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飛行途中,托尼直起身子,攔住了身旁的煉獄杏壽郎。
話音剛剛落下,前面轟然爆炸。
火焰與沖擊波肆虐,將兩邊的墻壁炸開,露出了寬闊的空間。
兩人順著方向看去,屋里站著一個桀驁不馴的男人。
他披著軍大衣,戴著軍帽,面龐滿是紋路一般的刺青,金色的眸子中刻畫著「下弦·貳」的字樣。
“佩狼!?”
見到此人,煉獄杏壽郎發出驚呼。
而托尼則從他的驚呼中聽到了疑惑,不由問道:“你們認識?”
“沒錯,就是今天!”
被稱之為佩狼的上弦鬼咧嘴笑了,十分興奮的搶先說道:“煉獄,復仇的時候到了,就在今天。”
“為什么,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煉獄杏壽郎睜大了瞳孔,很是不解的說道。
“死了?”
佩狼哈哈大笑起來,“你怎么跟那位大人說一樣的話啊?”
“我確實是被你擊敗過一次,可你也沒能殺掉我,又怎么叫做我死了?”
“現在,我已經是十二鬼月了,現在就要來向你復仇,煉獄槙壽郎!”
槙壽郎?
托尼注意到對方話語中的錯誤,隱隱有些明白了。
而煉獄杏壽郎則完完全全明白過來。
他的父親煉獄槙壽郎是上一任炎柱,因為母親的死而大受打擊,從而拋棄了炎柱的職責,整天游手好閑在家,并讓他們不要在努力,也不要去想著成為柱,隨便找個活計,平平淡淡活過一生就好。
而從小就受到父親嚴厲教導,以成為柱為己任的杏壽郎早已明白了責任的重要性,并沒有因為父親的墮落而有所松懈。
在一次柱的聯合會議上,煉獄杏壽郎代替父親以炎柱的身份參與,并接下了剿滅在本該是煉獄槙壽郎負責的地盤上作亂的惡鬼。
而這只惡鬼,正是眼前的佩狼。
當時的佩狼也跟他說了同樣聽不懂的話語。
但后來,了解到這個鬼曾敗在父親手下,并且精神有些失常后,明白了前因后果的煉獄杏壽郎堂堂正正的將他斬殺。
而也是這一戰果,讓煉獄杏壽郎成為了新任炎柱。
當時,他還帶著剛剛通過考核的戀柱甘露寺蜜璃,不可能出錯的。
而現在,這個已經死去的下弦·貳再次出現,并再次說出同樣的話語,再加上他說過無慘也說過類似的話,那答案不言而喻了。
這個鬼,是在與自己交戰以前就穿越過來了。
“小心,他的身體里藏著各種現代火器。”
煉獄杏壽郎拔出火紅的日輪刀,小聲對一旁的托尼提醒。
“火器?”
托尼愣住了。
雖然人在學習后使用什么樣的道具都不為過,但讓他接受一群古代畫風的人拿著現代高科技武器戰斗,還是有些難以想象。
“沒錯,沒錯,沒錯,就是這樣,來盡情廝殺吧!”
佩狼興奮得難以自己,拿出手槍,對準自己張開的嘴巴……
“砰!”
劇烈的槍聲響起,子彈從喉嚨將整個腦袋貫穿。
“這什么鬼!?”
托尼看呆了。
“不要分心!”
煉獄杏壽郎高聲大喊,然后拔刀沖了上去,呼氣吸氣間,空氣灼熱起來。
——火之呼吸·一之型·不知火!
煉獄杏壽郎仿佛化作噴射的火焰,殺向佩狼。
但佩狼卻在吃了一槍后冷靜下來,胸前、手臂、腹部被黑影覆蓋,數不清的槍管從黑影中探出。
接著,槍炮齊鳴。
無數發子彈夾帶著勁風已掛列到杏壽郎兩頰前。
煉獄杏壽郎見突襲失敗,長刀一轉,刮起旋渦,“炎之呼吸·四之型·盛炎之渦卷!”
霎時間,火焰卷起旋渦,將子彈盡數卷走。
煉獄杏壽郎趁機突進,來到佩狼身前,一刀對著脖子斬下。
然而,一刀切入脖頸,卻像是被吞噬到無底沼澤一般,根本沒有碰到實體。
煉獄杏壽郎毫不意外,待刀刃從佩狼脖子另一頭出來,立馬翻轉刀身再次回斬,接著再斬……
霎時間,煉獄杏壽郎揮刀數十次,幾乎斬遍了佩狼全身上下,卻無一例外沒能斬到實體。
“去死吧!”
趁著煉獄信壽郎爆發結束,換氣的短暫時機,佩狼揚起雙手,密密麻麻的南瓜手雷從他大衣里撒了出來,將整個屋子都占據了大半。
“轟隆”
劇烈的轟鳴響起,分散在無限城各地的人鬼都感受到了震動。
而位于戰場中心,煉獄杏壽郎的臉上浮現出火焰燃燒的斑紋,于爆炸之前揮出絕強一擊……
“炎之呼吸·五之型·炎虎!”
