他不敢染指,于是這些年他只能去風月場所作樂,那里面的女子都是窕教好了的,都當他是個錢袋子,主動往他身上靠。
可錢邛偏偏就不喜歡這種‘主動’的女子,今兒個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年紀輕輕又算得上是貌美如花的姑娘,他怎會放過。
“姑娘,這里可是綠水城,你把劍對著我們,知道這是什么后果嗎?”錢邛威脅道。
江守仁聽到這話,連忙拉著錢邛的手求饒:“大人,大人,她不懂事,你別怪他啊。”
錢邛哪里還愿意搭理他,直接一腳揣在了他的身上,盡管他的境界還不如江守仁,但赤野宗就在旁邊,自己身旁還有如此多的弟子,他可不認為江守仁敢和他動手。
但他顯然低估了江英的脾氣,江英看到自己父親被人用腳踹開,瞬間養劍朝錢邛臉上刺去。
錢邛雖然反應過來躲避,但還是被劍鋒割破了臉皮。
他頓時大怒:“來人,給我把她綁了,當街對本采買動手,我今天就讓你看看赤野宗是怎么對付你們這群人的。”
眾弟子蜂擁而上。
酒鋪里。
離環看到這一幕,都已經急得不行了。
看到前方要動手欺負那個江英,她直接拉著寧瑯的衣角,嘴里很委屈地說道:“公子,你怎么還不幫幫他們啊?”
寧瑯看向孔笙,笑道:“看來你說的對,赤野宗都不是什么好人,這下子,我殺人也算是沒有心理負擔了。”
說完,他朝離環伸出了手。
離環先是一愣,反應過來,立馬將養劍葫蘆放在了寧瑯手中。
霎時間。
瓶塞主動沖開,一柄短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養劍葫蘆里掠了出來,在孔笙和囡囡震驚目光的注視下,飛快掠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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