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政治犧牲品
貿易聯盟之所以成為整個銀河系數一數二的壟斷性企業,大家也都知道他們依靠的是什么。
而在這個當口上,如果外環的星球聯合起來,那么受到影響最大的自然就是貿易聯盟。
自然而然的,當銀河系外環星球互助基金的創始人克萊爾安德伍德遭受襲擊的時候,所有記者都第一時間想到了貿易聯盟。
一定是貿易聯盟干的,從動機到利益取向都只有這一個答案!
這時候,盧恩哈寇的聲明更是坐實了這一點。他以一種近乎公開的方式向包括賈畢姆星球、羅迪亞星球等支持互助基金的星球施壓,要求他們立刻退出互助基金。
而發表聲明的時間,又幾乎正好是克萊爾安德伍德遭受襲擊的同時!
在克萊爾安德伍德被送去醫院的同時,賈畢姆、羅迪亞等星球就已經退出了互助基金。而且似乎是為了報復,他們的退出聲明也全都是公開發布的。雖然并沒有明說,但字里行間依然以政治老油條獨特的口吻各種暗示,直接把矛頭指向了貿易聯盟!
之后的幾天里面,貿易聯盟為了自身的利益,不惜暴力襲擊互助基金的創始人,并且直接威逼勢力薄弱的外環星球退出互助基金的相關報道喧囂云上。
在科洛桑地下10層的一座醫院當中。
弗蘭西斯安德伍德抱著一束鮮花走進了病房,他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和助手,微微一笑,走過去把床頭花瓶里面的鮮花拔出來丟掉,然后將自己的鮮花插了進去。
“那是貿易聯盟的代表1個小時之前剛剛送來的鮮花。”克萊爾淡淡一笑說道。
“Well,我想我們應該慶幸他們送來的是鮮花而不是子彈,對不對?”弗蘭西斯捋了捋克萊爾的頭發,微笑著說道。
克萊爾非常得體地笑了笑,她的表情雖然無可挑剔,但是看起來卻好像是在公共場合露出的公式化笑容一般,“我們都知道的弗蘭克,如果他們送來的是子彈,那么就說明你一切的謀劃全都失效了……”
“如果到了那一天,也許我應該自殺,這樣還更直接一點。”弗蘭西斯說道。
“講臺上的微型炸彈起爆方向有了細微的差別,我想可能是之前我演講的時候不小心碰了一下。”克萊爾說道。
弗蘭西斯的表情沉了下來,他嘆了一口氣,坐到床邊,握住克萊爾的手輕輕摩挲,“克萊爾……我……”
“不用多說,我知道的。畢竟這最初就是由我提出的預案。”克萊爾淡淡的說道,“我不想從你口中聽到那些安慰的話,你知道什么事情才能真正的安慰到我。”
弗蘭西斯點了點頭,“貿易聯盟的人過來看望你,這是他們的危機公關,也是現階段他們唯一能做的事情。我們也不能把盧恩哈寇逼到絕路上,所以接下來你需要發表公開聲明,宣稱這一切和貿易聯盟無關。”
“盧恩哈寇的情況呢?”克萊爾問道。
“他被貿易聯盟的高層傳喚了,不過只要他一口咬定自己當時是作出了最有利于貿易聯盟的選擇就可以了。”弗蘭西斯說道。
“但總有人需要背鍋的吧?”
“沒錯,他的秘書。一個可憐的提列克女人。她會被誣陷成為貿易聯盟商業敵人派來的間諜,正是她勾結貿易聯盟的對手,在對手發動刺殺的同時攛掇盧恩哈寇公開發表分化瓦解互助基金的宣言,把罪責推到他的身上。這樣一來,對手就會趁機抹黑貿易聯盟——一個完美而且閉合的證據以及動機。”弗蘭西斯說道。
“這么說一切都按照我們預想的發展方向進行?”
“沒錯。貿易聯盟會宣稱刺殺行動并非他們所為,并且歡迎社會上一切的監督。但他們同時也會承認盧恩哈寇強迫那些星球退出互助基金的行為是符合貿易聯盟利益的。”弗蘭西斯說深吸了一口氣,“一切正如管理者所料,貿易聯盟在銀河共和國當中的外交手段和行事作風都偏向激進。這件事情上他們是不會認慫的。”
“那個提列克人女秘書會怎么樣?”克萊爾問道。
“為什么你會一再詢問一個犧牲品?”弗蘭西斯淡淡一笑,“她第一時間就被貿易聯盟的人抓了起來,嚴刑拷問逼供之后,她已經被送到科雷利亞星球上去。據說被一個叫做毗曦夫人的奴隸主收購了,接下來是賣到最低等的娼館當中還是直接被處置掉,就不是我們需要了解的了。”
“她并沒有做錯什么,不是么?”
“她用自己的余生,來為我們的事業點亮了一束火把。她應該心懷感激才對。”弗蘭西斯冷冷地說道,“我知道你的顧慮,克萊爾。但你必須清楚,我們做的是什么事情,以及,最初我們是因為什么才走到一起成為夫妻的。”
“我擔心的并不是那個女人,而是盧恩哈寇。”克萊爾故作冷漠地說道。
“他在貿易聯盟的前途已經被斷送了,如果沒有我們幫忙的話。”弗蘭西斯說道。
“我們不能開這個頭,盧恩哈寇應該得到他應得的東西,我們接下來才能找到更多的工具。”克萊爾說道。
“管理者說過,盧恩哈寇最終會成為貿易聯盟未來的總督紐特岡雷的副手,飛黃騰達的。但是這幾天我失去了管理者的聯絡,不知道他會怎么安排這件事。”弗蘭西斯說道。
“說道政治犧牲品,我也算一個,對吧?”克萊爾輕聲問道。
“你在說什么啊?你已經是英雄了,克萊爾。只要按照我們的布置繼續走下去,通過我們營造的人設,你的政治影響力會與日俱增。希夫帕爾帕廷總有一天會不得不正視我們影響的。”弗蘭西斯說道。
克萊爾安德伍德默默地點了點頭,向后靠在床頭疲憊地說道:“我累了,想睡會兒。”
弗蘭西斯安德伍德非常溫柔地抱住她的脖頸,將她輕輕放在枕頭上,又仔細理了理輕若無物的被子,最后在克萊爾嘴唇上輕輕一吻,“晚安,親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