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眼過去三個多月,琉州之下各郡、縣的立鼎、建立都陸續完成。
前往各郡、縣頒旨、立鼎的仙朝禮部官員,以及皇室內官,都陸續返回琉州。
梁昭煌特意舉辦了一場宴席,感謝、酬功這些禮部官員、皇室內官,同時也是交流、聯絡關系。
雖然說,這些前往各處郡、縣傳旨、立鼎的官員,基本都只是中低階修士,但這些人不是出身于仙朝各家郡望門閥,就是皇室仆修出身,在仙朝中央、以及皇室之中,都有著一定的關系、地位。
梁家如今就算是三品世家門閥,無緣無故也不愿意得罪這些人,反正一場宴席,即表明了態度,也聯絡了感情,惠而不費。
等這些人回到仙朝中央、以及皇室之后,能為梁家多說幾句好話,也是好的。
及至將這些宣旨、立鼎的禮部官員、內官送走,梁昭煌迅速頒布了自己擔任琉州牧以來的第一道詔令。
便是要求琉州下屬十一郡的郡守,在三個月后前來州城州牧府覲見,并舉行第一次例會。
而事實上,在過去三個多月中,早已經有完成了立鼎、建郡的郡守,甚至是郡望門閥家族,帶著名刺、拜帖以及禮物,前來琉州城,拜見梁昭煌。
其中既有梁家扶持起來的郡守、郡望門閥,也有其他世家門閥扶持起來的,便是那兩個靠著自身功勛、實力拿下郡守之位的郡望門閥家族,也都是積極向梁昭煌表明著靠攏之意。
琉州的形勢不同于當初瀛州,梁昭煌與梁家無疑有著更強的統治力與威懾力。
更何況,琉州三面直面妖國妖族的威脅,大戰隨時可能爆發,這些郡守家族、郡望門閥都需要組織家族隊伍參戰,到時候天然受梁昭煌與梁家統領、指揮作戰。
這種情況下,這些郡守家族、郡望門閥家族,哪怕背后有著其他世家門閥扶持,卻也必須向著梁家表示臣服與靠攏之意,哪怕只是表面的態度。
否則,他們十分清楚,只要在與妖國妖族的大戰之中,梁昭煌或者梁家稍作安排、手腳,就能讓他們死傷、損失慘重。
而想要背后扶持他們的世家門閥,為此為他們討還公道,顯然也是不可能的。
世家門閥扶持他們,是為了自家的利益,而不是專門為他解決麻煩、問題的,尤其是為他們、無理由的去與梁家這新晉的世家門閥爭鋒、交惡。
能晉升郡望門閥的家族,能坐上郡守之位的修士,自然都沒有蠢的,對于這些自然都是看的清清楚楚,自然知道該如何選擇,如何生存、發展下去。
而對于這些主動前來拜見的郡守、郡望門閥家族,梁昭煌自然也都沒有拒之門外的道理。
雖然說,梁昭煌作為琉州州牧,梁家作為琉州世家門閥,對于下面的這些郡守、郡望門閥家族,有著天然的統領之名與權。
而且,有著諸般手段能制他們。
但是,能夠更為和睦、上下一心的相處,哪怕只是明面上的上下一心,對于梁家、對于琉州來說,無疑都是更好的。
畢竟,面對妖國妖族的威脅,作為琉州世家的梁家,才是所受壓力最大的。
梁昭煌與梁家自然也是更為希望,琉州內部能夠上下一心,共抗妖國妖族之威脅。
所以,對于愿意表現臣服、歸順,靠攏過來的郡守、郡望門閥家族,哪怕只是表面的意思,梁昭煌與梁家也從來都不會拒絕。
其后又過半個月,侄兒梁瑞欽那邊傳來消息,一切就緒,準備渡劫、突破元嬰期。
梁昭煌當即帶著御獸前去護法,同時家族一些金丹修士,如小妹梁昭熔、侄兒梁瑞堅、侄孫梁祥彬等也都帶去,一方面是讓他們帶人在外圍警戒,為梁瑞欽渡劫護法;另一方面,也是讓他們觀看梁瑞欽渡劫的過程。
家族之中,他們三人結成的都是上品金丹,有著更進一步的希望,讓他們旁觀、見識一番族人渡劫、突破元嬰期,對于他們后面的的修行、成長、乃至進階,無疑都是有不少好處與借鑒意義的。
而梁家這邊有所動,自然瞞不過許多人眼,畢竟梁家如今作為琉州世家,梁昭煌作為琉州牧,在這琉州內外,盯著他與梁家的目光可不少。
很快,梁家又有人將要渡劫、進階元嬰期的消息便傳開了。
梁昭煌對此也并不太在意,讓梁瑞欽在這琉州之上渡劫、進階元嬰期,本就有著彰顯梁家威嚴與實力之意,也是為了穩定這琉州初立的人心。
否則,在妖國妖族隨時可能來攻的威脅、壓力之下,不要說牧養凡民、繁榮人道了,就是琉州各郡、縣的郡望門閥、縣豪家族都時時戰戰兢兢、人心不穩的。
還如何發展琉州?
