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老人的熱情，陳遠沒有拒絕，跟著一起進了屋。
半個小時后。
陳遠美滋滋的吃了一碗肉絲面，這才看向老人，繼續道：“大爺，接下來我要做什么？”
老人道：“挖坑會嗎？”
陳遠一愣：“怎么說？”
老人道：“這個小鎮的牛神，是一個邪靈，表面上是在庇護這一鎮生靈，實際上各種逼迫，比如所有人都要笑，哪怕睡覺也必須笑，不笑就會遭受鞭打，比如每年都要供奉一對童男童女，作為血食。”
陳遠挑眉，警惕的看了看四周。
“別怕，那牛神出門訪友去了，暫時回不來。”
“大爺，既然這邪靈這么不好，直接滅了不行嗎？叫我來有什么用？”陳遠詢問。
老人笑道：“這個世界，有些獨有的規則，如果是外來的力量侵擾，會驚動隱藏在黑暗中的禁忌，到時候可能死的人更多，但是這個世界本身的力量的相互攻伐，那就沒有問題了，說簡單點，就是養蠱，你懂吧？”
陳遠點頭：“所以呢？”
老人道：“你現在看到的我，是我的一個分身，其實就是個普通人，只不過我得了某個人的幫助，擁有了長久的壽命，和分身之術，但我本身也是普通人，目前，我正在別處，給別的邪靈挖坑，因為布局比較大，考慮比較多，這邊就難得照顧到了，而且那個牛神，比較特殊，一時半會兒，我也沒辦法忽悠它，所以我讓京哥兒幫我找一個幫手來，既然你來了，那就是值得信任的，這邊的牛神交給你，你來忽悠它，給它挖坑，讓它死的正常點。”
陳遠目瞪口呆：“這能行？”
老人微笑：“當然能行，不管是任何世界，其實最厲害的手段，就是嘴，我們老祖宗也說了，書生殺人不用刀，其實道理一樣。”
陳遠沉默片刻后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這一來，也沒辦法干啊。”
“沒事，那牛神還有兩天才回來，這段時間，有什么不懂的就問我，等它回來了，我會把廟祝的位置交給你，只要你能夠成功立足，把牛神坑死，那么你就能得到它的一份本源之力，屆時，這個世界就對你開放了，你可以隨意出入，甚至可以帶人過來。”
陳遠眼睛一亮：“還有這個好處？”
“是的，因為這是一個處于崩潰和新生的世界，如果崩潰，世界的本源會被邪靈奪走，但如果這個世界新生了，那么就能重新被人掌握，這是一次交鋒，我們都是散落在這世界的棋子，為人族而奮斗。”
“我明白，接下來，請前輩多多指點。”陳遠認真點頭。
老人微笑：“不錯，我喜歡有斗志的年輕人。”
坦白相待之后，陳遠就留下來了，不停的詢問老人，關于心中的疑惑，關于世界的背景，關于邪靈的本質，還有這個世界目前的大致狀況，目前所在周邊的邪靈和地方特色。
甚至，陳遠還隱蔽的詢問了京巴狗的來歷，老人沒有細說，只說是一位大人物的愛寵。如果自己能夠在這個世界中，為人類扳回一局，或許有機會見到。
之后兩日，老人又指點了陳遠關于當祭祀的技巧，還有各種邪靈的弱點，愛好，那感覺，真的是研究透徹了。
然后這天下午，一片黑氣籠罩了小鎮。
然后一個身高兩丈，身穿盔甲，卻頂著一個巨大牛頭的怪物回到了廟內。
“吾神，您回來了。”老人連忙上去迎接，姿態擺得很低，笑的讓人如沐春風。
陳遠看了，沒有啥想法。
因為老人和他說過，侍奉邪靈，講究技巧，不要在乎什么面子，什么尊嚴。
如果實在心里不爽，就當是在提前上墳，給死者一個體面。
“嗯，老頭兒，我餓了，有吃的嗎？”牛頭怪甕聲開口。
“當然有，最好的虎腿，是上次河神送來的，我為您祿了一下，正好下酒。”老人微笑。
牛頭怪頓時哈哈大笑，很是開心。
“不錯不錯，老兒深得我心。”
“對了，吾神，上次和您提過的，老兒年邁了，想要回家鄉看看孫兒，但是老兒也不放心吾神的起居，所以我讓我侄兒來頂替我，服侍您，您放心，我這侄兒，心靈手巧，保證讓您滿意。”老人說著，給陳遠使了個眼色。
陳遠連忙過來，對著牛頭怪就跪下來道：“牛神大人萬安，小的秦檜，以后請大人多多關照。”
“哦？看著細皮嫩肉的，應該很可口。”牛頭怪看向陳遠，嘿嘿一笑。
陳遠露出巴結的表情：“吾神我這肉，酸不拉幾，哪有虎肉好吃，不過我擅長按摩，等您吃飽喝足，我給你松松筋骨，保證舒暢。”
“還有這手藝，不愧是人類，會玩兒，等本神吃飽喝足，你來服飾我。”牛頭怪哈哈大笑。
“多謝牛神。”
老人看陳遠能伸能屈，頓時露出滿意的微笑。
人嘛，要什么面子，能弄死邪靈，那就是臉，誰敢看不起。
之后，牛頭怪回了廟宇，開始大吃大嚼，大口喝酒。
一邊吃喝，它一邊吹噓這一次訪友的經過，卻是去參加號稱天柱山神的神宴，吹噓著各路神靈和它的交好，對它的巴結。
老人沒說話，是陳遠在旁邊捧哏，恰到好處的各種詢問和驚嘆，讓牛頭怪越發歡喜。
等它吃飽喝足，陳遠又給它按摩，但也趁機熟悉它的身體情況。
讓人震驚，這牛頭怪，身體內蘊含著磅礴的力量，陰冷邪惡。
等牛頭怪被陳遠按的睡去了。
老人這才語重心長的道：“侄兒啊，一定要盡心盡力的為牛神服務，因為牛神就是我們的天，我們的庇護者，只要牛神滿意，你以后就不愁娶媳婦，不愁好日子了。”
“嗯嗯，叔您放心，我一定好好伺候牛神，肝腦涂地，赴湯蹈火。”
“那好，我就走了，這里交給你了。”
這邊聊著。
而看似沉睡的牛頭怪，也終于徹底閉上了眼睛，砸吧了一下嘴，嘀咕了幾句。
第二天一早。
陳遠就去了鎮上，一路吆喝，要為牛神慶典，各家各戶，必須獻上禮品，為牛神慶賀。
然后，他就來到了一家花蜜店，直接要求獻上百斤花蜜。
這要求，得到了嚴詞拒絕，因為花蜜店的幕后老板，是數十里外的蜂神鎮，這花蜜，也是蜂神的買賣。
陳遠也不強求，只是頹然的回到了廟里，唉聲嘆氣，一臉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