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蕭瑟,冰冷刺骨。
漢城。
偽皇宮內。
多爾袞端坐于大殿之上,他并沒有穿著往日的皇袍,反而是換上了一身袍甲。
大殿中。
諸多偽清大臣手握武器,似乎隨時做好守城戰的準備了。
在大殿上的多是建州嫡系,他們的兒孫輩大多都已在前線,生死不知,或許是被炮火轟成飛煙,又或是被夏軍生擒……
總之夏軍是不留活口的,特別是杜二娘來到鮮國后,俘虜的清軍都被判最大惡極之罪,統統都處以極刑了。
所以沒人想著議和。
現下只能殊死一搏了……
“紹仁倭皇可有援兵消息了?“
多爾袞良久,問出一句。
多爾袞口中的紹仁倭皇便是現在的倭國皇帝,后世又號為后光明天皇,與大明的崇禎皇帝差不多是同時繼位。
這十年時間一直在休養生息。
南鮮距離倭國最近的陸地不過是五日船程,派兵求助也是無奈之舉…….多爾袞自知沒有退路,是想引倭人入鮮國作亂,進而禍亂中原……
“皇上!倭國皇帝跟當代幕府將軍有消息傳回了,不過卻是要……要吾皇向倭國皇帝稱臣,并派皇子去倭島為質……”
傳信之人回答道。
“哼,小小倭國!竟欺人太甚!“
多爾袞本就是個高傲之人,對于倭國皇帝的要求嗤之以鼻。
況且現在兵臨城下,清軍上下都沒有了稱臣的機會。
倭國若沒有立即出兵,漢城內的清軍怕是撐不到下次使者傳信了……以夏國人的戰力,攻下漢城用不了多長時日。
“皇上,要不然我們棄城逃吧。“
有人出言說道,一直逃到海邊,或許會有出路。
夏軍是不可能戰勝的,特別是前線潰散之后,誰能想到呢,在夏軍與中原軍閥作戰的時候,還有余力打到朝鮮島上來。
多爾袞明明都已經退居到南部了,還是免不了被掃除的厄運。
“逃?萬萬不可逃,一逃就散了兵力,就危險了!“
說話之人卻是多爾袞的“干兒子”樸成元。
作為第一狗腿子的他,地位已經超過了原先在建奴軍中那些漢官大臣,好不容易一人之下,若是逃亡的話,鮮國的百姓軍伍估計會追殺他到天涯海角。
現在清軍在前線兵敗了,許多北鮮士兵叛亂,可是他不能。
不管怎么樣都是死路一條,樸成元心里清楚得很,走上狗腿子這條路,要么走到底,要么就會死得慘不忍睹……
他出了漢城后就什么也不是了,若多爾袞逃亡時顧及不了他,怕是要千刀萬剮而死!
就在這一年以來,樸成元在南部血債累累,其下場,怕是要比以前的漢官還慘。
“罷了,不逃了.先守城!這里是我大清最后的榮耀!“
多爾袞低沉的說道。
建州兵丁只善于陸戰,若是逃亡的話,也要遠離陸地,漂洋過海。
這東面海域各處都是倭國海盜,到時候,建州諸部潰散泯滅是遲早的事情。
“建州萬歲!”
“殺夏狗!”