狂猛地刀鋒攜帶者焚燒一切的氣浪橫掃,宛若猛虎咆哮,將佩狼吞噬。
而煉獄杏壽郎也借助這一刀的反作用力,在火焰與沖擊將他吞噬前,倒飛了出去。
兩人的交手只在一瞬間。
托尼直到爆炸產生,才回過神來,連忙接住煉獄杏壽郎,帶著他快速在通道里飛行。
火焰與氣浪在狹小的通道里,洶涌澎湃的追來。
托尼帶著煉獄杏壽郎快速飛行,終于在被追上之前飛出通道。
“轟!”
火焰從通道口噴涌而出,宛若火柱一般飛出上百米,將前方的一切障礙物吞噬殆盡。
托尼在通道口的上方停懸,雙手從腋下將煉獄杏壽郎抱住。
他看著這一幕,不由感到咂舌,“鬼的體質,加上現代科技的武器,這簡直離譜。”
一直以來,托尼都對剿滅鬼一事充滿信心。
認為鬼再怎么強大,也不可能比得上現代科技。更何況鬼還有這么大的缺陷。
但現在,他已經不再有這種想法了。
科技確實強大,但只是工具。
人能使用,鬼也可以。
那憑什么身體素質弱,神經反應慢的人類會比鬼更有優勢呢?
就算是害怕陽光的缺陷,也隨著禰豆子這個特例,變得不一定起來。
“啊,那家伙強了很多。”
煉獄杏壽郎點頭說道:“他體內的槍炮都換成了現代的高科技武器,我沒有想到這點,差點就陰溝里翻船了。所幸與猗窩座一戰后,我也變強了。”
托尼嘖了聲,問道:“那家伙死了嗎?”
“死了,我斬下了他的脖子。”
“那就好。”
托尼松了口氣似的說道。
如果讓這個危險的家伙活著,參與這次行動的人不知有多少會遭到他的毒手。
“那就好嗎?”
熟悉的聲音從后面傳來。
托尼身體一僵,緩緩轉過來身來,見到了那滿是罪人刺青的熟悉身影。
“我覺得你們有些太樂觀了。”
男人嘴角微微上揚,說出了后面的話。
煉獄杏壽郎眸光一凝,嚴肅的說出這個人的名字,“猗窩座!”
這是一間庭院。
中間僅供兩人并排行走的彎曲過道兩旁是寬敞的蓮花池,上面飄著荷葉荷花。
在彎折的過道上,躺著幾名女子的尸體。
天花板上。
頭發如血澆灌,眼眸如彩虹一般綻放七彩的帥氣青年正在盡情的吸吮著懷中的少女。
而少女,則對剛剛打開門,準備沖進來的兩人比了個手勢。
娜塔莎沒能看懂手勢的意思,但她看見剛剛還準備沖進去宰了那男人的香奈乎見到手勢后,止住了腳步。
于是,她也停下了腳步。
“師傅!”
就在娜塔莎準備咨詢下意見時,極度憤怒之下,香奈乎大喊著,不管不顧的沖了上去,長刀在空中斬出月弧,要救出這個自己最親的人。
但那個男人只是低頭一矮,便躲了過去。
而此刻的蝴蝶忍,已漸漸被吞噬,融入他的身體之中。
眼睜睜的看著唯一的親人死在自己面前,香奈乎五官緊繃,汗如雨下……她已經處在崩潰邊緣了。
但她知道,此刻一定不能魯莽上前。
姐姐臨死前做出的手勢,不能讓師父白白犧牲。
而在迷宮其他方向,鎹鴉正在向其他人通告消息——蟲柱戰死,上弦·貳童磨還未死去,請附近的柱們趕快去支援戰場。
這一刻,所有接到消息的人都愣住了。
他們剛剛掉落這個迷宮一般的巨城里才不過幾分鐘,就已經有人死亡了。
并且,死的還是這次剿滅戰中身為絕對主力的柱。
在狹小的房間里。
帕克整個人都懵了。
明明不久前還在一起經歷集訓的溫柔大姐姐,就這樣走了……
這一刻,他想起了那晚在關鍵時刻將他救下,又給他配置解藥,宛如蟲之精靈一般的女子。
雖然有點毒舌,有點腹黑,心底卻是十分善良。
讓人感到溫暖。
如今,她死了。
蝴蝶忍的身影在他腦海里浮現,似乎要永遠將她記住。
“這么快就有戰果了嗎?”
跪坐在屋子中間的女子緩緩起身,臉上帶著妖異邪魅的笑容,“雖然他是上弦·貳,我是上弦·陸,單頁不能落后太多。不然會被那位大人責罵的。”
“你,該死!”
被上弦·陸的話語刺激到,帕克只感受到熱氣上涌,腦袋變得一片空白,眼中只有對少女赤裸裸的殺意。
而他的身體,更是先思維一步做出動作。
蛛絲瘋狂彈射、亂飛。
上弦·陸·墮姬的和服削減化作一片片綢帶飛舞,或切、或削、或斬,將蛛絲攔截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