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成功降落長沙機場,那架獵鷹7X已經在機庫里停放了一個多月,除了保養之外再沒動過。洪濤準備打破自己的記錄,再來次跨海飛行,去日本和韓國轉一圈,順便接回來點那邊的幸存者。
這樣加上7月初就能抵達的兩艘日本游艇,估計能湊個百十人,說不定里面還有急需的人才,應該可以解燃眉之急。
如果不夠那就多飛兩趟,只要第一次能安全降落,第二、第N次也就沒啥大難度了。還是那句話,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在這種時候想比別人強,除了謀劃、經營,也得靠命硬!
此行的目的地為日本神戶機場,直線距離大概1700公里,差不多等于從京城飛到廈門。不過實際飛行距離要更長一些,估計在2000公里左右。
這個距離對續航能力上萬的獵鷹7X來講并不算遠,單程才2個多小時,只要人不累,一天飛兩個來回都夠。
實際上從京城飛首爾更近,才1000公里。可洪濤卻偏偏選擇了神戶。這里真沒有一點國家和民族觀念,主要是日本的幸存者比較積極配合。
他們只用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把位于鹿兒島和富士山的無線電導航設備給恢復了,還在神戶機場準備了地面引導降落設備。
有了這兩個導航臺,不光解決了日本全境,還能覆蓋包括大陸東南部、灣灣、朝鮮半島、太平洋北部等諸多島嶼,甚至菲律賓等地的飛行導航問題。只要天氣不是太壞,還有具體坐標,找到機場應該不再是大問題。
你說人家費了這么大力氣,做出了這么多努力,為的是啥?肯定不是為了全人類,還不是希望能早一天離開那片地震頻發、核電站遍布的土地,找到個很相對安穩生活的新環境嘛。
相比之下,韓國幸存者就不是太積極,搗鼓了同樣長時間,還有各國幸存者提供的參數、措施,到目前為止依舊是一個導航臺也沒弄出來,僅僅把機場的降落引導設備恢復了,還不知道是否準確。
再次來到西山機場,和上次滿目荒蕪、草長鶯飛的景象有了長足進步。那三位來自首都機場的職工被藍迪從后勤組要了過來,連同兩名電工,成了西山機場的專職員工。
他們平時除了和藍迪學習一些簡單的飛機保養技術,整天就是想辦法把周圍的樹木伐倒,堆在機場周圍的草坪上點火玩,把那些鳥群驅散。
“噯,這次你怎么不勸我別亂飛了?”但飛機的保養維護工作,還得由藍迪親自動手。好在飛行次數很少,他忙的過來。
“我問過金喜了,她說日本幸存者里有很熟悉機場的人。我希望你能把他們優先帶回來,這樣我就不用身兼數職了,更不用擔負摔死聯盟理事長兼秘書長的責任。”
隨著復興聯盟人員數量的增多,對大多數部門都是好事兒,勞動力多了,工作沒變,等于輕松了。但有兩個部門不光沒輕松,反倒更忙了。
一個是后勤部下屬的培訓隊,所有新人來了之后都要在這里進行最短三周的培訓,所有部門想要人,也得等隊長張濤批準之后,才能要走。而洪濤給張濤的指示是,寧缺毋濫,但凡有一點不適應復興聯盟的新環境、新規則,都不許送出去。
還有一個就是武裝部下屬的外勤隊了,它是聯盟的武裝力量,已經從60人擴展到了100人,還要接受聯盟所有成員的輪流軍事培訓任務。
這個工作由副部長藍迪親自擔任,每天除了訓練就是編寫教案、制作教材、安排實戰訓練,即便有焦樵、鐘薇、于震、高玉柱等骨干大力協助,也不是很輕松。
