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捻著佛珠一步步走來,眼神沾沾,臉上平靜無波,目視著前方,很快就來到眼前。
李虛望著他,問道:“情況如何?”
牧一世搖頭,嘆息道:
“我找的方向并沒有關于三生路的線索,看看他們吧,不過別抱希望,如果不出意外,三生路會在里面。”
他指指無邊無際的三途河,這條河寬闊無邊,河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一座巍峨的大山矗立。
他表情嚴肅,如果是進入這條河,那么就意味著隨時都有死亡降臨。
這條河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恐怖地域,剛才他們在外面找的都只是過家家,只能說是三途河的外圍轉悠。
“啪啪……”牧一世掐著佛珠,眼神中有著無奈,要不是窮,絕對不會冒險進這條河。
很快,除了那一對師兄妹,魔窟三公子,劍仙落鴉白,女兒國國師,啞女和苗兜女子來到入口。
眾人紛紛搖頭。
也就說都沒有找到三生路的線索。
他們的目光便只好聚集在這一條綠色發黑的大河上,這條河水流非常平靜。
但是總給人一種感覺,這條河問題很大。
他們研究半日,最終決定闖進這恐怖地域,然而大家卻你看看我我看看,因為都沒有準備船。
“你們不準備船,來這里做什么?”李虛覺得他們好離譜啊,進這里連船都不想買一條,想空手套白狼。
“你自己不也沒有嗎?”魔窟三公子凝視著李虛,他好意思說別人。
“我那是窮,我還想蹭一蹭你們的船。”李虛道。
他身家才百萬,怎么買得起具有防御的船。
“我先走一步,你們自己想辦法。”
魔窟三公子懶得跟這群窮人多話,他手一揮,一青白色玉輦飛出來,落到河水上面。
他跳到玉輦上,她的八個侍女也紛紛跳上來,一下子就殺進三途河中。
其他人也紛紛想別的方法。
劍仙落鴉白將劍放到水面上,御劍行走,大多數紛紛效仿,在水面御劍行走。
啞女不御劍,身輕如燕,在水面滑行。
苗兜的一個女子從嘴巴中逃出一直黑色的蟲子,蟲子變大,他們駕馭著蟲也闖進去。
眾人紛紛用不同的手段進三途河。
一下子只剩下李虛,妲婍和小和尚。
李虛罵罵咧咧道:“這一群人一點不靠譜,連船都不準備,還想來三途河,做夢吧。”
妲婍輕聲道:“哥哥,我們不也是沒有船嗎?”
“船好貴,買不起,至少得有防御級別的船才有用,可防御的船好貴啊,要是弄壞了豈不是白干,幸好我早就準備。”
李虛這時候從儲物袋中掏出一青銅棺,這是他葬地得到的五品法寶,這玩意挺猛的。
小和尚瞳孔一縮:“這這棺材側面全都是神獸圖案,為何棺材蓋上面卻是地獄油鍋圖?”
“不知道,這東西我撿到的。”
李虛搖搖頭,不再解釋。
將這個青銅棺丟在水面上,將妲婍拉到棺材上站著。
小和尚跳上來。
李虛控制著棺材,緩緩殺進三途河中。
三途河的水面很平靜,但是小和尚卻暗暗結出靈力護住體表,他竟然感覺到冷意襲來。
“哥,我也有點冷。”妲婍扯了扯李虛的手臂。
“那你就抱著我吧,我挺暖和的。”
“喂,我還在這里,你們兩個能不能注意點,很容易影響修道的好嗎?”小和尚罵罵咧咧道。
李虛沒理他。
他也沒讓妲婍抱著自己,只是拉著她的手,她也拉著自己的手,嘴角浮現淡淡的笑容。
李虛身上的金色靈力渡到她的身上,兩人眉來眼去,相視一笑。
小和尚閉眼,心中暗罵狗男女。
突然,他睜開眼睛,注視前面。
李虛和妲婍也同時往前面望去,因為在最方面開路的魔窟三公子和劍仙落鴉白突然暴喝:
“河里面有東西,大家小心。”
話一落,李虛就看到平靜的河面開始翻涌,水浪在翻滾,很快一只龐然大物躍出水面。
那玩意渾身黑不溜秋,足足有上百丈。
