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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鬧的戰場頓時安靜下來,眾人望著倒在巨坑中,模樣凄慘的滕影,神情惘然。
靈御霄手執大棒,雷電裹身,看上去威風凜凜,霸氣至極。
他仰天長嘯:“哈哈,李兄慧眼獨具,這棒子用著的確比錘子順手,多謝!”
眾人終于驚覺。
原來這突然自天外落下的仙寶,是來自禁制內的李含光。
敖帝與白若愚對碰一擊,懸于半空,望著靈御霄手中的大棒,臉色陰沉。
白若愚朝著上方叫喚起來:“李兄,你這也太偏心了,我也想要!”
“急什么?接好了!”
話音未落,一道金色光芒自云層落下。
風卷云殘,天地間黃沙驟起,擰成巨大的龍卷。
那龍卷似有無窮重量,將虛空都壓得崩潰開來。
眾人面露驚色,目蘊神光望向那龍卷之內,赫然見到一件金黃色的寶甲藏在龍卷中心處!
那是一件防御型仙器,造型古老,于神山中掩埋如此多年,出世仍有這般神威,儼然是一件了不得的神甲!
“地皇甲!”
南華仙君認出了那件寶甲。
那是不周道宗極其有名的一件至寶,防御無雙,久遠之前遺失,沒想到居然出現在此處。
白若愚大手一探,沒入那團黃沙中,黃沙宛如水流,沿著其手臂蔓延,很快覆蓋全身,化作一襲金色戰甲。
他體型巨大如山岳,配合這件神甲,更顯威武,宛如傳說中鎮守天門的巨靈。
“好寶貝!”
白若愚感受這件寶甲帶給自己的強大加持,雙眼迸射出火一般的戰意:“敖帝小兒,再與你爺爺大戰三百回合!”
話落,猛地在地上一踏,大地炸出天坑,如山般的身影直接朝敖帝沖去。
敖帝面色陰冷,抬手凝聚出數十道龍影,遮天蔽日朝著白若愚胸口心臟擊去。
這一擊無比恐怖,若是之前,白若愚定要被迫撤銷攻勢,認真防御。
可這一下,寶甲護體,他無所畏懼,步伐毫不停歇,直接以胸口迎擊那些龍影。
轟隆隆!
剎那間,那些龍影轟擊在白若愚身前,恐怖的沖擊波直接將虛空撕裂,散逸出大量的虛空亂流,像一片陰云壓過天空。
白若愚身上的寶甲綻放出層層黃光,就像厚載無邊的大地,擋住絕大部分沖擊力。
白若愚身形微滯,隨后猖狂大笑,繼續沖向敖帝:“敖帝龜孫,就這兩下子跟你爺爺叫囂?來啊,繼續蹂躪我啊!哈哈哈……”
他追著敖帝亂打,氣勢囂張,看得人心驚膽戰。
眾異族頓時毫無戰意,臉上生出退縮之色。
敖帝臉色一變再變。
只是原先的暴怒消失無蹤,轉而化作眼里的冰冷。
虛空一蕩。
敖帝出現在遠處,遙望白若愚,聲音冰冷:“小人得志,也配在我面前猖狂!”
他騰身而起,來到極高處的云層里,幾近穹頂。
一道無形的力量波動自他身上散出。
白若愚面色微凝。
靈御霄和烈九軒等人瞳孔微縮,藍玉煙低呼一聲,捂住自己的小嘴。
凡感知敏銳者,皆察覺到敖帝身上發生了一種驚人的變化。
世界像是籠罩上一層陰影。
神山前寂靜無聲,陰冷的風不停穿過人群,穿過戰場,變成密布的線,讓眾人艱于呼吸,心生悸動,無心眼前之戰。
白若愚平視前方,面色微微凝重。
敖帝身處的位置很高,在地上的人眼里宛如在穹頂。
事實上只是堪堪與白若愚眼睛的位置齊平而已。
風云卷動,呼嘯聲中伴著龍吟。
那聲音古老而滄桑,蘊含震懾人心的恐怖力量,就像一聲聲戰鼓。
敖帝身上散出古老的光。
那些光芒自他背后升起,融入風中,逐漸變化,匯聚成一道難以想象的龐大身影。
恐怖威壓降臨在天地間。
風云中雷聲爆響,原本瑰麗的朝霞被陰云覆蓋,滂沱大雨毫無征兆落下,冰冷地拍打眾人的臉龐。
“燭龍!”
