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屋頂》唱完之后,觀眾起哄還要他們再來一首,不過于東這下沒同意,剛才那一首歌已經耗費了他畢生的功力。
于東退下后,程硯秋彈了一首《驚鴻》,又博得了滿堂喝彩。
今晚于東過來可謂是犧牲不小,不過也收獲不少,
一首歌加上一首鋼琴曲,直接為深空宣傳了一部電視劇跟一部電影。
來的時候,他們兩個是直接走進來的,離開的時候,卻需要音樂會現場安保人員的保護。
去尤·奈斯博的演唱會,是于東自己的主意,不過第二中午已經去回紐約的吉米就給于東打來了電話。
于東跟程硯秋剛剛吃過午飯回到房間,
電話剛接通,吉米抱怨的聲音就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大哥,
你每次干事情之前能不能跟我商量一下啊。”
“怎么了?”
“你問我怎么了?我還要問你怎么了。你上新聞啦,而且還上了很多家。對,沒錯,你上新聞家常便飯,不過上音樂娛樂版塊,你可是第一次。”
于東笑道:“哦,是昨晚的事情啊,你們美國的新聞真是效率快啊,這才過了多久,新聞都出來了啊。”
“更快的你還想不到呢,我估計今晚就有電視臺要播你們倆的新聞。”
程硯秋正在泡茶,聽到于東在講電話,
便問道:“怎么了?”
聽到程硯秋聲音,吉米跟于東說:“你把免提打開。”
于東點點頭,把免提打開。
對面的吉米說道:“程老師,我看新聞了,
提到你的演唱,基本上都是夸贊,不像某一些人,是嘲弄的對象。”
于東挑著眉毛,“別陰陽啊。”
“還用我陰陽?你自己唱歌什么水準你不知道么?我就想不通了,你是怎么好意思上臺唱歌的,之前在金藝你上臺彈鋼琴,我以為那已經是厚臉皮的底線了,沒想到底線還有更低的。”
“吉米,你這說事就說事,不要搞人身攻擊啊。我昨晚不是也沒辦法,奈斯博那家伙非拉著我上去。再說了,我一個作家,還怕別人說我唱歌難聽么?”
“你也是心態好。”吉米抱怨了一句,隨后忽然又笑了起來,“嗐,也不知道該不該說你命好,就你唱歌那水平,竟然也有夸你的。《紐約音樂》的時聞版塊,專業音評人蘭德里評論說你的演唱很有感情,
還夸贊說你們的合唱更好地詮釋了音樂存在的意義。我估計,
他也是看菜下碟,你是大作家嘛,給你點兒面子。”
于東當即反駁,“瞎說,人家是專業的音評人,說什么話都是基于他的專業基礎,怎么會因為我的身份名頭做出違心的評價呢。”
“哦,不過也有罵你的,《第一音樂》的專欄作家凱賽爾指責你說不應該出現在音樂舞臺上,拉低了專業水平,還污染了觀眾的耳朵。他倒是把程老師夸上了天,不過我覺得,他把程老師夸上天,就是為了把你貶下地。最后他還告誡你,不要因為自己寫了幾本受歡迎的書,就想著跑到音樂界來作威作福,他要帶頭抵制你。”
“咳咳,看來專業的音評人也不是個個都有水平的么。”
吉米笑了起來,“哈哈,我就喜歡你這雙標的樣子。放心吧,新聞的走勢總體是好的,你的演唱水平就不說了,別人再怎么貶也就那樣了,死豬不怕開水燙,好的是,他們開始對程老師,《屋頂》和《驚鴻》產生了興趣。不過以后這種事情還是少做吧,不說影響你大作家的格調,你那歌聲,人家聽一次也就夠了,聽多了真受不了。這次要不是程老師帶的好,你都跑完了。”
程硯秋笑著說道:“這首歌他練習過很多遍,昨晚唱的很好聽啊。”
吉米嘆氣道:“這愛情啊,不但讓人神魂顛倒,而且還會讓人的聽力出現問題。程老師,你不能因為他是你老公,你就說出這種違背良心的話。”
“我真覺得昨晚他唱的是好聽的呀。”
“你瞧瞧,你現在講話連上滬口音都出來了。”
程硯秋一臉懵,“是么,這是上滬口音么?”
