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第三位萌主性別曖昧的魔雨天同學加更(第三更)
同一時間,忒提斯藥業總部大廈的保安室已經徹底沸騰了起來。
與其說保安室,這里不如說更類似正規軍精銳作戰單位的總指揮室。各種高科技監控系統琳瑯滿目,上百全副武裝的戰士列隊奔出。
作戰指揮的主屏幕上,大廈門口剛剛才因危險解除而開啟的放火卷簾再一次落下。卷簾內為數不多的大廳保安正慌亂地用柜臺桌椅構筑防線,或收拾著滿地零落的殘肢斷臂。
金屬卷簾徹底封死的大樓外面,一個出租司機打扮的中年男人正一步步走上階梯。他拉開弓步,用十分夸張而外行的姿勢將右手遙遙擺在身后,像蓄力一般憋足了勁,而后一拳砸向放火卷簾。
這怎么看都毫無技巧的一拳,就這樣硬生生把一厘米厚的鋼板卷簾打得向內凹陷進去。
這時再去看男人的眼眸,就會發現他已經失去了眼白,眼眶內整個一片漆黑。
卷簾內的保安不得不放下手頭一切工作,各自拔出電棒渾身戰栗地擺出格斗姿勢緊盯著受損的卷簾。一秒,兩秒……本應接種而來的攻擊卻遲遲未能到來,這幾乎把他們的心理抗性逼到了極限。
門外。一拳過后男人并未能抽回自己的手臂,持續不斷的電流仿佛將他的手吸附在破損的門板上一樣。一縷青煙悠然騰起,伴隨著烤肉的焦香。
持續反復的電擊下男人渾身隱隱抽搐,但他卻極度詭異地哆嗦出一個猙獰的笑臉,配合那沒有眼白的雙瞳竟給人一種扭曲的幸福感。
越發劇烈的抖動扯開了他的上衣,暴露出下面纏在襯衣外面亂七八糟的導線。男人嚼著舌頭念道:“黃,金……臨世,榮榮榮耀……”
忒提斯藥業大廈正門發生了劇烈爆炸,裝甲卷簾門上終究是留下了一個三四人寬的破口。
在鋼板的保護下,里面的保安僅僅是人仰馬翻,并沒有什么實際傷亡。但煙塵散盡后,他們立刻明白了什么是絕望。
忍受著耳鳴與眼睛的刺痛,保安們透過卷簾門的破洞向外望去。外面站了很多人,一如平日里熙熙攘攘的大都會街道。他們中有醫生,警察,建筑工人,穿著校服的學生……
這幅十分日常的景象此刻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乖離。仔細去分辨其中的蹊蹺,就會發現每一個人都正在面無表情地朝著門內看進來。
每一個人,眼中全部只剩一片漆黑。
大廈樓頂,紅發少女從天而降。
同樣的艷紅緊身皮衣,同樣斜掛在頭頂上的金屬面具。比起幾天前遞送黃金面具時那滿身血腥騎士,她此時外表干凈利落,內里卻透露出更加攝人的殺氣。
少女下落的速度不快不慢。既不是自由落體般墜落,也不是滑翔運動員那種輕飄飄的飛舞。
這奇異的一幕,是由少女背上經過計算尺寸微妙的降落傘與老練的操傘技巧早就的。這能讓她在遭受嚴密監控的大都會上空不引起任何注意地巧然行動。
樓頂天臺的人們紛紛抬頭仰望。除了降落的火紅身影完全,他們根本就見不到她的上方還飄著任何東西。
本就透明的有機材質上覆蓋著高科技的光學迷彩涂料,讓這朵本就格外小巧的降落傘無論在肉眼中還是雷達上都足以完全隱匿。
距離天臺七八米高的位置,少女解開身上的縛帶,整個人輕巧地跳落在樓頂。然后……N臉懵逼地與樓頂上十幾個人面面相覷。
忒提斯藥業大廈的樓頂本來有兩名保安看守直升機停機坪,現在已經是地上的兩具尸體,而站著的十余人剛剛收好他們從下面爬上來使用的繩索道具。
這些人一律穿著介于西裝和緊身衣之間的古怪漆黑制服。有男有女,臉上各自帶著青銅,黃銅,赤銅打造的半臉金屬面具。
“紅蓮死神……高調的愛洛根絲?還真是巧了,”一名佩戴青銅面具的黑衣女性倏忽瞪大了眼睛,繼而那沒被遮擋的下半張臉露出咬牙切齒的模樣:
“我們雇傭你搶奪的文物呢?!你人殺了,東西搶了,結果無視出錢的雇主,直接送到這鬼地方來?要不是你整除這些幺蛾子,我們有必要光天化日暴露出來親自處理你的爛攤子?這事兒咱們是不是該算算……”
誰知紅發少女還未開口答應,黑衣人中就有明顯地位更高些的,在場唯一一位佩戴黃銅面具的男子揮手制止了青銅女的問責:
“愛洛根絲小姐,我們之前的合作令人十分遺憾。你有自己的苦衷,我們事后也調查清楚了。如果能請你不要妨礙我們接下來的行動,背叛我們之間契約的這件事也不是不能就這樣揭過。”
看得出來這些面具人一個個心中焦躁,但面對眼前的紅發少女卻偏偏沒有人敢移開視線去忙自己的事情。
黃銅男注意到愛洛根絲臉上閃過的戾氣,反而松了口氣般露出了極富魅力的,神父般的笑容:“你在此刻來到這里,就說明你已經識破忒提斯根本就沒有在治療你的妹妹,而是把她當做了實驗材料,對嗎?”
紅發少女聞言微微瞇起眼睛,身體前傾。青銅女見狀慌忙從懷里掏出一張古舊的羊皮卷軸,其余的黑衣人也紛紛舉起消音手槍。現場氣氛緊張到了極致。
黃銅男又一次制止了身后的同伴,柔聲道:“哦,別沖動,請聽我說完。拜你上次臨時倒戈所致,我們需要的東西落到了忒提斯手中。當然,這件事我們已經不打算追究了。
我想說的是,我們今天來此的目的不過就是取回本該屬于我們的東西而已。換句話說,現在我們同樣都是忒提斯的敵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哪怕不能成為朋友,為了確保達成各自的目的,合作也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這就是你想說的?”紅發赤瞳的少女將左手按在頭頂錚亮的金屬面具上,冷峻問道。
“正是如此。”黃銅男胸有成竹地笑著。
少女將頭上的面具拉下蓋在臉上,袖口滑出一把看起來相當古舊的燧發短管散彈槍,正落在右手中:
“說完了,那就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