死寂的場間生出一道呢喃。
靈御霄臉上掛著前所未有的凝重和擔憂。
紫睛神龍一族敖帝,生來覺醒一絲燭龍血脈。
這是祖庭廣為流傳的傳說。
直到今日他們才確定傳說不假!
從沒有人能將敖帝逼迫到這一步。
“你終會知道,自己的挑釁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雷聲依舊。
雨聲嘩嘩。
那道輕微的、冰冷而漠然的聲音卻如此清晰傳蕩在天地間。
他盯著白若愚,像是在望一具尸體。
白若愚嘴角一撇:“吹牛逼誰不會?有本事來干我啊!”
敖帝眸中殺機密布:“如你所愿!”
他的聲音依舊輕微,話語飄到白若愚耳旁用了十分之一息的時間。
他出現在白若愚身前的時間則比這還要短十倍。
平平無奇,一拳轟出!
白若愚渾身汗毛立了起來,巨大的雙掌以極速疊在身前。
一股難以想象的巨力落下。
白若愚悶哼一聲,雙掌被這股巨力轟得緊貼胸膛,又一股恐怖的力量爆發出來。
啪啪!
他連退三步,腳下生出湖澤般的大坑。
簡直叫地動山搖。
白若愚面色微白,敖帝激活燭龍血脈后的實力,強大得簡直不像話。
這一拳之威,即使有地皇甲擋去大量傷害,也讓他很不好受。
這根本不像是真仙境界的修士。
哪怕是金仙境的強者在其面前,多半也只有挨揍的份。
燭龍血脈,名不虛傳!
敖帝消失在原地,出現在白若愚后腦處,漠然一拳轟出!
白若愚感受到極致的危險,反應能力達到極限,將身軀化小,險之又險躲過這一擊。
他轉過身來,渾身濁氣與煞氣大肆浮動,有些不穩。
圍觀眾人紛紛變色,暗道燭龍血脈果然強大至極,竟讓敖帝瞬間反客為主,可以將白若愚壓著打。
神山上,李含光負手立于山巔,徑直朝那座草廬走去。
他忽有所感,望向山外,眼中露出些許意外之色:“強行燃燒燭龍血脈?還真是對自己夠狠的!”
他說著,眼中慧光凝聚,大量信息于眼前浮現又消失,最終定格消散。
山外,白若愚正眼神凝重地盯著敖帝,忽然看了一眼神山的方向,面露怪異。
這一系列變化在眨眼之間完成,濁氣與煞氣籠罩,外人未曾發現。
他指著敖帝,滿臉怒容道:“臭不要臉的,盡玩陰招!”
敖帝依舊冷漠:“只能怪你自己是個廢物,得了如此大的機緣卻無法控制自身的力量,簡直暴殄天物!”
他聲音毫無感情波動。
白若愚卻聽出了另外一層意思,笑道:“你自己有眼無珠,寶山在前卻認不出,如今卻來惱羞成怒!”
“臭皮蛇,就你這兩下子,在李兄面前,永遠只有吃灰的份!”
聽到這話,敖帝眸中殺機迸射,冷笑道:“笑話!吾乃紫睛龍族第一天驕,身負燭龍血脈,尊貴無比,幼年入臨仙,鎮壓群雄,榜首之位從未有一絲動搖!”
“他李含光是個什么東西,也配與我相提并論?”
“你有本事讓他現在出來,莫要躲在那禁制之中,你看他有沒有膽子站在我面前!”
