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為我來了。”
如此簡單而平靜的話語卻讓老者渾身大震,汗毛倒豎,眼神變得犀利起來,目光凝視,隱隱看到李虛的身上無意間溢出了龐大的靈力,就如同一個漩渦,如同陰陽混沌在宇宙衍化。
僅僅是看一眼,老者不免額頭浮現汗水,倒退兩步,搖著腦袋,呼吸急速,想讓自己清醒一些。
再次聚焦李虛的身上,可那種恐怖的感覺再也沒有,就好像自己剛才看到的是錯覺。
這是錯覺嗎?
眼前的年輕人看似十五六歲年紀。
年紀輕輕,白衣勝雪,臉上有著非人般的平靜和從容。
通過仔細的觀察,可以看得出來少年不簡單,不過進亂葬崗還是不夠看,他恭恭敬敬說道:
“我的意思是,里面很危險,要是你們愛惜自己的生命,就不要觸及。”
“老人家放心吧,沒事的。”李虛笑著道。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聽勸。”老者無奈,眼眸變得深邃起來,“你想要進里面也不是不可以,我想知道你有什么依仗,我不想你平白丟了性命。”
“這樣可以嗎?”
李虛知道老者是為他的安全問題思考,這是一個表面看起來很兇,然而內心卻很慈善的老人,他也很耐心,緩緩伸出右手,靈力爆發出來。
數十里開外的大山山頂直接崩裂,從而坍塌,煙塵滾滾。
老者目光凝聚,抱手道:“厲害,你至少是得道成仙水準,我打不過你,你想要進去就進去吧,但是,我給你一個忠告,里面的墳墓埋藏著不僅僅有死人,可能還涉及到其它東西。”
“你有什么發現,跟我說說。”這老者在這里守著亂葬崗,肯定有很多發現,李虛想知道更多。
“這里白天還好,就是夜晚有人滲人。”
“怎么說?”李虛問道。
老者深吸一口氣,緩緩道來:“最近半個月的夜晚,涼風陣陣,總是能聽到里面有詭異的聲音傳來,好像是嬰兒在啼哭,又好像是小孩子在說悄悄話,弄得我渾身的雞皮疙瘩。”
“大概凌晨的時候,總能聽到‘咚咚咚’心臟跳動的聲音。”老者說著縮了縮脖子,額頭不自禁冒出冷汗。
李虛突然間也覺得有些冷。
妲婍抱著自己的胳膊,安知魚拉著自己的衣角,班箬竹臉色蒼白,總感覺這老者在說恐怖故事。
她們有點慌。
老者繼續道:“特別是深夜時,我經常聽到有什么東西在打架,砰砰砰,當當當,好像是各種法寶交戰。”
“各種生靈咆哮的聲音,大地被撕裂的聲音,怒吼的聲音,喘息的聲音,聲聲入耳。”
“還有一些生靈說著聽不懂的言語,就好像是在進行某種儀式。”
本來跟他一起守亂葬崗的還有三位兄弟,可是他們都受不了這種折磨,紛紛離開人世。
如今,只剩下自己,他感覺自己也快要頂不住了。
李虛問道:“你有進去看過里面的情況嗎?”
老者搖搖頭道:“我進去干嘛,里面根本就沒有人,不過,我有一次真的忍不住偷偷進去,遠遠地瞧了一眼,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嗎?”
“看到了什么?”李虛問道,他此時發現自己的左右胳膊都被抱住,分別是安知魚和妲婍。
他感覺到兩人在顫抖,特別是安知魚,顫抖得厲害。
班箬竹也抱住了她自己的尾巴,瑟瑟發抖。
有這么害怕嗎?
