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素顏丶傾國兄弟加更35)
小吉安娜穿著法袍,帶著兜帽,拄著法杖,蹦蹦跳跳的離開了提瑞斯法議會的魔法城堡。
因為明天就要出發遠行,所以今天得抓緊時間補充各種旅程所需,在魔法商業街買一些材料,再去紫羅蘭城堡,找安斯雷姆大法師申請一些魔法卷軸和藥劑。
這些都是梅里導師吩咐的。
據艾麗說,提瑞斯法議會的成員,在達拉然有一些“特權”,小吉安娜現在還不太懂這是什么意思。
但有免費的卷軸和藥劑拿,總歸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情。
不過在去魔法商業街之前,小法師先去了一趟安東尼達斯大師的法師塔,去看一看自己的“師兄”。
“梅里導師說,我的天賦非常出眾,但學習能力稍有不足,是因為我的年紀太小,這時候學習太多雜亂的魔法理論,只會削弱我的天賦。
把我從未來的‘寒冬女王’,變成一個樣樣精通,但樣樣平庸的大法師。
聽起來很有道理。
但這段時間全學的是寒冰魔法,我已經有些不堪重負了。”
小吉安娜嘆了口氣,雙手捧著一杯酒,用魔力塑造出寒氣,把酒水的溫度維持在一個讓人舒適的程度上,又把它遞給了正半躺在躺椅上的克爾蘇加德法師。
后者的傷勢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但奇怪的是,以往總是很嚴肅的克爾蘇加德法師,這會臉上卻有種明顯的失落。
在他身邊,是他那只寶貝貓,正很可愛的蜷成一團,在小窩里呼呼大睡。
小吉安娜每次看到這只貓,眼睛里都會浮現出一抹喜愛。
小女孩嘛,就喜歡這種萌物。
“看到師兄你已經傷愈,我也就不擔心了。”
吉安娜看著眼前端著酒的克爾蘇加德,她小聲說:
“雖然你們都不說,但我大概能猜到,師兄你那一晚受傷,可能和我有些...”
“不,和你沒關系,吉安娜。”
克爾蘇加德抿了口酒,他不想在一個小法師面前,露出失態的表情,便很生澀的露出笑容,對身旁的吉安娜說:
“那一晚的受傷,只是因為我的戰斗技巧太差了,這怪不到你身上。在那一晚,我學到了很多東西,見識到了魔法之外的世界。
我剛聽你說梅里大師對你的教學安排,我覺得很有道理。
樣樣精通,就意味著樣樣平庸。”
這位高階法師站起身,端著酒杯走到房間窗戶旁,他往遠處的達拉然城眺望,說:
“或許,我也該從你的學習計劃里,吸取一些經驗。我也該去尋找我真正擅長的魔法力量,而不是一味的跟隨著導師們的建議,繼續深耕魔法理論。
我也該學習一些戰斗技巧。”
說到這里,克爾蘇加德回頭看了一眼在小窩里呼呼大睡的小貓咪,他眼中閃過一絲溫柔與堅定,將手中的酒杯放在一邊。
回頭對小吉安娜笑了笑,溫聲說:
“一個連自己心愛之物都保護不了的施法者,是沒資格自稱法師的。”
“呃,其實我覺得,師兄可以嘗試著加入導師領導的那個秘密組織。”
吉安娜看到了克爾蘇加德臉上的堅定,她左右看了看,小聲說:
“我今天聽到導師和那位客人說,他一直在達拉然中,觀察著那些有天賦,有潛力的施法者,等到合適的時候,對他們發出邀請。
艾麗說她看到導師的手札里,也記錄著你的名字。
能被導師冠以這樣的評價,這說明了你確實是有潛力的施法者呢。”
之前一戰被臭海盜打的信心全無的克爾蘇加德,這會挑了挑眉頭。
他眼中浮現出思索的光。
在幾秒之后,他小聲問到:
“其實在你離開之后,安娜,安東尼達斯大師送回過信函。他對于你離開法師塔表達了遺憾,但也承認了梅里大法師的魔法造詣,盛贊他是人類施法者的驕傲。
大師在信中說,梅里閣下是一名‘半巫妖’。
這是我從未聽過的概念。
在達拉然的大圖書館里,我也沒能找到和這種體系相關的魔法理論,小安娜能不能為我解釋一下,什么叫半巫妖?”