大殿內的惹都是多爾袞嫡系,沒人有過多言語,哪怕是窮途末路了,也沒有畏懼。
也就是在這時候,炮火響起了。
轟隆隆的炮火聲,就是夏國每次開始攻城的標志。
漢城,城頭上。
守城的將兵們倒是沒有大殿內的大臣們淡定,因為城外諸多旗桿上掛著血淋淋的尸體,那些讓杜二娘處決的俘虜被掛在了陣前,已做威懾。
在古代的戰場上,如此血腥的做派并不算什么,可這樣的手法出自一位女將,就尤為的罕見了。
再加上杜二娘兇名遠揚,敵軍是不得不心驚膽戰,生怕被俘虜了去,生不如死。
城外被扒皮的景象,讓眾清兵膽寒,哪怕城池已破,依舊死命的堵住缺口。
夏軍不給他們活路,這只能做最后的掙扎。
而好在的是,因為大雪的緣故,夏軍進攻緩慢,只得依靠驅使大部分的北鮮士兵,熱氣球是不能用的,只能遠程炮火攻擊。
這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城頭建奴軍的壓力,一時半會也攻不進城來。
而城外,天氣愈發寒冷,只能祈禱著雪下得更大些,好延緩夏軍行動。
此時。
在漢城內,殘破冰冷的街道,空無一人。
建奴在前線兵敗的消息,前日就傳回了漢城,要知道,南鮮百姓苦于建奴壓迫久矣,期間立馬就有許多百姓暴動想要驅逐多爾袞的,不過很快被鎮壓了下來。
樸成元自知無退路了,拼死維護清軍到底。
而多爾袞也實行殘忍的連坐政策,使得敢明面反抗的人寥寥無幾。
直到今日,夏軍兵臨城下,更多的南鮮人是安耐不住了。
有數民身影從陰暗中鉆了出來。
他們手里握著削尖的木桿子,在街道上有零星的清兵游蕩戒備,有人忽然只感覺背后一熱,腸子從身前冒了出來.
恐懼的清兵低頭一看,竟是冒頭的桿尖,他的衣甲殘破了,剛好有裸露的地方被刺穿。
回過頭,是三五個消瘦的賤民,那遠原本需要仰望清人的賤民,這時正滿眼仇恨。
”賤民!“
清兵捂住肚子,憤恨發出聲響,可很快如同一塊石板直挺挺倒在地面。
滿臉表情扭曲。
“殺死了!真好!”
幾個面色枯黃的平民長舒一口氣,他們的家人都被迫害致死,哪怕是在羸弱,也總有些有骨氣的人出來復仇了。
“走吧,下一個!”
幾個平民撿起地上的武器,轉眼很快消失在這里。
許多相似的情況,在城內發生著,羸弱的平民們這時愿意出來反抗,更多是因為對建奴的仇恨。
他們的家人,親眷都被折騰得差不多了,這是難得有報復清軍的機會。
而同樣的,這時若是誰能夠驅除作亂的建州兵,也將會是他們的救世主。
多爾袞出了皇宮,正在南城拼殺。
后方傳來了隆隆的馬蹄聲,原本位皇宮中最后一支禁衛軍也來了,手里卻提著幾顆漢城百姓人頭。
”殺夏人要緊!漢城人先放一邊。“
多爾袞眉頭微皺,言下之意是現在還不是虐殺百姓陪葬的時機。
“皇上,城內的賤民在造反,臣下順手斬了幾個劣民!“
禁軍統領說道,同時也快速下馬,護衛在多爾袞身邊。
“賤民造反?”
多爾袞不由得怒火中燒,正是危機的時刻,這些賤民竟然還在背后作亂。
于是望了望后方,又是道:“城中的街道已經沒有守兵了,先把民宅燒了,也可以給做戰的將士取暖.”
“尊令!”
很快憤怒的建奴士兵就點燃了城墻變出的諸多民宅,只要是靠近城門一處的諸多街道,都燃起了熊熊烈火。
樸成元看著多爾袞這幅作孽姿態,本想張口阻攔,但張了張口,還是作罷。
可多爾袞這幅殺絕的作態,更加引發了城中鮮國百姓反抗。
城內燃燒的熊熊大火,把貧民逼上絕路,失去最后家園的人揭竿而起,與城內的建奴舉徹底撕破臉皮,不死不休了。
于此同時的。
城墻處接連傳來了巨大的爆破聲,在城內的地面都能感覺到震動。
“炸城墻了!夏軍炸城墻了!”
建奴守軍絕望的大喊起來,原來一直緩慢進攻的夏軍都是表現。
別人壓根就沒想著硬戰。
城墻是直接用來炸的,反正鮮國的城池對于夏人來說是越少越好。
劇烈的震動,伴隨著濃烈的硝煙,漢城最薄弱的一處墻體先是破裂,緊接著徹底坍塌,裝備有夏國火器的鮮國士兵魚貫而入。
緊接著,又是在后方的夏國軍官,進城指揮起了巷道戰。
多爾袞卻也不逃,帶著親衛們拼死作戰,直到混亂中被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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