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東把《生化危機》的終稿整理出來之后,吉米就帶著稿子去找翻譯去了。
他準備先在中國這邊找一找,如果找不到合適的,那就去美國看看。
吉米離開后沒幾天,于東坐車去了金陵。
他前腳剛到學校,后腳吳常新就到了宿舍這邊。
吳常新站在門口,看著里面正在疊被子的于東,笑著說道:“我就估摸著你應該是到了。”
聽到吳常新的聲音,于東扭過頭來,意外道:“吳校長,你這會兒怎么來了?”
“我來找你去開會,知道你今天回來,所以我把會議定在今天下午,就等著你了。還有畢飛宇他們,我一起來叫。”吳常新說道。
“那你打個電話跟我說聲不就行了,用不著跑一趟。”
“電話費不要錢嘛,這么近。”吳常新笑了笑,“你先把床鋪好,我上去叫畢飛宇他們,一會兒下來找你。”
這時畢飛宇已經在樓上喊道,“吳校長,不用上來了,我已經聽見了。”
吳常新后退兩步,仰頭看著陽臺上的畢飛宇,“那麻煩你幫我找一下張先。”
他話剛說完,另一道聲音又在樓上響起:“我也聽到了,一會兒就下來。”
于東好奇問道:“這張先是?”
“新來的老師,一會兒介紹你們認識。”
沒過一會兒,畢飛宇跟另一個男人一起走到了于東的門口。
這個男人大概三十歲左右,留了一頭長發,顯得甚是瀟灑。他個子要比畢飛宇高些,皮膚也白些,微胖。
“于東,這位是張先,以后將由他負責主持戲劇系的工作。張先,這位就是于東。”
“于老師,久仰,久仰。”
張先主動跑過來跟于東握了握手,“于老師在《鐘山》和《收獲》發表的幾篇小說我可都有拜讀,可謂深受感染。以后戲劇系的工作,還要于老師多多支持啊。”
“客氣了,支持學校工作是我分內之事。”
“咱們也別在這說了,去我辦公室開個會吧。”吳常新說了一句,然后當頭朝政務樓走去,邊走邊說,“戲劇系的老師還有幾位沒到,咱們今天的會呢,也不正式,就是隨便聊聊。”
一路上,經過聊天,于東也知道張先的來頭。
他在中戲戲劇文學系讀了本科和碩士研究生,然后又去了都柏林進修,今年才從國外回來。
于東有些意外,因為以張先的履歷,完全可以去更好的學院,基本上國內的戲劇學院他都可以進,完全沒有必要到金藝來。
或許吳常新能許他過來領頭,但是現在看來金藝這個平臺還是太小了,在這里的戲劇系當領頭也沒什么吸引力。
幾人到了吳常新辦公室,開始了今天的會議。
吳常新把戲劇系的情況,以及對于東和畢飛雨兩人的安排大概說了一下。
戲劇系現在只有一個戲劇創作專業,畢飛雨擔任本專業政治輔導員,并任閱讀與鑒賞課授課老師。
于東依舊任工美的政治輔導員,并任寫作課授課老師。
吳常新把工作分配完了之后,張先笑著說道,“于老師,你可能要辛苦點,寫作課的課時比較長。”
“需要我講的不多,權當換個地方辦公就是。”
張先點點頭,“大一的時候,學生們的專業課并不多,所以我們的授課任務不算重,主要還是要摸索出我們金藝自己適合的一套教學模式。現在我們的課程安排,其實都是照搬的中戲。但是這并非長久之計,如果我們的課程和教學模式跟中戲完全一樣,那在一開始就落了下風。”
“張先說得沒錯,這套模式中戲研究了二十年,我們想要用這種模式跟他們競爭是不現實的。”吳常新說道。
于東跟畢飛雨相互看了一眼,后者開口道:“我們兩個其實對戲劇這塊并不了解,主要工作還是要靠張老師。當然,跟文學這塊沾邊的,我們還是能夠幫得上忙。”
其實相對來說,于東壓力要大點。
他教授的是寫作課,但是他們燕師大中文系是沒有開設寫作課的,所以寫作課對于東來說有些陌生。
當然,寫作這個東西每個老師教授的方法都不同,這倒也無所謂。只不過于東的寫作系統,未必契合戲劇文學系的寫作課,因為戲劇文學系的寫作課是以劇本創作為目的的。
因此,于東自己也要準備一些劇本創作方面的東西。
好在他對劇本創作這塊并非完全陌生,之前在上大學的時候,他自己就對劇本創作,特別是話劇創作做過研究。
會議開了一會兒,吳常新將張先留下來,讓于東和畢飛雨先回去了。
回宿舍的路上,沒了旁人,畢飛雨也放松了一些,他笑著問于東:“這一個月你應該挺忙的吧,有新作出來么?”
“有啊,一篇中篇。”
聽到于東只有一篇中篇,畢飛雨得意地伸出兩根手指道:“我有兩篇,都是中篇。一篇寄給了《花城》,另一篇準備給《雨花》。”
“你倒是雨露均沾。”于東笑了笑,隨后又伸出兩根手指,“其實我還有兩篇長篇。”
畢飛雨得意的表情一下子消失了,沒好氣道:“你這寫得也太快了,我完全跟不上你啊。”
“你要能跟得上我就見鬼了,我從早寫到完,你這家伙快中午才起床,還要鍛煉和消遣。”
“行行行,你是勞模。”
于東一把抱住畢飛雨胳膊,“今晚勞模請你吃飯,賞光么?”
“賞光,不但賞光,我還要大吃特吃,把你的稿費給吃干凈。”
于東哈哈一笑:“飛雨,別說我狂,你就算長一百張嘴,也吃不完。”
第二天一大早,于東就拿著《膽小鬼》的稿子去了鐘山雜志社。
蘇桐早知他要來,便沒覺得意外,“既然來了,那我就要跟你好好說說稿子的事情……”
“這不是給你帶來了么。”于東笑呵呵地將稿子放在蘇桐的辦公桌上,“你那催稿架勢,我沒帶稿子敢來么?”
蘇桐看到稿子,臉上就浮起了笑容:“電話里沒聽你說啊。”
“不是你說的么,生活就該保留一些神秘感,不然會少很多驚喜。”
“我說過嗎,忘了。”蘇桐笑了笑,然后翻開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