長著兩對翅膀,四條腿,身軀如同鋼鐵,上面似乎有巖漿在噴涌,躍出水面,掀起數千丈的水浪。
“呱呱呱……”
發出的鳴叫聲音如同蛤蟆在鳴叫。
河水在炸裂,一層層的漣漪擴散開來,水花飛濺,眾人的神色有些不好。
“哥哥,這是蟾蜍嗎?”妲婍問道,因為這只龐然大物的外貌跟蟾蜍差不多,這是長得比較壯而已。
“不知道,應該可以吃的吧……”李虛舔舔嘴唇,突然間自己有些餓了。
“哥,我沒問你可不可以吃?”妲婍無語。
“咳咳……”小和尚無語,說道:“這東西不能吃,這是紅眼蕊蛙,你們注意到了沒有,它的眼睛是紅色的,這玩意有劇毒,不能吃,特別是它的尿液,可以腐蝕法寶。”
“管他是什么東西?吃我一劍。”劍仙落鴉白神色平靜。
他內心沒有絲毫波動,緩緩地伸手,往背后的劍匣探去,一摁開關,接著聽到咔嚓一聲。
一把鋒利的長劍被他我在手中。
他背著左手,右手持劍,眼神平靜,穿著的道袍無風自動,伸后的眾多師弟師妹紛紛后退。
落鴉白是五品,是劍閣最唯一的劍仙,是劍神的唯一親傳弟子。
他的劍法早就爐火純青。
道州能夠以劍成就五品的寥寥無幾,而他就是其中一位。
落鴉白持劍,目光平靜,凝視著跳起來躍出來的紅眼蕊蛙。
這只青蛙的眼睛是紅得像燈籠,長著翅膀,如同是一座大山漂浮在眼前。
“砰!”
紅眼蕊蛙沉入水面。
一下子消失不見。
正當眾人都以為安全的時候,突然眾人都感覺到水面開始蕩,就好像是是有什么龐然大物攪動著風云。
“我留你一命,你自己卻找死。”落鴉白神色嚴肅,語氣有些冰冷。
他右手持劍,靈力開始涌出,劍氣爆發。
他一劍打出去。
整條大河被他劈出兩半,水浪紛飛,大河濤濤,很快,河水出現了血紅,落鴉白才緩緩收劍。
水面上的血色也來越濃,眾人也都猜測出來河水中的紅眼蕊蛙應該掛了,紛紛呢松口氣。
“不愧是劍仙落鴉白,一劍把河水劈成兩半。”魔窟三公子道,“沒想到多年沒見,你的劍氣竟然鋒利到這個地步。”
落鴉白顯然是不想多說話,五品斬一只青蛙,這有什么值得好夸獎,這不是基本操作嗎?
他正打算走的以后,突然,河水再次涌動。
劍仙落鴉白突然感覺到極致的危險出現,迅速退后,剛才所站立的水面出現直接離開。
紅眼蕊蛙再次跳出來。
它沒死,只是被占了一條腿,腿上面噴出紅色的血液,將河水染紅,它發出呱呱呱地叫聲。
聲音很憤怒,眼睛紅得跟家起來,肚子鼓動,就好像是要吐東西似的。
小和尚站起來,大聲道:“大家小心,這玩意有劇毒,遠離他,別讓它的唾液尿液沾到。”
眾人紛紛后退。
這時候紅眼蕊蛙噴出無盡的口水,幸好小和尚的提醒,大家紛紛結出靈力防御結界,就避免死亡。
接下來,劍仙落鴉白徹底怒了,他從劍匣中拔出來兩把劍。
他雙手持劍,道袍飛舞,此時的他憤怒到極致,身上爆發出無邊的劍氣,兩把劍上面出現無盡的風卷。
他跳到空中,落到紅眼蕊蛙的身上,瘋狂出手,劍氣爆發,如同汪洋在肆虐。
萬千的劍氣,爆發出來,咔嚓咔嚓,在一輪紅月的倒影下,他就好像是瘋狂屠戮的惡魔。
每次出手,血液飛濺。
兩把劍就好像是天地間最強的法寶,一劍劍不斷斬出來,在他的周圍環繞,讓他看起來無比的瘋狂。
“斬。”
劍仙落鴉白手持兩把劍,兩把劍在交叉,快速揮動。
等他停下來的時候,他的黑發已經被血染紅,道袍全是血,但是那只紅眼蕊蛙徹底被斬成了碎片。
落鴉白手一動,道法變幻,瞬間就恢復原狀,就好像剛才瘋狂出手的不是他。
此時水面被染得通紅,血腥的味道彌漫。
“我們趕緊離開這里吧,我們先去距離最近的那座山等一等,等把血液徹底消失我們再前進。”
李虛道。
因為不會知道河中到底還有什么。
血腥味太重,很容易迎來更加強的生物,為了保守起見,李虛的建議就是暫時先到距離最近的那座山避一避。
眾人都不是傻子,很快就想明白血液引起的問題。
他們迅速結印,加速前行。
