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東沒有太受時差的影響,當天晚上也睡得挺好。
可能在外面待了這么長時間,總感覺有些不安穩,如今回到家,心也定了下來。
第二天上午,于東先帶莫言去找吳常新,把他的駐校合同給簽了。
吳常新見到莫言的時候,笑瞇瞇的,他跟莫言也是老熟人了,前一段時間莫言天天跟余樺在學校里到處晃悠,他們幾乎每天都能見面。
先遞了支煙,吳常新開口道:“莫言老師,我就說嘛,你肯定會留下來的。咱們金藝呢,待遇雖然一般,不過氣氛比較自由,對駐校作家也是非常尊重的。這是駐校的合同,你過目。”
莫言拿過合同,大概翻看了一下,然后從口袋里掏出鋼筆把字給簽了。
“吳校長你太謙虛了,金藝的駐校作家待遇已經非常好了。”
莫言這話不是簡單的恭維,而是他的真心話。他會同意到金藝來,于東他們幾個當然是主要原因,但是金藝的待遇也打動了他。
相較于當年余樺剛來,駐校作家制度初創的時候,如今金藝的駐校作家待遇已經翻了個翻。
像莫言這樣有家庭的作家,學校會分一套公寓給他住,而且每個月除了薪資之外,還有各種補貼,基本上解決了后顧之憂。
即便是他去了蓉城,也不會有這么好的待遇。
最主要的是,去年他剛把妻女接到燕京,還沒有徹底安頓下來,今年就出了這個事情。
出事情之后,妻女又回了老家,現在他在金藝安定下來,又可以把她們給接過來了。
從吳常新的辦公室出來后,于東笑著問道,“準備什么時候把嫂子跟侄女接過來?我來安排一下,給她們接風洗塵。”
“還是過段時間吧,嘵嘵馬上上初三了,學校不太好找,我想先等學校找好之后,再把她們接過來。”
“這也叫個事?”于東哈哈一笑,“這事讓深空那邊幫忙辦吧,開學不還有幾天么,時間足夠了,你只管把她們接過來。”
“老是麻煩深空那邊也不太好。”
于東拍了拍莫言的肩膀,“別想太多,經紀公司幫忙解決一些生活上面的事情,也是理所應當的。這事你就別操心了,我去跟余量他們說。一會兒你就給家里面去個電話,把事情跟她們說了吧。”
聽于東這么說,莫言也沒再忸怩,“行,我這兩天收拾收拾就回老家去接他們。”
“嗯,中午去落園吃飯,一會兒我去叫你。”
“好。”
跟莫言分開之后,于東就給余量去了個電話,把莫言的事情跟他說了。
“沒問題,老板,我這就來安排。”電話里,余量笑著說道:“莫言老師也來金陵了,那以后我們公司的業務也更好開展了。”
“嗯,還有,我的新書《金色夢鄉》已經寫完了。”
“是直接發,還是先投雜志?”
“先投雜志吧。”于東想了想,又說,“對了,美國有一本暢銷書,叫《說謊》,你讓美國那邊的同事弄幾本過來。”
谷“說謊?”余量有些詫異,顯然他沒有聽過這本書。
“這本書還挺暢銷的,美國那邊的同事肯定知道,是一個心理學家寫的。”于東說。
“哦,好的,我馬上就聯系那邊。那個《金色夢鄉》的稿子,我讓姜杰去拿吧。”
“我正要跟你說姜杰的事情,你趕快給我招個新助理,姜杰讓他留在公司吧,之前不是說過把深空獨立出來嘛,把姜杰人扔過去鍛煉鍛煉。”
余量笑道:“好,我明白了。不過,給老板你當助理可真有前途,我要是在年輕個十歲,給你當助理不要工資都行。”
“行了,別貧了,快點把助理的事情敲定下來。”
掛了電話之后,于東又去了單身宿舍那邊,中午要去落園吃飯,他爸媽點名要讓小虎跟著去。
到了二樓,阮小虎宿舍門窗緊閉,窗簾是拉開的,于東貼近窗戶朝里面看了看,沒人。
于東又去了張先的宿舍。
張先正伏案寫東西,于東靠在門框上,笑問:“老張,在干嘛呢?”
他突然開口,把張先嚇了一跳,見是于東,他翻了個白眼:“你們回來啦,怎么走路都沒有聲音。”
“不是我走路沒有聲音,而是你太過專注了。在忙活什么呢,什么時候來學校的?”
“還能忙什么,教材唄。”張先靠著椅子伸了個懶腰,抱怨道:“你跟老畢周游列國去了,留我一個在學校,這教材的事情不就落我一個人頭上了?本來我還想在家好好待段時間,但是一想到教材的事情就待不住了,一個禮拜前我就到學校了。”
“能者多勞嘛,你是戲劇戲的頂梁柱,教材的事情不指望你還能指望誰?我們兩個畢竟還是門外漢。”
“別瞎謙虛,你們兩個的課是全系最受歡迎的。你這會兒來,有什么事情?”
“來請你去吃飯,一會兒我們要去落園,你去不去?”
“廢話,有人請吃飯,我當然要去。”張先挑了挑眉毛,又想起來一件事情,“你們回來,小虎不知道吧。”
“昂,沒告訴他,我剛才去他宿舍找他,也沒見到他。”
張先嘿嘿笑了起來,“那你可跟他錯過了,我早上下去打水的時候,見到他跟李玉一起出去了,兩人一開始勾著小手,見到我有點不好意思,趕忙松開了,估計今天是約了出去玩吧。”
于東挑了挑眉毛,沒想到小虎這小子還真跟李玉在一起了。
張先看于東的表情,也猜到他的想法,“就說小虎這孩子吧,平時看著悶悶的,談戀愛卻一點都不含糊。所以我常說,你們作家啊,就有這個天賦。”
“別瞎說啊,作家有什么天賦。”
“談情說愛的天賦唄,你看有哪個作家找不到老婆的?我特別研究過,作家身上有種特別的吸引力,這種吸引力對女性十分有用,所以作家即便長得丑點,也能吸引到很多美麗的女性。”
張先說得煞有介事,于東咧了咧嘴,“簡直一派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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