“啊,導師已經不是半巫妖了。”
吉安娜想了想,對克爾蘇加德解釋說:
“導師已邁入永恒,成為了真正的巫妖,還是艾澤拉斯目前唯一的一名巫妖,根據導師自己說,這是借由寒冰、暗影為基礎,以通靈術為體系延伸出的特異魔法道路。
據說他在完成升變儀式時,已融入死亡魔法于自己的力量中。
在達拉然是找不到這種魔法體系的資料的,因為它是高等精靈那邊的傳承。”
“這樣嗎?”
克爾蘇加德皺著眉頭,點了點頭,他輕聲說:
“通靈術的知識,我記得我們對獸人術士的討伐中,也曾收獲
過一批禁忌典籍,就存放在紫羅蘭監獄的密室里。
六人議會不允許施法者們研究那些黑暗禁忌的力量...啊,抱歉,瞧瞧我,我太遲鈍了,小安娜。
你明日要遠行,我還在耽誤你寶貴的時間。”
高階法師突然意識到這件事,他急忙往自己的儲物箱走去,從其中找到一些整理的極好的魔法材料,羊皮紙,卷軸藥水之類的補給品,遞給了吉安娜。
又帶著很生疏的微笑說:
“你也不必去魔法商業街了,這些應該足夠你用了。這是你第一次外出游歷,一定要注意安全。”
“那我就不客氣咯。”
小吉安娜查看了一下師兄贈予的補給品,都是品質非常好的材料,確實要比魔法商業街里采購的那些材料更好。
她將材料收回行囊里,正要和克爾蘇加德告別,卻又想起了一件憂愁的事情。
在達拉然中她也沒幾個朋友,便向眼前的高階法師傾訴道:
“其實,我還想和導師申請一下,暫停學習幾天,我聽說父親那邊即將結束戰爭,返航庫爾提拉斯,或許在他回去之前,我得去見他一面。
但我怕導師訓斥我。
梅里導師總是陰沉著臉,缺乏鮮活的情緒,看著好可怕。”
“不必申請的。”
克爾蘇加德表情古怪的說:
“你要去的悲傷沼澤,就在詛咒之地附近,大法師的信函里,說戴琳陛下此時就在詛咒之地作戰。
這恰好是順路的,如果時間充裕的話,抽出半天就足夠了,我想,即便是梅里大師,也不會阻攔。”
聽到這個建議,小吉安娜的表情立刻變的歡快起來,她自從來到達拉然之后,一直在學習魔法,又沒有外出游歷過,對于東部大陸的地形還不是很了解。
現在外出游歷也能解決自己和父親見面的憂愁,頓時喜上眉梢,很有禮貌的和師兄告別之后,就離開了法師塔,往紫羅蘭城堡去申請自己的卷軸和藥劑。
在法師塔上,克爾蘇加德站在窗戶邊,目送吉安娜消失在街道盡頭,這位高階法師看了一眼放在窗戶邊的酒杯。
小吉安娜留在上面的寒氣沒有消散的跡象。
盡管只是個很普通的魔法伎倆,但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證明了小吉安娜這一個多月里的可怕進步。
“大海的女兒...多么讓人羨慕,多么驚艷的魔法天賦。”
高階法師觸碰著酒杯上的寒氣,他帶著一絲迷茫,輕聲說:
“梅里大師稱贊我有潛力,但我的天賦又在哪里?是繼續跟隨安東尼達斯大師學習?還是...通靈術?巫妖...
唉,真是讓人難以決斷。”
“喵”
高階法師思考時,他身后的小貓伸了個懶腰,縱身一躍,正落在克爾蘇加德肩膀上,很親昵的用臉蹭著主人的臉頰。
這親近的動作讓法師露出一絲笑容,他撫摸著肩膀上的小貓,眺望眼前的城市,回想著那一夜被全面壓制的戰斗。
并沒有太多屈辱。
他是個很冷靜的人,不會被情緒裹挾思考,但那一夜那種生命和摯愛之物,被他人攥在手中的感覺,實在是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力量。
他必須尋到那種與生俱來的力量!
