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陸懷安這么說,沈如蕓終于松了口氣。
她頓了頓,有些遲疑地,試探地問道:“懷安,你會不會,覺得我很……”
一時間,她不知道怎么說。
陸懷安倒是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輕聲一笑:“因為這筆收入很多?”
“……嗯。”
這筆錢確實不少,尤其是在這一年。
倘若他們還是從前那般,一個病在床上起不來,一個扎在田里出不來。
那時候,如果有這種機會,沈如蕓放棄了,陸懷安絕對不會答應。
因為這筆錢,對他們太重要了,能治好她的病,能給他們換個新房子。
所以那個時候,她賣掉了陪嫁的鐲子,那是她姥傳給她的,后來為著女兒生病,她又賣掉了嫁衣……
可現在呢?
陸懷安點了支煙,笑了笑:“不需要的,我們現在有錢了,我們已經不需要為了錢,賣掉你舍不得的東西。”
聽了他的回答,沈如蕓松了口氣。
不知不覺間,眼眶就紅了:“懷安,你對我真好!”
“這不廢話嘛,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去。”
自家媳婦兒不疼,疼誰家的?
掛了電話,陸懷安妮琢磨琢磨,出門找人去了。
這事真要說起來,也挺好解決的。
問了姜小桃,那倆人不是本地的人,就找人去賓館問問,這幾天符合特征人數的。
很快就查到了落腳處,就查到了他們是哪的人。
居然是定州的?
陸懷安當即就笑了,好家伙,查來查去,查到了自家啊。
原來是定州的,那還有什么好查的。
直接一個電話過去,問張正奇就行了。
結果張正奇一頭霧水,這個他還真不知道:“比賽?沒聽說有什么比賽啊!”
沒比賽?不可能啊。
陸懷安覺得肯定是因為張正奇對這設計什么的不感冒,所以沒留意過:“你仔細打聽打聽一下,這件事情挺要緊的。”
“行,我給你問問啊。”
既然他都說重要了,張正奇也就記下來,把這事當個正經事來干。
他這邊一時半會是沒得消息的,陸懷安去了趟新安村。
把手頭要做的事情處理一下,再到村里頭轉一轉。
村長特別高興,還帶他去看新修的公路。
“哎喲,上頭批款下來了以后哇,這路修的可利索了!”
陸懷安聽了,心里直樂,那可不,好些工程都是先拖著,啥時候錢下來了啥時候完工。
像他們這種工程剛開始就批錢,速度那肯定快。
到了現場,陸懷安每到一處,村民們就紛紛停下活,擦著汗跟他打招呼。
一個個歡喜極了,哪怕曬得黝黑,臉上豆大的汗不要錢一樣地往下落,那臉上也是帶著笑的。
且不說這修了路就能賺錢,就算是賺不到錢,這路好歹是修出來了。
他們這山岰岰里頭,要不是借著陸懷安這股子東風,靠他們自己個兒想修條正兒八經的公路?
呵,真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實在是可能性太渺茫了。
就沖著這條路,他們都感激陸懷安。
陸懷安也挺高興的,幾個月以前,他曾路過這邊。
那真是一片田野,就一條人踩出來的道,勉強能走輛摩托車都算不錯了。
現在大變樣,雖然還是條黃泥巴路,但已經比過去好太多了。
他們村里的村長聞訊而來,特地給他們引路:“這邊原是我們的一塊宅基地,我們把它往里挪了……這一塊是……”
轉了一圈,陸懷安也建議他們修個溝渠。
一來是好灌溉,二來呢,是免得河水倒灌。
村長想了想,好像新安村和青上村確實是都有這么個東西的,當下利索地答應了:“好的,趁著工程隊有人在這邊,我叫他們順便挖一下。”
挖個溝不費什么事,因為反正也要平整土地的,關鍵是這安排。
陸懷安也給新安村的村長討論了一下,這邊村子里都在修路搞合并,回頭商坪農貿市場建好了以后,新加進來的村子的菜,就徑直往那邊運。
原先的農貿市場的菜,還是維持原樣不變,省得再出什么岔子。
村長也覺得這樣安排挺好的:“反正有車子送,不費著什么事兒。”
“嗯,是這么個理。”
又過了一日,張正奇打電話過來了。
“我查來查去,確實沒有這么個比賽,定州附近也都沒有。”
還怕自己搞錯了,他還特地四處問了問。
大家伙兒都不知道。
陸懷安聽著,也不禁皺了皺眉,難道,是他猜錯了?
還是說那兩人在說謊?他們壓根不是要參加比賽,而是想開店?