他的聲音依舊冰冷,卻夾雜了許多異樣的情緒。
這些情緒關乎怨憤,關乎不服,關乎不屑,還有些許隱藏得極深的畏懼。
白若愚咧著嘴笑道:“破防了?看來你真的很怕李兄啊……”
敖帝猛地盯著他,不屑笑道:“我害怕他?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白若愚道:“我也好奇啊,你到底怕他什么呢?”
“嘶,我知道了!”
“李兄來歷神秘,身負前所未有之強大神瞳,你不屑一顧的血河,他卻從中發現了驚世機緣,這對你而言不僅是丟了一份機緣那么簡單,還是丟臉啊!”
敖帝神色更冷:“胡言亂語!”
白若愚繼續說道:“若只有神瞳,你或許會重視李兄,但也不至于畏懼,那么……就是從李兄入禁制時開始的了?”
敖帝瞳孔微縮:“你說夠了嗎?”
白若愚不為所動:“那神山禁制如此之強,便是你也沒有把握破去,可李兄卻安然穿行!”
“于是你意識到你其實對李兄一無所知!”
“他身上的秘密多到讓你感到畏懼!”
敖帝面色再變:“住口!”
下方,眾異族臉上露出驚色:“不好,公子被那白若愚的言語所激,方寸大亂,這于戰斗中是大忌啊!”
“白若愚,枉為仙王后人,真是無恥至極!”
人族眾人則暗自竊喜,沒想到白公子不僅實力如此強大,心思也如此細膩,擅長變通,這攻心之計用的漂亮!
烈九軒皺起眉頭:“感覺不對!”
靈御霄看了他一眼:“敖帝不是這么心性脆弱之人,白若愚的話即便真說到了他心里,也不該有這么大的反應!”
白知薇忽然開口:“他體內好像有一股恐怖的力量在匯聚!”
“什么?”二人一怔,不解地望向她。
“我能感覺到!那股力量很恐怖!”白知薇堅持說道。
“白姐姐說的沒錯,敖帝身上有一股極其原始的道意凝聚!”藍玉煙脆生生開口。
二人相視一眼,兩個修為孱弱的女子忽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并不怎么可信。
但靈御霄知道的要更多些。
尤其在李含光展現出一次又一次不可思議的本事之后,他愈發確定李含光收藍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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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為徒絕不是輕率行事。
她身上定有過人之處。
而白知薇也是李含光身邊的人。
這些念頭就像細微的電流在他腦海里一閃而逝,一股濃重的不安陡然浮現。
白若愚還在說著。
“你根本不知道他有怎樣的手段,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強!”
“你害怕自己真的不如他!從此祖庭年輕一輩第一人的身份煙消云散,頭上頂了無數年的光環就此瓦解……”
“你自詡為一代無上天驕,認定祖庭將來的時代由你主宰,可李兄出現了,你的一切野望都將化為泡影……”
“我叫你住口!”
虛空中生出一道漆黑的裂縫,自天邊一路蔓延至白若愚近前。
那裂縫一瞬千里,巨大的龍首自裂縫中穿行而出,渾身妖力濃郁,紫眸赤身,宛如一道火柱,以難以想象的速度朝白若愚轟擊而去。
這一擊瘋狂而粗暴,恐怖至極。
可一眼看去漏洞百出,毫無章法,只需避其厲害,便有望破之,重傷敖帝。
白若愚抬手握拳,渾身氣血化千百條龍形氣柱,匯聚一身,邁步前行,一拳轟出!
靈御霄睜大眼睛,忽然自那雙充滿紫芒的龍目中捕捉到一絲冰冷,那是與外表瘋狂完全不同的氣機。
他心中一跳,當即大吼:“白兄小心,有詐!”
白若愚不為所動,依舊一拳轟出。
若有人仔細觀察,會發現他此刻眼中的光芒,冰冷沉穩到了極點,絕無一絲攻心成功,致使對手露出破綻的得意感。
轟隆隆!
難以想象的濁氣與煞氣自白若愚渾身竅穴中彌漫而出,加持在這一拳之上,宛如一尊魔神!
敖帝眼中生出駭然:“你……怎么?”