所以,梁家需要梁瑞欽在這琉州渡劫、晉升元嬰真君之位,既是彰顯自家之威,也是給琉州之下各郡、縣的門閥家族看的,讓他們對梁家有信心,對琉州有信心。
從而穩定人心,發展琉州。
若非如此,當初梁昭煌就讓梁瑞欽返回‘鯤鵬秘境’中渡劫、進階了,豈不是即隱秘、又安全?
當然,梁瑞欽光明正大的在琉州渡劫、進階元嬰期,即需要其對于渡劫、進階有著足夠的把握、自信;也需要梁昭煌與梁家能夠為其護法,不使其渡劫、突破因為意外、襲擊等因素導致失敗。
否則,最后梁瑞欽若是渡劫、突破失敗,不管是因為什么原因,那必然只會起到反效果。
別說彰顯梁家威嚴與實力,穩定琉州各家門閥家族的人心了;到時,只會讓琉州人心越發不穩,各家門閥家族越發缺乏信心,便是梁家也會被人小看,無論是自己人、還是敵人。
到時候,剛剛立鼎、建立的琉州,甚至可能都有傾覆之危。
所以,為了這次梁瑞欽的渡劫、突破,無論是梁瑞欽、還是梁昭煌、梁家,都是做足了準備。
梁瑞欽提前布置了諸多陣法且不說,梁家子弟也是統領戰陣警戒在外,而梁昭煌不但親至護法,更是將手下三頭四階御獸也都招了過來,加上鯤鵬法相,各守一方,沒有絲毫遮掩氣息、威勢的意思。
這同樣是在彰顯自家威勢與實力。
隨著諸般準備就緒,下方盤坐重重陣法之中,主持著陣法梁瑞欽,開始放開壓制,上感天道,感應、烙印、煉化天地法則之力,進行四階元嬰期的突破。
在其交感大道之下,天地應激反應,風起云涌、重重雷云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有如重重黑山堆積在天空之上,其中雷劫生滅、電閃雷鳴。
此時,梁瑞欽身周,已經有陣法陸續啟動,有道道陣光流轉,向著大陣中央匯聚而去,最后沒入其體內。
這些陣法之力,卻是相助其抵擋體內同樣應激而發的風劫、火劫之力。
梁瑞欽一生修行皆在陣道之上,一般人渡劫之時,應對體內的風劫、火劫,通常都是用的丹藥相助,用符箓、靈寶、秘寶的都少,更別說梁瑞欽這樣完全用陣法相抗的了。
能夠將陣法之力用到自身體內,用在肉身、法力、靈魂上,抵擋風劫、火劫,卻不傷肉身、靈魂分毫,這無疑要求渡劫者對于自身、對于陣法都有著最為精確的了解、掌握,需要極致入微、且穩定無比的掌控。
否則稍出一點差錯,陣法之力非但不能守護渡劫修士,抵擋風劫、火劫,反而可能會上了渡劫修士自身。
到時于渡劫無助,反倒是有礙。
可以說,能如梁瑞欽這樣,在渡劫之中只靠陣法抵擋內外之劫,不用其它靈丹、秘寶等物的,絕對都是陣道宗師級別的人物。
轟!轟!轟隆隆……
此時,天上雷霆轟鳴炸響,劫云匯聚、堆積似是也到了極致,開始宣泄轟下。
一道道充滿破壞、毀滅之力的劫雷從天上劫云中轟下,直劈下方梁瑞欽。
梁瑞欽四周,更多的陣法紛紛啟動,諸般陣光流轉、交織,仿佛化成一片陣道天地,將其完全護在其中,隔絕、抵擋著轟至的劫雷。
一道道劫雷,轟擊在那些陣法之上,被抵擋、消弭。
不過,那一重重鎮壓也在破壞、毀滅的雷劫轟擊之下,不斷削弱、破碎、崩壞。
梁昭煌看著那些陣法與雷劫的相互消耗,心中稍作推算一番,對于梁瑞欽能夠渡劫的把握又增幾分。
隨即,他便將目光、注意力轉向四周去。
隨著梁瑞欽在此渡劫,動靜越來越大,已經不斷有修士被吸引而來,在四周遠遠地圍觀、觀望。
這其中有尚還留在琉州的楊、劉、謝等世家門閥的真君、修士,也有許多附近郡縣之中的郡望、縣豪門閥子弟、修士。
這些人一邊觀望著梁瑞欽渡劫,一邊也組織起一些隊伍,在外圍巡視、守護;既是為梁瑞欽渡劫護法,也是向梁昭煌和梁家表明態度、留下些情面。
不過,隨著梁瑞欽渡劫延續下去,四面八方被吸引而來的修士、目光也是越來越多。
其中未必都是善意的,未必沒有敵人存在,梁昭煌此時必須小心警惕,以防出現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