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兒已經上鉤,李虛必須死。”
距離浮農小鎮四十里左右,有一座煙霧繚繞的巍峨高峰。
高峰中間架著一個小火堆,火堆的兩側插著兩根樹杈,樹杈上橫放著一根長條形樹枝,樹枝上黏著一張紙,紙中畫有一個潦草的火柴人。
沒有任何感情的冰冷聲音就是從火柴人中傳出來,這是非常謹慎的第五長老。
就算是宋家的家主宋始也從來沒有見過第五長老的容貌,聲音是偽造的,是男是女也不清楚,謹慎到病態這種地步。
唯一知道就是第五長老派宋家在漁陽縣設立分部,關于第五長老的一切,一無所知。
每次看到第五長老的火柴人畫風,就特別無奈。
可能受第五長老影響,宋家家主宋始也變得謹慎起來,真身并沒有前來,而是用烏鴉來代替,與烏鴉共享視覺,立在左邊的樹杈上。
他右邊的樹杈也是只烏鴉,是他的二弟宋終。
最前面盤坐,滿臉嚴肅是三弟宋前,這也不是他的真身,只是他的傀儡。
宋始,宋終,宋前三兄弟出動。
宋始更是家主,親自出面布局,足見李虛在他們心中的重要性。
“話說,我們有必要如此謹慎嗎?”
左邊的黑色烏鴉開始說話,它是宋始的傳音烏鴉,一旦出現問題,可隨時弄死烏鴉,切斷聯系。
“還是謹慎點好。”
火柴人的聲音傳出。
它下面架著無煙火苗,一旦不對勁,紙就可以落到火堆中化作灰燼,從而達到毀尸滅跡的效果。
“第五長老說得對。”右邊樹杈立著的黑色烏鴉發出聲音,這是宋終的傳音烏鴉,道:
“據我們調查得到的信息,李虛一點都不簡單,他的來歷,他的身世完全查不到。”
“不過,他的人脈關系倒是一清二楚,他與剎那樓的水仙兒,御史臺的御史大夫和太學府的祭酒都有交集,僅僅是這一點,就說明他一定隱藏著我們不知道的故事,可是查不到。”
他嘆了口氣,接著道:“我們查到的都是關于他實力方面的描述。
他曾經在浮農小鎮出手,一拳轟殺七位一品望道境修行者,一根牙簽斬斷二品望道境修道者的手臂,還施展過四品道法,南明離火。
還有,在我們圍獵青蓮院長時,將宋命的帶過去的人全部擊殺。
對了,意外調查到一件事,就是漁陽縣的文安書院,三詩書院,萬松書院曾聯合組織過試煉,李虛作為秘境守護者參加,有傳聞說最后關卡是受傷的五品靈獸,有人見他與靈獸奮戰,險勝。
因此我斗膽推測他的戰力在四品巔峰,渡過第十二次天劫強者,距離得道成仙只有一步之遙。”
第五長老問道:“這就是你們調查半個月的成果,還有別的嗎?”
宋始,宋終,宋前搖搖頭。
調查李虛很費時間,因為李虛做事從不留痕跡,也謹慎得很。
第五長老不說話,許久后道:“你們現在都清楚如今的局勢了吧,太學府昨日已經挑明我們的存在,以后我們的行動定會舉步維艱,但是不管如何,帶頭人就是李虛,上面給我們的命令是,不管用什么手段,不能讓他活著過年。”
一直盤坐地面不說話的三弟宋前轉頭道:“放心,我們的計劃正在進行中,他們已經入局了。”
“這點你們做得不錯,我都沒有想到,你們竟然能利用海市蜃樓,傀儡術,苗兜制皮術和蠱術弄出一個亦真亦假的浮農小鎮。”
第五長老覺得宋家三兄弟的前途不可限量,因為有腦子的人遠遠比有戰力的人還要可怕。
日后或許真的能成為組織的重量級長老。
“唯一可惜的就是耗費這么多的時間和力量,只是為了試探他,要是能將他的道竊取過來就好,不過倒是不急,一步步來,你們查到他修煉的是什么道嗎?”
“鬼知道。”
宋始,宋終,宋前搖搖頭。
第五長老一呆:“鬼知道?還有這種道?”
三兄弟翻翻白眼,聳聳肩,搖搖頭,不是那意思。
第五長老見他們的反應,頓時明白他們的意思,就是說目前也沒有探出來李虛修煉的道是啥?
不過,不管是什么,這一次的出手或許能測出李虛的真正實力。
突然,周圍出現數十位宋家子弟,紛紛拱手道:“稟告家主,第五重陣法已經布置好。”
“好,你們都下去,迅速離開這里,不要留下任何痕跡。”左邊黑色烏鴉道。
等他們離開,宋始復述一遍給第五長老聽。
“根據你的指示,我們在這座山峰的周圍布置了五重干擾陣法,就算李虛能察覺到有貓膩,也不可能那么快查到我們這里,所以我們現在很安全,可以開啟水鏡觀察了吧?”
第五長老左思右想,經過多重防御,總算是覺得有些安全感:“開啟吧。”
“嗖!”
光華閃爍。
他們的眼前出現一塊淺藍色的水滴,水滴慢慢散開,化作一面鏡子,鏡面上映出李虛,妲婍,安知魚等人的身影。
“好戲開始啦。”
……
這座“浮農小鎮”。
李虛總感覺氣氛有些詭異,卻說不出來哪里有問題,腳步停滯,皺眉。
“師父,你怎么呆住?”妲婍回頭看了一眼,因為所有人都已經踏進這座小鎮中了。
“太虛書院到浮農小鎮,按照我們剛才御劍的速度,應該還有兩刻的時間才能趕到,但是,我們現在就到了,你們就沒有注意到這個嗎?”李虛覺得不科學。
眾人一臉疑惑望著李虛,正常人誰會注意這個。
李虛道:“我們御劍,走的是空中,沒有任何的障礙物,也就是說兩點之間直線最短,書院到浮農小鎮的距離我知道,按照我們剛才御劍的速度,得出的時間至少還有兩刻才能趕到。”
眾人茫然地望著李虛,深吸一口氣。
妲婍撲閃著眼睛,怎么突然間做起算術題,這彎轉得有點暈啊。
妲婍望著李虛:“師父,你是不是有話想要說?”
她跑過來,來到李虛面前。
其他人也都一臉古怪地盯著李虛,特別是安知魚,總覺得李虛怪怪的,一般來說,女孩一個月也就有一兩次怪怪的,男孩子也有嗎?
李虛聳聳肩道:“只是感覺有問題,不過無所謂,走吧。”
他往前面走。
妲婍拉著師父的衣角往里面走去。
走進小鎮中,只不過不知道為何,平時無比熟悉的小鎮此時卻多了一些陌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