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遠北,正是炎熱時候。
陸莊,清晨。
東方升起一輪紅日,灑下道道陽光,驅趕著飛云流霧。
隨著太陽高高爬起,陸莊的城墻鍍上了一層金光。
每當到了這個季節,西伯利亞的荒蕪才算完全褪去,變得生機勃勃。
城里城外都是忙碌勞作的人們,還有許多即將通往各地的商隊。
現在陸莊這座城池里,基本構架趨于穩定,已經開始出現了一些自由職業者。
同時,一種印著國王頭像的銀幣,開始在夏國境內流通。
大部分地區都已經形成了正常的商貿軌跡。
而就在陸莊日漸祥和的背景下,有部分官吏就已經對國都問題,有了新的規劃。
陸舟威坐在議事大殿之上,手里握著一枚銀幣,欣賞著上方帥氣且逼真的頭像。
陸舟覺得愜意,下方的官吏已經是吵吵嚷嚷:
“殿下,臣認為,現在遷都南下優勢有三:
其一,河套平原通往漠南的鐵路已修,交通便捷。
其二,接下來我們的主要目標是大清領土,穩坐歸化城更利于針對建州。
其三,抵進中原,是我夏國目的”
政務部的老吏鄭才發,站出來說道。
“老鄭,河套平原那邊可有天熱氣?”
科技部的人反問。
有的人不想走。
陸莊現在綜合發展的方面太多了,要是遷都難免會對北方的科研造成影響。
現在科技部的人,除了探尋石油,還在陸莊周邊地區,發現了可以各種利用的礦區。
對于這些人來講,能對科研有用處才是最重要的。
“河套平原那邊氣候好,暖和,也不太需要依賴天然氣。”
鄧才發解釋著說道。
“沒有天然氣可不行,大家都住習慣了”
“老吳,我看你這是在陸莊買了兩套房,所以才舍不得走吧?”
“鄧才發你不要胡言亂語。
殿下在哪里,我就在哪里罷了。”
眼見下方的漢人們開始爭執,陸舟這才正眼看向大殿。
關于遷都歸化城,兩年之前就有人提過了。
當時的國內情況還不穩定,四面受敵。
現在人心一致,卻又有人開始舍不得遠北這片地帶。
“沙闊,你怎么看?”
陸舟轉而問向了一旁不語的沙闊,相比于漢人官吏,陸舟還是想看看其他人的想法。
沙闊站出身來,回稟道:“殿下,我對中原王朝不敢興趣,但是從發展角度來說。
南面的確是要更好一些。”
沙闊的想法素來都是比較中肯,話音剛落,立馬就受到了遷都派的贊揚。
“不錯,沙闊司令言之有理。
呂不川部長他們已經在河套建設了有一整年時間。
基礎設施完善。
再加上有葛三刀這幾年的經營,已經不怕再受大明朝廷的影響了。”
鄧才發總結著說道。
其實,鄧才發也在陸莊向國庫分期買了住宅。
但對于國家發展的層面來講,還是更想王上有大的展望。
沙闊這時卻只是拱了拱手,又說道:“要是按照穩定的形式卻是這樣。
但是殿下,西面的老毛子又有異動了。”
“老毛子又起兵了?”
眾人第一次得到這個消息,頓時有些凝重了起來。
如果西面的威脅再起,南遷的確不太符合時宜。
中西伯利亞還是剛剛處在發展的階段。
沙闊回答:“不止是起兵,這次更像是完全意義上的決戰。
根據探報來看,老毛子今年就只做了調兵這一件事情。
整個西西伯利亞的兵力,再加上本土支援,所集結的軍隊怕是不少于兩萬之數!”
沙闊的話音剛落,大殿內一片嘩然。
上一次,萬余天月軍面對沙俄部隊的時候,才不過是六七千的敵軍。
當時是抽空了中西伯利亞。
從這段時間的交戰情況來看,要是不考慮行軍問題,兩萬的沙俄兵,估計能將皇臺吉的上三旗追著捶了。
但眾人的臉上并沒有恐懼,嘩然只是覺得麻煩。
現在夏國的目標,本是在大清領土上掠取勞動力。
劉青峰的天武軍,就已經把今年需要修路的苦力,收集得差不多了。
要是沒有老毛子搗亂,就沒有后顧之憂,完全可以放開手腳。
“殿下,我也贊成先不遷都。
從地理位置上看,咱們南下建州也不是那么困難的。
在河套地區是一樣的距離。”
杜二娘站出來說道,她指著地圖上的兩片距離,從漠北進入大清國的話現在還有水陸。
此話一出,這下眾人的口風,又有所變動了。
但這樣至少證明,大家都是從國家利益出發,沒有過多在意于自身利益。
“好了,該說的杜二娘跟沙闊已經說過了。”
陸舟終于站起身來總結。
關于四面的情報,他早就清楚,現在只是看看大家的意見:“遷都的事情遲早會要安排。
而且,咱們夏國也不定只能有一個都城。
完全可以兩頭發展嘛!”
陸舟最終也沒有說明,何時遷都的事情,但表明夏國還在處戰爭狀態。
大家首先還是得要把目光放在外敵之上的。
“一條大河,波浪寬,風吹稻花香兩岸”
陸舟出了議事大殿,就往文化館走去。
這段時間里,夏國征召工匠,發展水運,文工團自然也是緊跟而上的。
陸舟剛靠近了文化館門口,就聽到了這段甜美嗓音,顯然是劉氏姐妹唱的歌謠。
“殿下,又來找劉家小姐妹了?”
烏拉神神秘秘的從一旁竄了出來,又急忙回頭:“殿下,我這就清場,把她們叫過來,嘿嘿嘿”
陸舟看了看身旁的侍衛,給了烏拉屁股上一腳,正色道:“別亂說,我是來找老婆孩子的!”
話音剛落,里邊的歌聲也停止了。
新月果然是從文化館內走了出來。
烏拉嚇了一跳。
再看后方還跟著一眾婦人,皆是草原上各部領主的正妻。
現在除了陸舟之外,夏國的另外一股龐大“勢力”,幾乎是圍攏在新月的身側了。
而在這群新晉的貴婦人中,有兩名頭領婦人臉色顯得極為不自然。
見到陸舟之后,連忙就跪拜了下來。
“瓦爾欽、哈達魯,你們兩部為了爭奪鐵路承包資格,竟然敢在國內掀起戰亂。
可知釀成大錯!”
陸舟的語氣驟然寒冷。
草原上的部落畢竟還是野蠻的,哪怕再經過教化,這兩部的人,在前些日里,趁天武軍東征,居然冒然開戰。
雖然是相互打對方,可也嚴重違反了夏法令。
兩個村莊之間有沖突很正常,但要是兩個大部之間兵馬交戰,性質就完全不同。
“殿下,我們知錯,愿意承擔一切責罰!”
兩名貴婦戰戰兢兢。
陸舟又是一道冷哼,周圍溫度驟寒,君威駭人。
兩部的人還以為接下來要人頭落地。
新月適時走了出來,微笑道:“好了好了,殿下,方才在里邊喝茶,已經跟他們調度過了。
兩家決定和解,此后再無沖突”
新月輕聲說明,像是懇求一般。
“也罷!”
陸舟這也才裝模作樣,揮了揮手。
下方兩人感激涕零的退下,卻不知,這早就是夫妻兩人商議好的唱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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