“是啊,當初誰能料到一個美國陸軍航空兵的加油上士,能在中國成為官員呢。你和褚婷是不是要舉辦婚禮了?前幾天我聽初秋說她正在尋找合適的婚紗呢。”
自己整天忙的腳不沾地,下屬還敢說小怪話抱怨,別說安慰,好臉都不能給一點。洪濤沒別的本事,就是會抓小辮子。工作上的抓不到,還有私生活上的。
“……我會請你當證婚人的!”藍迪臉都憋紅了,最后也只能把抱怨都收起來,除了任勞任怨干活還得明確表示領情。
沒轍,欠的太多。當初就是洪濤力主讓自己進入領導層的,哪怕只是個小組長,也是能展示能力的大舞臺。沒有這個舞臺,自己可能永遠都走不到今天。
也是他去和褚婷聊了兩次,不知道用啥辦法說服了那個對男人抱著深深戒心的女人答應再試一次。然后自己就有未婚妻了,馬上也能有個家。越是在異國他鄉,越是需要家庭溫暖。
“洪爺爺,是不是應該按照年紀排座位,誰小誰優先?”剛剛鉆進駕駛艙,后面就傳來了小男孩的童聲。
這次洪濤沒有再帶著周媛出行,不是不想帶,是那個女人死活不愿意去,哪怕色誘都不成。人家說了,為了個老頭子搭上卿卿性命太不值!
也不光周媛不愿意去,大部分人都不太愿意隨行。誰的命不是萬里挑一的,好不容易躲過喪尸禍害,再讓你給玩沒了,太冤枉。
但洪濤又不想獨自一個人走,這次飛行最直接的目的是接人,但途中的幾個小時完全可以當做培訓課程,不充分利用起來太可惜。
于是張柯、何婉君、茍晨志這三個馬上就要年滿15歲的孩子就成了他的實習副駕駛。還有個裴金喜做為日語翻譯,不得不捏著鼻子一起登機。
茍晨志來自平難軍,和張柯同歲,也是個失去所有家人的孤兒。但是他半年多以來的處境更悲慘,由于年紀小,既不能當戰士又不是很少的勞動力,生活物資也就沒有保障。
俗話講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生活條件惡劣除了讓茍晨志比同齡人更吃苦耐勞,還賦予了他遠超年齡的閱歷和情商。
到了復興聯盟之后生活環境變好,他卻依舊沉默寡言,每天眨巴著一雙眼睛仔細觀察著身邊的每個人、每件事,再默默記在心里。
這次洪濤本來不想帶他一起上飛機的,但自打張柯知道了消息不久,這孩子就突然出現在家門口,懇請自己也把他帶上。理由只有一個,他很快就要年滿15歲了。
這個年齡是復興聯盟規定的成年分界線,凡是年滿15歲的成員必須參加工作,不能再接受聯盟的供養。他非常想學一門手藝,以便將來不再次成為被群體遺棄的廢物。
可一個在城市出生、城市長大的初中孩子,想學一門手藝談何容易。農業部就別提了,干農活一時半會身體跟不上。文教科技部也不成,想在那里立足光有博士文憑都沒用,還需要很多工作經驗和專業對口。
機械部和醫療部差不多,也是專業性很強的部門,且目前還沒有培訓計劃,招收的是即插即用型人才。
去交通通訊部學習駕駛汽車、摩托車、特種車輛和各類施工機械倒是可以。但就是因為容易上手也容易畢業,培訓班已經人滿為患。
凡是剛從培訓隊畢業又沒啥手藝的人,都在排隊等著呢,還全是成年人,15歲的小孩子無論從各方面講都缺乏競爭力。
去武裝部和內務部當兵吧,這兩個部門比較特殊,不接受主動報名,人員都靠篩選。到底啥條件合適除了兩位部長誰也不清楚,估計15歲小孩人家也不會要。
茍晨志心里已經有陰影了,生怕再次成為群體中的累贅,只要抓住機會就會毫不猶豫的沖上去。張柯無意中透露的學習飛機駕駛,讓他終于看到了一絲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