李虛無語。
老者吞吞口水,哆嗦了一下,嘴角在顫抖,道:
“我看到了一張張腐爛的臉。”
“臉上有眼睛,鼻子和嘴巴,沒有腦袋,沒有脖子,沒有手,沒有腳,沒有身體,就僅僅是一張腐爛的臉。”
“其中有一張臉發現了我,我還沒有來得及跑,它直接懟我的臉上。”
“我直接不省人事,暈倒過去,第二日醒來,發現自己還活著,后來不管里面發生什么,我都不敢進去。”老者現在回想起來,還是陣陣的害怕,太恐怖了。
“喂喂喂,你們別抖,抖得我都有點慌。”
李虛見妲婍和安知魚抱著自己的胳膊一直在抖動。
本來他不是那么害怕,隨著她們這一抖,弄得李虛渾身雞皮疙瘩,感覺有寒氣入侵似的。
她們趕緊松開自己,雙手抱著自己抖。
李虛笑了笑,目光望向班箬竹,她依舊抱著她自己的尾巴顫抖。
看來老者講述的事情讓她們產生了恐懼,這進一步說明亂葬崗不簡單,李虛望著老者:
“你還有別的信息要告訴我嗎?”
“傳說葬地中曾經有神血灑落,你們得小心些。”老者道。
“還有別的信息嗎?”
“暫時沒有。”老者搖搖頭。
“多謝告知。”李虛點點頭,望著三女道:“我們走啊。”
然而,她們半日沒有踏出一步,站在原地顫抖,老者說的話太恐怖了,她們三個女生怎么頂得住。
李虛安慰了她們一陣子。
她們才恢復平靜,鼓足勇氣,毅然跟著李虛踏進亂葬崗。
老者見他們一步步走進亂葬崗,不禁搖搖頭,他知道李虛很強很強,強得超出他的想象,可也未免有些盲目自信。
整個漁陽縣地理位置很偏僻,也是近些年才慢慢開始發展,亂葬崗更是沒有人管轄,要不是女兒國劃出五分之一國土種十萬大山,擋住這里的氣息,根本就沒有知道葬地的存在。
可就算知道又如何,葬地離顓頊皇都超級遠,根本就無空管轄這里,要不是顓頊女皇上位整頓顓頊國,就連漁陽縣可能都不被注意到。
正是這樣,放任葬地,使得這里發生質變,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似乎有某種東西正在復蘇。
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就算是五品得道成仙的高手前來,只能搖頭離開,誰能頂得住十萬無主墳墓,還有詭異和不詳。
再想想李虛說過的話,想要平掉葬地,不知道他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還是真的有能力。
他的目光望向剛剛踏足里面的李虛,心中抱有一絲的幻想,道:
“要是你能順利平掉葬地,我愿稱你為神下第一人。”
李虛踏入亂葬崗的瞬間,詭異的氣息撲面而來,凜冽的寒風在臉上吹,感覺有點冷,其實那不是冷,是環境開始變得陰森起來。
四周的空氣有些沉悶,就連呼吸也有些不自然,里面的空氣中帶著腐爛和發霉的味道。
“師父,這地方有點可怕啊。”
“自然,你想想你是誰,你是我李虛的徒弟,突破二品的地方怎么能簡單。”李虛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妲婍有些無語。
“我知道。”李虛笑了笑,道:“從現在開始,你們都別亂走,緊跟我,有什么問題馬上喊我。”
李虛說著補充一句:“雖然這里是小妲婍破二品之地,但是你們兩個既然跟著進來,也考慮一下破境,或許一不小心就破了呢。”
“破境哪有那么簡單?”班箬竹撇撇嘴,說道:“我卡在四品巔峰十二次天劫很多年,差一步就五品,可是目前依舊沒有任何頭緒。”
“你就算了,我說的安知魚,她現在境界低,容易突破,一般到了你這種無限逼近五品的修道者,想要突破,需要大機緣和大氣運。”李虛道。
“哎。”
班箬竹有些無奈,嘆了口氣,身后的尾巴晃來晃去。
李虛突然很想捉住她的尾巴,別讓它動。
妲婍望著李虛:“師父,那我該如何破境?”
安知魚也傾著身體問道:“怎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