“聽他瞎說,我自己都沒有上滬口音。”于東撇撇嘴,“吉米你放心吧,就算你以后讓我上臺唱歌,我也不會干的了。昨晚上臺唱一首歌,感覺比寫一部還要累。”
于東這話沒有夸張,昨晚唱歌那一會兒他非常緊張,特別是前半部分。
倒不是因為怯場,而是因為他一直集中注意力在聽伴奏,本身他水平就不高,又沒有帶耳返,整個唱歌的過程他人都是懵的。
現場他根本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也不知道自己唱的到底怎么樣。
昨晚的現場對他來說,比得上炮火連天的戰場。
“我之前就讓你不要管小尤子,是你自己非要跑去湊熱鬧。”
“我本來也就是想要過去看看,誰知道會被拉上去。不過這種新聞,也不會有太多人關注的,這兩天應該就沒了。”
吉米笑呵呵地說道:“我的東,你太小看自己的了,也太小看莪了。”
“怎么,你還要搞事情?”
“怎么搞你別管了,你們這兩天好好搞簽售吧,別忘了《蝴蝶效應》的首映典禮,到時候我們一起在紐約看。”
“沒問題。”
電話掛了之后,程硯秋好奇道:“聽吉米的意思,他還想做點什么?”
“他肯定要做點什么,我一點都不意外。《屋頂》就不說了,畢竟《星和月》暫時也不會跟美國的觀眾見面,他如果要做什么的話,應該會把重點放在《驚鴻》上面。因為《海上鋼琴師》今年十一月份就要上映了,票房就不指望了,但是這部電影的名氣一定要打出去。”
程硯秋噘了噘嘴,“其實我覺得,《屋頂》也可以推廣啊。你不要老是想著它是《星和月》的主題曲嘛,撇去這個名頭,它也是一首質量很高的中文對唱曲目,最關鍵的是很好上口。如果能推廣開,非常利于我們國家的音樂進入歐美市場。”
于東看著程硯秋,笑道:“你現在都考慮這些了,比我考慮的還要多。”
程硯秋側頭笑道:“天天跟你在一起,總要受點影響。我反正是覺得,如果這次真的能讓美國人對這首歌感興趣,就應該下力氣推廣。如果效果好的話,以后等小周他們過來表演,底下就是一片合唱了。”
“嗯,不過我覺得吧,這首歌肯定會先在國內火起來。”
“是么?”
“你等著瞧吧。”
于東猜的一點兒都不假,事情發生之后的第三天,這則新聞還在美國那邊還在醞釀,卻已經在國內火起來了。
八月二十一號早上,起了個大早的于漢聲跑去了客廳打開電視。
夏天天亮的早,他習慣每天早上八點鐘吃早飯錢,先看會兒央視的《東方時空》。
孩子他媽通常會在七點半起床,到了八點準時吃飯,所以于漢聲會把電視的聲音調到很小。
《東方時空》七點開播,看了半個小時,秦芳起床了。
于漢聲轉頭看了眼妻子,心說自己這老婆生物鐘可真準,每天說七點半起就七點半起,不用鬧鐘,但就能準時準點起來,誤差就從來沒超過三分鐘。
秦芳跑去洗漱,于漢聲將電視的聲音調大。
聲音調大沒一會兒,主持人嘴里忽然冒出一個熟悉的名字,不,應該是兩個。
“洛杉磯當地時間八月十七日晚八點半,知名作家于東攜妻子程硯秋出席了挪威搖滾巨星尤·奈斯博的個人音樂會現場。”
“臨時到場的于東夫婦被搖滾巨星熱情邀請上臺,為現場觀眾獻上一首深情動人的對唱情歌《屋頂》,點燃了現場近兩萬名觀眾的心……”
聽到兒子兒媳的名字,于漢聲連忙朝衛生間喊道:“秦芳,快來看看,快來看看。”
秦芳在衛生間里翻了個白眼,“什么東西,看個新聞大呼小叫的,第三次世界大戰了?”
“什么世界大戰,咱們兒子要唱歌了。”
“唱歌?”
