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縣衙回來,梁昭煌親自安排了兩件事。
一是將那販賣‘竊國’符箓的修士遺體、所有物品,都送去縣衙,儲物袋都是保持著封禁狀態沒有打開。
對于‘錦衣盟’的追查,梁昭煌是寧愿少沾手。
第二,就是將在黑市中的所有收獲,都安排家族子弟重新仔細清點一遍,所有明細登記造冊,確定其中有沒有新的線索。
安排過所有事情,梁昭煌看了看大哥、二姐還在閉關療傷,便離了家族駐地前往河道巡檢司。
到了河道巡檢司,梁昭煌直接從水牢中提了兩個在押的水匪。
這些水匪都是大哥前段時間帶人剿匪緝拿的,都是煉氣修士,關押在河道巡檢司衙門,等湊夠一批人數,就會押送到或者礦山、或者鹽場、或者林場等地,服役替刑。
梁昭煌身為廬東縣河道巡檢,從水牢中提兩個匪修,自然沒有問題。
而他之所以提這兩個匪修,目的卻是做一次實驗。
實驗他從淮陽山脈‘御獸宗’據點遺址中得到的一些‘御獸宗’傳承。
三河口‘黑市’外的一戰,那魔修最后逃命一擊,大哥、二姐都因此受創,只有他因為修行者‘萬獸煉形圖’的命修功法,有著‘心猿’印記坐鎮心臟,擋住了那魔修的逃命一擊,沒有受傷。
這也讓梁昭煌意識到,他必須盡快確定那些‘御獸宗’傳承究竟有沒有問題。
實在是他修行時,五色佛光刷過,以及觀想的妖獸真靈變化,都讓他心中難安。
最好的辦法還是找人試驗一下,若是有問題那就封存起來,若是沒有問題就要盡快讓大哥、二姐修行起來。
一來完善家族的修行之路,二來也能讓大哥、二姐的修為不再有明顯的破綻,以免斗法時被敵輕易所乘。
在三河口‘黑市’外的一場戰斗,卻是讓他看到了魔修手段的詭異。
而試驗這樣不知后果的危險傳承,梁昭煌自然不會讓自家子弟、或者投靠自家的散修來試驗,最好的辦法還是用這些關押在河道巡檢司水牢之中的河匪邪修。
這兩個河匪邪修,這些天在河道巡檢司的水牢之中是吃盡了苦頭。
梁昭煌將他們提出來后,與他們約定,只要幫他試驗了兩門功法后,就會放了他們。
走投無路之下,兩個煉氣匪修也只能答應。
于是梁昭煌將兩人分別安排到兩個單獨的牢房中,解開他們身上的封禁,然后分別給兩人一套‘妖獸煉形圖’的傳承。
兩套傳承各有不同,其中一人修行的是‘玄蛟翻江圖’,正是梁昭煌已經修行過的‘煉形圖’;而另一人修行的卻是‘青鳥振翅圖’,是梁昭煌未曾修行過的一個煉形傳承。
以此分別對比兩人的修行情況,以及與他修行情況做對比。
如此方才能夠得到最為全面、最為真實的試驗結果,確定這些‘御獸宗’傳承究竟有沒有問題。
兩個匪修都只是煉氣修為,未曾開辟識海,自家修行的也都只是煉氣傳承功法,根本沒有觀想修行的內容。
所以,讓他們順利觀想出‘煉形圖’傳承中的妖獸真靈,卻是比梁昭煌當初是艱難多了,耗費的時間也更多。
不過無妨,這點等待時間梁昭煌還是有的。
這一等就是半個月,大哥、二姐都已經恢復了傷勢出關。
梁昭煌尋上他們,說了縣令召見時談的內容,主要說了‘錦衣盟’與重開黑市的事情。
對于‘錦衣盟’,大哥、二姐的態度與梁昭煌相同,盡力不沾手,這不是梁家這樣小小九品縣豪門閥能夠摻和的。
相反,對于重開黑市,大哥與二姐都是熱情十足。
誠如梁昭煌此前的判斷,重開黑市是梁家進階黑市體系,掌握黑市中利益的最佳機會。
大哥、二姐自然也都看的十分清楚,不愿放棄這次機會。
梁昭煌還需關注水匪煉氣修士修行‘御獸宗’傳承的試驗情況,因此對于梁家進入黑市中的諸多準備,就交給了大哥與二姐來準備。
梁昭煌則是回到了河道巡檢司,繼續觀察著兩個河匪修士修行‘煉形圖’的效果。
如此又過了近十天,兩個試驗修行的河匪煉氣修士中終于開始有了變化。
兩個河匪煉氣修士,修行‘煉形圖’最先有成的是那修行‘青鳥振翅圖’的修士。
對方先一步觀想‘青鳥振翅圖’有成。
而在對方觀想成功的一瞬間,表面看上去并無異樣,但梁昭煌心中總有種惴惴不安之感。
心中忽然一動,梁昭煌猛然運轉起‘天眼通’與‘五行法目’來,頓時眼前景象倏然一變,一道道模糊的‘五行道痕’浮現在眼前。
而在這些模糊的‘五行道痕’之中,卻有一條青色星光,十分的清晰、明亮,從虛空而落,直接沒入那修行‘青鳥振翅圖’的煉氣修士眉心中。
梁昭煌心中不由一跳,目光隨著那青色星光看向虛空中,只是修為所限,見到的只是一片虛無,并不能看到青色星光究竟源于何處。
但這突然出現的青色星光,卻無疑讓梁昭煌心中越加惴惴不安。
“這星光是從哪來的?是‘御獸宗’傳承修行的正常情況?”
“我當時修行五幅‘煉形圖’時,是不是也都有星光從未知處射來?”
“五色佛光的異動,刷過我觀想的那些‘妖獸真靈’,是不是因為這星光的原因?”
梁昭煌心中一個又一個疑問浮現。
而這時,那修行‘青鳥振翅圖’的河匪煉氣修士,已經完成了第一次‘煉形’修行。
對方睜開眼來,看向梁昭煌,面色忐忑道:“大人,我好像修煉成功了。”
“嗯!”梁昭煌此時已經散去了‘天眼通’與‘五行法目’,若有所思看向對方,問道:“你修煉‘青鳥振翅圖’時,有沒有什么特別的發現?或者是特別的感受?”
那河匪修士,看著梁昭煌,面色惶恐不安,搖頭道:“沒……沒什么特殊的感受。”
“那修煉成功后呢?”
“有什么感受?”
梁昭煌繼續追問道。
“也……也沒有……”河匪修士戰戰兢兢,遲疑的問道:“大人,小人已經……已經完成了大人的……試驗,是……不是可以放……放小人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