“安斯雷姆大法師好冷漠啊。”
半個小時后,小吉安娜的魔法行囊里,裝滿了魔法卷軸和煉金藥劑,披著兜帽從紫羅蘭城堡里走出來。
一邊走,一邊在心里想著剛才和大法師交談的場面。
“他說話做事和梅里導師都差不多了,大概是因為他心情不好吧?”
小法師想到之前從艾麗那里聽說的一些傳聞:
“據說是因為安斯雷姆大法師的女兒很不聽話,前段時間還試圖離家出走,說是要出海當海盜去,結果把大法師氣壞了。
還把他女兒禁足在家里。
海盜啊,她為什么會想要去當海盜呢?”
小吉安娜皺著眉頭,低著頭冥思苦想也想不出一個答案。
作為來自庫爾提拉斯的王女,在那個海洋國度誕生成長,讓小公主對于海盜這個職業,一點好感都沒有。
這也是絕大多數庫爾提拉斯人的想法。
劫掠為生的海盜太壞了,他們只會干擾大海上的秩序,只要抓住,就該當場吊死。她父親戴琳,從出海那天起到現在,已經不知道親手吊死過多少海盜了。
好多橫行大海的海盜團,都是被戴琳親手剿滅的。
最少小吉安娜知道,在獸人還沒入侵艾澤拉斯的時候,庫爾提拉斯海軍的一部分軍費,就是通過打擊海盜獲得的。
庫爾提拉斯海軍們,把這種行動叫“狩獵”。
那些海軍軍官們最喜歡這種活動了,既能得到嘉獎名望,還能得到大筆財富,伯拉勒斯的好多爵士們,都是通過追捕海盜得到的頭銜呢。
“哎呀”
低頭走路的時候胡思亂想,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心里思索著安斯雷姆大法師的家庭問題的小吉安娜,剛走出城堡,在拐歪時,就一頭撞在了眼前疾步前行的女士的盔甲上。
小公主的額頭和那冰冷堅固的盔甲來了個“親密接觸”,發出砰的一聲響動,讓她整個人都坐倒在地。
額頭紅彤彤的。
嘶...好疼。
“嗯?”
在吉安娜揉著腦袋,正要爬起來時,她卻看到眼前這位身形高挑,穿著精致附魔板甲,帶著戰盔的精靈女士蹲下身。
在盔甲的碰撞聲中,她朝著小吉安娜友好的伸出手。但戰盔之下的雙眼,卻打量著眼前這個一頭金發,有熟悉的藍色眼瞳的洋娃娃一樣的小姑娘。
“對不起,是我走得太快了,可愛的小丫頭。”
溫婉的薩拉斯語,帶著純正的精靈卷舌音,從戰盔之下響起,小吉安娜握住眼前的手甲,被這精靈女士一把拽了起來。
輕松的就像是拽起一只小兔子。
這精靈女人力氣好大!
小法師心里頓時冒出這個想法,她拍了拍身上的法袍,正要道歉說話,卻聽到眼前精靈換了人類語,說:
“好漂亮的吊墜,是你的心愛之物嗎?”
“咦!”
吉安娜心中一驚,低頭一看,掛在脖子上的銀色船錨吊墜,在剛才的碰撞中被甩了出來,正懸在自己法袍上。
她急忙把吊墜放回衣服里,這可不能被其他人看到。
“唔,既然是心愛之物,就一定要保護好,把它藏在衣服里,可不是保護心愛之物的好辦法。可愛的小丫頭,我們下次再見。”
精靈女戰士并未多問。
她伸出手,在吉安娜的腦袋上摸了摸,幫她把有些亂的頭發撫平,又很有禮貌的告別,背著鳳凰重劍,大步走入了紫羅蘭城堡中。
“她好奇怪啊。”
小吉安娜站在城堡門口,目送著精靈女戰士消失,捂著胸口,皺著眉頭想到:
“為什么她摸我頭的時候,我一點都不抗拒她?”
“她是我見過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