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您還養了一只喪尸!”當張柯看到洪濤拖著被捆成粽子的初夏出來時,眼鏡都從鼻梁上掉下來了,眼神里一半是畏懼一半是崇拜。
別人要不都變成喪尸了,要不就是被喪尸堵在屋子里不敢出來,大街上連個活人影都看不見。可是瞧瞧咱這位洪爺爺,不光殺喪尸如探囊取物,居然還在家里抓了個活的養起來。都是人,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起開別裹亂,回屋里去!”洪濤飛起一腳,差點踢到張柯的鼻子。
“你先把鐵鏈在廊柱上饒兩圈,光靠手是拉不住的!”被關了兩天的初夏和剛變身時相比,有了明顯變化,它的力氣好像小了,也沒那么兇了。
但這也不是一個人能抗衡的,洪濤干脆找來一根鋼條做的狗項圈套在了初夏脖子上,接上一根鐵鏈一根鋼絲繩,由自己和初秋分別拉住,這才敢把它腿上綁的繩子解開。
“咯吱吱……”剛剛獲得了自由,初夏就搖搖晃晃的跪了起來,頭也不回的向西屋爬去,即便脖子被鋼圈死死拉住依舊沒有回頭的意思,弄的渾身骨頭節都在呻吟。
“稍微放半圈,一點點放……”洪濤也把鋼絲繩繞在了廊柱上,此時漆皮都被勒出了印兒。
“她……她這是咋啦?”隨著鐵鏈和鋼絲繩一點點放出去,初夏就像是拉著大貨車的牲口,邁著沉重的步伐挪到了西屋回廊前面忽然不走了。
轉過身跪在地上把頭仰了起來,再也沒有半點動靜。胸腹間連絲毫起伏都沒有,仿佛是具雕像,看得初秋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
“它在曬太陽,東屋這邊沒有太陽,西屋門口的陽光最充足……秦爺爺它們也在曬太陽,對吧洪爺爺?”俗話講旁觀者清,張柯一直都在北屋臺階上看著院子里的奇景,再聯想到四樓喪尸的姿勢,頓時就有了想法。
“沒錯,這些東西不吃不喝,我還指望拖上十天半個月,哪怕幾個月,早晚也會有餓死的時候。誰承想草率嘍,它們比咱們還高級,直接上清潔能源了。就是不知道充一次電需要多長時間、能持續多少公里、冬天會不會衰減……”
一提太陽能,洪濤馬上想到的就是新能源汽車的各項參數。不過喪尸好像比電動車要厲害點,它們不用充電樁,有太陽就成,其它數據還有待繼續觀察總結。
“……那、那我們怎么辦?”初秋看看正在沐浴陽光的妹妹,眼神里少了一分愛憐,多了一份哀愁。
“既然它們都出來了,那就不能光指望絆馬索的老辦法。先吃飯,吃飽了開始干活。今天不管你們倆練好沒練好,都要上陣殺敵了。屋門擋不住它們,院門也擋不住,我們不能坐等著被它們困死!”
洪濤倒是不像初秋那么悲觀,喪尸滿街跑本來就是他對這個新世界的預想,前兩天稍微輕松了點,現在緊張起來也沒啥可忐忑的。
但光精神緊張起來還不足矣同時面對一群喪尸,古人不是云了嘛,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想殺喪尸就得有趁手的武器和防御裝備。
目前能找到的武器裝備只有兩把登山鎬、一套冰球護具、三只安全帽、三只護目鏡、一套用長筒靴改裝的護臂和護腿、一把莫西干斧、兩把多功能行軍鍬、兩把搭鉤、兩根冰镩、錘子若干、鐵鍬鋤頭十字鎬若干,還有匕首、獵熊刀、傘兵刀、多功能刀、切骨刀、菜刀、西瓜刀、餐刀、水果刀、指甲刀一大堆……
“哇,洪爺爺,您有這么多好東西……”當洪濤一趟又一趟的從工具間里把收藏的工具、釣具、刀具都拿出來擺在院子里時,張柯立馬就小聲歡呼了起來。做為男人,哪怕是個小男人,對這些東西也有著天生的偏愛。
“你怎么有這么多管制刀具!”可是初秋的表情卻很復雜,房東在她眼里又多了一層面紗,這家伙不僅年齡是個秘密,經歷估計也不是很正常,正常人誰沒事兒在家里弄這么多兇器啊!