秦芳攥著牙刷一下子跑了出來,“跟誰唱歌?”
“跟兒媳婦啊。”
跟兒媳婦?
程硯秋唱歌好聽,秦芳當然知道,她現在見到親戚朋友,炫耀完兒子之后,就炫耀兒媳婦,天天跟人說她兒媳婦唱歌比那些歌星還好聽,長得比明星還好看。
這會兒新聞介紹剛剛結束,開始播放音樂會現場的畫面。
畫面很清楚,是官方拍攝的。
舞臺上,前奏剛剛響起。
老倆口死死地盯著屏幕,他們倒要看看兒子是不是跑到美國去之后,唱歌要正常了。
但是,意外并沒有發生。
于東第一次直接進遲了。
“哎呦!”
看到于東進遲了,秦芳一下子把臉給捂住了。
丟人啊!
雖然旁邊沒有別人,但是看到這畫面還是讓她感覺丟人。
不但丟人,還丟到央視去了。
這可是央視啊,全中國人都會看到,雖然《東方時空》播的早,但是它還有重播啊。
捂了一會兒臉,秦芳松開一只手,露出一只眼睛看向電視,于東也終于成功開唱。
秦芳忍不住嘀咕道,“雖然我兒子唱的一般嘛,但是還是很上相的,老好看了,還有我們家落落,比明星好看老多了。”
等到程硯秋開唱之后,秦芳又不住地夸道:“好聽,好聽,我們家落落唱的就是好聽呀,這首歌也好聽,剛才兒子唱我還以為是歌問題呢,沒想到這首歌這么好聽。可惜,可惜,兒子遺傳了你,這唱歌太難聽了。”
于漢聲癟了癟嘴:“哦,是的么,兒子寫寫得好,都是遺傳你。唱歌唱得不好聽,就遺傳我了么。”
“我還冤枉你啦,你唱歌能聽呀,不能聽的呀,你現在唱兩句,搞不好還沒有兒子唱的好聽。”
說到唱歌,于漢聲確實沒什么底氣,“哎呀,吵什么,好好看電視,看兒子兒媳婦唱歌,這可是中央電視臺,一套!”
整個《東方時空》總共只有一個小時,還得去掉廣告時間,但是今天早上去卻拿出了整整八分鐘來報道于東跟程硯秋上臺唱歌的事情。
等到一曲結束,主持人又簡單地介紹了于東此次美國行的目的以及《屋頂》這首歌的來歷。
“于東最近正在美國舉辦巡回簽售會,此前的一場是在芝加哥,據悉,當天在密歇根大街的亞馬遜書店里,來了總計……”
“這首《屋頂》是一首新歌,這次在好萊塢露天劇場的演唱也是這首歌的第一次公開演唱,它來自于一部正在拍攝的電視劇……”
看完新聞之后,秦芳就忍不住給親家打了電話,告訴他們這件事情,讓他們一定要看重播。
事實上,程立業他們根本不用看《東方時空》的重播,因為當天晚上就有其他電視臺報道了這條新聞。
后面連續幾天,都有電視臺做了相關報道,而且新聞的內容越來越長,介紹越來越多。
這幾天里,人們既領略到程硯秋歌聲的美妙,也見識到了于東歌聲的殺傷力。
這不間斷的新聞報道,就像是一次一次的公開處刑。
而這則新聞也直接引爆了深空,相關的帖子早就布滿了整個網站。
羅納爾少:今天早上看到新聞,我整個人都傻了。
天下之大:我承認了,我更喜歡于東的歌聲。
筆芯:這首歌真好聽啊,如果把男歌手換一下就好了。
月氏公主:放屁,其他人來跟程老師對唱能唱出這種感覺么?
明明白白:程老師唱歌真好聽。
大頭不怕下雨:只有我關注新電視劇么?主題曲這么好聽,電視劇肯定好看。
筷子不能立起來:我知道啊,這個電視劇還在我們學校取景了,男女主都好看。
難得胡來:這歌在哪兒能聽到?
真誠的喜歡:放心吧,過兩天磁帶就出來了。
酒杯:哈哈,這波深空虧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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