他們剛剛走上那位巍峨的大山,下面的河水就開始翻滾,眾人都看到了河水中有一團團的黑色龐然大物。
要不是他們跑得快,后果不堪設想。
眾人這時候往大山的山頂走去,打算休息一段時間,等河水中的龐然大物離開再行動。
他們不斷往上面行走。
山頂上有一座華麗的宮殿。
宮殿的墻壁有一幅幅圖案,全部都是古老的神話傳說。
一個身強體壯的高大神靈在山海間奔跑,在河流間奔跑,目視這天穹,在追逐一輪火紅色的太陽。
一只渾身帶著七彩的鳥,淚眼婆娑,嘴巴叼著一顆顆石頭往大海中砸去。
有一個人首蛇身雙手結印,身前漂浮著一尊鼎,正在凝練五彩石。
有一個身穿著獸皮的男子嚴重滿是怒火,背后有一個箭筒,正拉滿弓瞄準天上的九輪太陽。
除了夸父逐日,精衛填海,女媧補天,后羿射日,還有許許多多的更加古老的神話在宮殿的墻壁上刻畫。
看著看著,突然,妲婍拉拉李虛的手,道:“師父,你跟我過來。”
她把李虛帶到另一面墻壁的壁畫上面,指了指:“你看。”
李虛目視著這塊墻壁,這塊墻壁上面只畫了一幅圖。
圖的周圍幾條縱橫的溝渠,溝渠中流淌著紅著巖漿。
再前面雕刻著無數的陰間鬼怪。
鬼怪的最中心有一個祭壇,祭壇上有八個長相奇特的怪物,這些怪物跪在一口油鍋面前,油鍋上有一個被綁著的人。
李虛嘴角抽搐,這幅畫面跟自己棺材蓋上面的圖案一模一樣。。
“兩者之間有什么關系嗎?”李虛想了想,可是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應該是巧合。
“你們看什么呢?”突然,牧一世湊過來。
“你知道這幅畫是什么意思嗎?”李虛問道。
牧一世道:“這不就是地獄油鍋圖嗎?很簡單的一幅畫,在很多跟十八層地獄相關的書籍中都能看到這種畫面,這是一種酷刑。”
“我總覺得不簡單。”李虛不是想問這個,他想問的是這幅圖是否有別的含義。
“等等……”
牧一世好像也想起來什么,他記得李虛的青銅棺上面的棺材蓋就畫有這個畫面,印象特別深刻,啥妖魔鬼怪都有。
“可能是巧合吧,畢竟古老的神話傳說真的是太多了,重合也純屬正常。”牧一世淡淡道。
李虛也沒有細想,只是把這件事記下。
他們繼續觀察,觀察片刻后,還看到了許許多多的神魔圖案,反正都是很古老的傳說。
但是在這座宮殿的壁畫上卻看到了不少。
他們還想繼續觀摩,突然,天空中的那一輪血月變成了一輪黑色的月亮,月亮散發出幽黑的光澤。
眾人紛紛驚愕。
李虛凝視著腦海的精美圖冊,上面顯示的時間是晚上七點。
他將小妲婍拉進宮殿中,道:“你隨便吃點干糧,我們就休息吧。”
其他修道者同樣紛紛如此,不過五品的一般不吃,五品以下還沒得道成仙,還不能進入辟谷狀態,基本都需要進食。
小妲婍吃得很快,吃完后擦擦小嘴,來到李虛面前,發現他正好鋪著草席和被褥正準備躺尸。
眾人也都一臉古怪望著他。
這完全就是個怪胎啊。
有人出行竟然隨身攜帶被褥和草席,真是的人才。
小和尚望著李虛,欲言又止,一言難盡。
李虛眼神到處掃,皺眉道:“你們看著我干嘛?大晚上不休息嗎?不休息哪來的精神?”
李虛很無語,說話間已經躺了下來。
眾人相對無言,他們不像李虛,只是紛紛盤坐地面,進入修煉狀態,并不打算睡覺。
“你想睡覺還是修仙?”見妲婍愣愣望著自己,李虛問了一句。
“睡覺。”妲婍輕聲道。
“那就來吧。”李虛給她讓出一個位置,“跟我一起睡。”
妲婍撓撓頭,不好意思。
大家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她臉皮薄,只好盤坐李虛的草席上,很快就進入修煉狀態。
只是煉著煉著,她不爭氣地睜開眼睛,鉆進李虛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