“你就偷著樂吧,沒有這些東西,難道要拿著飯勺子去敲喪尸腦袋!我不清楚北美和歐洲有沒有幸存者,要是有的話,他們可比我們幸福多了,至少能拿槍打喪尸,總比挨個敲省力氣。哎,小子,別瞎摸,那玩意可鋒利了,小心手指頭!”
有時候洪濤很難理解一部分人的思維模式,這都啥時候了還想那些沒用的玩意,難道說國民啥也不會、啥都不懂才是和諧?
“我要用這把刀!”張柯已經把獵熊刀從皮鞘里抽了出來,雙手舉著表示自己拿的動!
“小孩子不許拿刀,來,給阿姨!”初秋嘴上雖然說著小怪話,可她不傻,也覺得這把又長又厚還帶鋸齒的刀具比較兇猛,打算據為己有。
“都放下……你們聽說過用刀子扎腦袋的嗎?”洪濤把這些東西搬出來只是因為混裝在兩個整理箱內,并不是打算真用這些去當武器。它們對付活人可以,對付喪尸真沒啥用。
“可以把刀子綁在木棍上當長矛,就能扎穿喪尸的腦袋了!”張柯不打算放手,給自己使用獵熊刀想了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又是從小說里看到的吧?爺爺可以很負責任的和你講,再鋒利的刀子,哪怕是軍用刺刀,除非三棱軍刺,否則不管綁在啥玩意上靠人力也刺不穿頭骨。來,每人一把傘兵刀,像我一樣把帶子綁在大腿上。剩下的都裝回箱子里!”
刀具,包括菜刀、水果刀、匕首、軍刺、單刀、雙刀、唐刀、日本刀等等等等,從設計之初就不是用來劈砍頭骨的,自然沒這個功能,所以它們統統沒用。
帶工程塑料刀鞘的傘兵刀之所以要隨身帶上一把,那是因為它輕便、鋒利、多功能、好攜帶,主要作用也不是殺喪尸的武器,而是工具。切削、割斷,手柄里還裝著鎂棒和指南針,關鍵時刻還可以求生用。
要說拿著刀子按著喪尸腦袋用全力扎,說不定就把頭骨扎透。確實有可能,可問題是費那么大力氣,還要湊很近,太危險也太不劃算。
斧子、錘子、行軍鍬、莫西干戰斧也不適合擊殺喪尸,它們倒是能比較省力的打碎頭骨,但太短了,沒有點世界自由搏擊冠軍的功底,真做不到無損擊殺。只要讓喪尸指甲劃破一小塊皮膚,不管你之前殺了多少、殺的多漂亮、過程多驚心動魄,也沒有任何意義。
鐵鍬、十字鎬、冰镩倒是威力大也夠長,可它們自重也大,洪濤都不能隨意揮舞,砸下去打中了還好,沒打中身體平衡就沒了,更危險。
實際上就算裝備了登山鎬,初秋和張柯也是白搭。一對一的話,自己還能舉著個加固過的鍋蓋借力打力,抽冷子給喪尸腿幾下,等它們倒了再無損擊殺。
她們倆真不成,當雙方力量差距達到一定程度之后啥招數就都不管用了,一扒拉一個跟頭,武器都拿不住,談何反擊?
“……全都沒用啊?”眼看著一件件武器又被裝了回去,初秋和張柯很是失望,看向洪濤的目光里馬上沒了崇拜。
“嗯,這個玩意不錯,來,我給咱們一人做一把紅纓槍!”也不是都裝回去,最終洪濤從一個大牛皮袋子里找到幾根全新的鋼釬,有平頭的有尖頭的,用手掂了掂重量,表示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