白若愚嘴角微揚:“就你會演戲?你那點把戲,如何瞞得過李兄的神瞳?”
敖帝驚疑:“李含光?”
白若愚冷笑一聲,不再解釋,一拳再度轟出,渾身濁氣與煞氣狂卷,宛如天地寂滅之后無盡的亂流,朝著敖帝身軀沖刷而去。
濁氣與煞氣,乃天地間至污至穢之氣,尋常生靈沾之即死,神魂觸之即腐。
白若愚的太荒戰體本就極強,又經血河淬煉,獲得駕馭這兩種力量的能力,當世修行者,同境中能與他正面抗衡之人,少之又少!
最關鍵的是,敖帝之前那一擊已將白若愚逼迫得放棄了巨大體型。
以白若愚如今對體內血脈的掌控,怎么可能在體型恢復正常后還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甚至,比之前體型龐大時,所展現出來的要更加恐怖!
敖帝無法理解。
可眼下最大的問題是,面對如此駭人的一擊,他燃燒燭龍血脈換來的強大力量,能否抵御住?
他沒有信心!
龍目中紫芒變金,一塊金色的鱗片忽然自龍首額頭處浮現。
四方虛空震動。
恐怖的龍氣自大地上升騰而起,宛如成千上萬根龐大的金柱擎天而立!
那些金色氣柱不斷旋轉,衍化古老陣法。
這一方虛空陷于其中,崩滅不休,不斷被湮滅,絞殺,撕裂。
威能之恐怖,讓圍觀眾人紛紛退避三舍,不敢近前。
外界,高臺上,南華仙君雙眼微瞇:“幼鱗?”
白啟神將說道:“龍族子弟,出生時,若得長輩喜愛,便會賜下一枚自身命麟,與其氣機共蘊,共生!”
“可引導龍族晚輩梳理龍氣,加快血脈覺醒速度,也算是另一種易筋洗髓!”
“同時也是一種保護手段!”
南華仙君嘆道:“這只是一次試煉,他又是何必?”
幼麟乃龍族子弟壓箱底的保命手段,用一次便沒了,用在這不會死人的秘境之中,豈非浪費?
滅絕仙君不知何時出現,面帶諷刺:“那龍崽子性格偏激,連燭龍血脈都已燃燒,怎能接受自己失敗?”
青魅仙子沒有說話,視線雖也注視光幕,卻似已經走神。
滅絕仙君看了她一眼,隨即望向白啟:“你兒子不錯啊,居然可以將敖帝逼到這一步,以幼麟保命!這一仗不管結局如何,敖帝都已輸了!”
白啟神將沉默。
南華仙君以為他在擔憂,正要勸說,卻聽白啟神將開口了。
“金色的鱗片……”
“什么?”眾人不解。
“你們有沒有發現,那敖帝釋放出來的幼鱗,有些怪異?”白啟神將蹙眉道。
南華仙君仔細打量幾眼,過了一會瞳孔微縮道:“這股力量的確不對,鱗片主人當時的修為似乎不高,只有……太乙金仙境?”
白啟神將道:“以敖帝的天賦,他出生時,必有族中威望最高的長輩賜下幼鱗,就算龍祖不出面,敖拜那個老家伙總該出手!”
“為何他所攜帶的幼鱗,只有太乙金仙境的氣息?”
換言之,一個修為只有太乙金仙境界的龍族,怎有資格將自己的命麟當做敖帝的幼鱗?
這太詭異!
“太乙金仙境,金色鱗片,難道是……”
“……是那個人!”滅絕仙君想起什么,瞳孔一縮,絕美而冰冷的臉龐上堆滿驚容。
“不好!”白啟神將和南華仙君也想起什么,臉色大變,騰身而起來到山河鼎前:“快催醒山河鼎靈,中斷這場考核!”
滅絕仙君立于高臺上,大風吹動她的群擺。
她撩起眼前的發絲,望著那幅畫面,輕嘆道:“來不及了!”