可誰家開個店,會拿一年的營業額去買十套衣裳的設計啊,這也太不合理了。
陸懷安正琢磨呢,張正奇有些遲疑地道:“不過,倒是有一個相似的,但人家不叫比賽。”
相似的?
“那是什么樣的?”陸懷安來了興致,追問著:“你具體說說。”
張正奇嗯了一聲,照著打聽到的消息慢慢地說道:“他們好像是在搞一個,時裝表演,聽說是首屆呢,還挺大陣仗,說是,會邀請很多人來參加,可以先報名,選上了的話,就可以把衣裳拿給他們的人穿,到上頭走一圈,到時被人瞧上了,就可以下訂單。”
這模式他也是頭一回聽說,聽著感覺還怪有意思的。
聽著這內容,陸懷安感覺應該就是這個:“報名的話是怎么弄呢?”
“呃,我不確定是不是這個,所以我只隨口問了一下。”張正奇撓了撓頭,笑了笑:“好像是要準備十套衣裳,五套預選,五套備用,然后要有設計的圖,還要有成衣什么的……吧……”
具體的話,他也不是很清楚了。
只一點,張正奇肯定地說:“得有人引薦才行。”
這樣一來,數目也對上了。
陸懷安嗯了一聲,倒是不意外:“應該就是這個了,肯定是有點門檻的,不然人也不至于這么費力。”
花這么大價錢,就為了十套衣裳的設計圖,這肯定不劃算。
可要是能上這個表演,如果真被人瞧上,簽了長期訂單的話,那肯定是值的。
陸懷安道了聲謝,他得跟沈如蕓商量一下才行:“回頭你幫我問問,看能不能打聽到更多內情,我先問問她要不要參加。”
“成。”張正奇想了想,又補充道:“這個表演的話,好像是得到現場才行的。”
他也知道沈如蕓沒在南坪,如果要參加的話,估計得來一趟定州才行。
“好的,明白了。”
只是陸懷安也聯系不上沈如蕓,得等她自己回電話。
白天太忙了,他還要顧著郭鳴這邊,順便跟人聯系一下商貿城的進度,都把這事拋在腦后了。
等傍晚回了家,女兒說媽媽打電話回來過了,他才想起來:“哎喲。”
好在沈如蕓隔了一會,又打了個電話過來,陸懷安才接到了,給她說了一下這個事情。
“怎么樣,你要參加嗎?”
時裝表演的話,沈如蕓倒是有所耳聞:“當初也有人說過,希望我能擴寬一下視野,多參加一些類似的活動……”
可惜國內這類表演很少,她之前也沒有機會參加。
“我有點想參加。”沈如蕓經過短暫的思考,覺得自己不能錯過:“既然他們找上了我,應該是綜合考慮覺得我的作品有機會。”
那就參加唄,陸懷安也提醒了一下:“那你得綜合考慮一下,這邊是需要你親自到場的啊,你得把手頭的項目給完成了先。”
別因為這么個表演,把學業耽誤了,這可真是得不償失。
沈如蕓嗯了一聲,聲音有些沉重:“我明白的。”
唉,分身乏術,有時真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三份兒。
一份留家里照顧孩子,一份在學校完成學業,一份為著夢想四處奔波。
聽得陸懷安哈哈大笑:“傻的。”
“想參加就參加,先安排著,不行的話,到時看這邊要幾天唄,要是一天的話,大不了坐飛機,早上過來晚上回去。”
只要安排得當,總歸是有辦法的。
張正奇這邊也算給力,既然找對了方向,就按著這個表演去查。
過了兩三天,就把大概的流程和參加的方式全給整明白了。
厚厚一撂,聽說還有時間限制,陸懷安想了想,讓他安排個人,直接給送北豐去了。
“別往我這邊送了,左右我也鬧不明白,反而耽擱功夫。”
人倒也好找,只是跑個腿罷了,來回路費都是陸懷安掏,多的是人樂意去。
只是張正奇真覺得這沒啥必要的:“多費錢啊,寄過去也就幾天功夫。”
“算了吧,這點錢沒必要省。”陸懷安想的是早些給沈如蕓看是最好的,給她多留出點時間來調節。
他自己反正是沒時間去了,因為郭鳴這邊經過商議,在張建輝的強力支持下,改路的提案竟然真的通過了。
這個提案一通過,不少人都激動了。
郭鳴都挺意外的,打電話給陸懷安的時候,聲音都有些變調:“沒想到,還真成了嘿!那你那塊地,也可以開始琢磨著打報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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