金色龍影自那枚鱗片中沖天而起,盤桓天地。
天地間一切皆陷入靜止。
所有人保持著訝異的姿態,或張著嘴,或瞪大雙眼,驚覺自己已無法動彈。
冥冥之中有一種規則,以難以想象的霸道姿態,禁斷了這天地間一切規矩!
包括時間和空間!
白若愚也無法動彈,睜著眼望著那騰翔九天的金龍俯沖而下,要將自己一口吞沒。
他內心生出冰涼。
這是血脈的本能反應,是死亡來臨前的征兆。
他心中生出茫然,這不過是一次試煉,有小世界規則保護,哪怕他身隕在此也不會真的死亡。
為何……
他有一種生命走到終點的絕望之感?
敖帝神色瘋狂,盯著白若愚,輕語道:“這東西用在你身上,的確有些浪費,不過沒關系……”
“殺完你之后,我便會突破那禁制,把李含光也殺了!”
“你們不是好兄弟么?我送你們一起上路!”
“人族沒了你們,便算沒了變數……我依舊是臨仙榜首,依舊可鎮壓得世間人族抬不起頭來!”
“對了……”
“之前李含光問我,是不是想把人皇取而代之……”
“呵呵呵!你說呢?”
“會有這一天的,只是你們看不到了!”
這聲音極輕,只在白若愚耳旁環繞,沒有傳出去絲毫。
白若愚死死盯著他,眼中滿是血絲。
敖帝暢快大笑,金龍爆發出愈發恐怖的氣息,威壓驚人。
大地上,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無法動彈,自然也無法發出聲音。
藍玉煙望著這一幕,卻陡然驚呼道:“白公子要死了!”
神山之上,李含光負手而立,望著那一幕,眉頭微挑。
腦海中響起冬梅的聲音:“主人,不好了,那個家伙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我的力量無法插足他們的戰斗,他會真的死的!”
李含光凝視那金龍,視線如劍,釘在那枚金色的鱗片上。
一道信息浮現在眼前。
應龍秘鱗:徹底覺醒應龍血脈、蛻變為應龍真身的強者所遺命鱗,蘊含禁斷法則之力!!
“禁斷法則?”
李含光感興趣道:“好東西!”
他抬手輕揮,手上銀鐲化作一縷細小的白芒向云霧間飄去,眨眼便沒了蹤影,像是沒入大海的魚。
天地寂靜。
一切皆被靜止,天地像個實心的石頭,死寂無息。
便在這時,昏暗的天地間迎來一道光芒。
那道極細的光線宛如天光,浸入無聲,在這方靜止的世界里宛如異類。
敖帝注意到那縷光,神色微怔。
他自己額間的發梢被風拂動。
大地上漸有風沙。
遠處溪澗里的水開始流淌。
人們的驚呼聲再次出現在耳旁。
世界宛如活了過來。
敖帝微怔的神情轉變為驚恐,他看著那道光落在巨大金龍的身上,心跳快到了極點。
“不……”
他不明白那道光是什么,他只知道那絕對是這世間最恐怖的存在!
可他的思維像是與肉體分離。
他想要奔赴過去阻止些什么,可這一切都停在想法之上。
——他動彈不得!
他看著那道威勢無邊的金龍消散成最為細微的光點。
那枚金色的鱗片墜落下去,被那道銀色的細光卷起,帶到云層高處,消失不見。
這一幕很是安靜,唯美。
看在敖帝眼中卻是世間最大的恐怖!
“不——”
他終于吶喊出聲,那枚鱗片對他意義非凡,絕不只是尋常龍族的幼鱗那么簡單!
他向前邁出一步,猛地意識到什么,低頭看去。
道道細微的亮光自他身軀各個連接處冒了出來。
那些光芒融入他的血液,切斷他的筋骨,切斷他如長河般源源不斷的妖力,切開了他的血脈……
切開了他的一切!
“原來那是一柄劍!”
他驚覺過來,可那柄劍是什么時候刺入他的身體?
留下如此多的劍意?
他不知道。
他也沒時間想通。
因為他馬上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