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酒樓。
正在干飯的李虛突然注意到酒樓的第五號桌傳來大口喘氣的聲音:“張兄,我剛才過來的時候……聽說紅佛女死了。”
說話的道友是剛從外面急匆匆跑進來,大口喝著茶水說話,他本來與幾位好兄弟約定在香山酒樓聚餐,只不過他聽到了一些謠言,耽誤他來這里的時間。
幾位好兄弟還想讓兄弟自罰三杯,可是聽到他的話,紛紛愣住。
一位兄弟問道:“是剎那樓,剎那四絕的紅佛女嗎?”
“對。”
“她死了?什么時候的事情?”
五號桌的幾個好兄弟難以接受,端飯的手都在顫抖。
紅拂女是剎那四絕其中一個,因身材妖妖多姿,嫵媚出名,是諸多道友夢中壓榨的女神之一。
卻突然聽到他們日思夜想的夢中女神竟然死掉!
這怎么可能?
難以接受。
雖然這位道友的聲音不是很大聲,但是酒樓里面的人大多數都是修道者,聽力非凡,瞬間安靜下來,兩位女孩也停止撫琴,就連酒樓中的伙計也停住腳步。
眾人的目光紛紛投向他,問道:“這怎么回事?”
喝水的這位兄弟大口喘氣道:“我也是不相信,我特意調查了一下,聽說,紅拂女是秘密奉命從顓頊皇都出發來浮農小鎮,本應該早就趕到這里,但是剎那樓的師妃芊一直沒等到她,于是派人到處查看,也就是兩個時辰前,在漁陽縣與曹縣的交界處的紫竹林,發現了一具尸體,正是她。”
有人問道:“死因查出來了嗎?”
這位兄弟猛然搖頭:“具體不清楚,我知道的就只有這么多。”
“這消息是真還是假?有人會如此暴殄天物嗎?換做是我,就算是歹心,也是色心,不可能舍得殺掉,我還聽說紅佛女的實力在四品,至少渡過第十次天劫,這種強者怎么就死了呢?”
“不清楚。”
“還是等剎那樓公布吧。”
酒樓里面的修道者不相信紅拂女死亡的消息,這種高手一般不會輕易死掉,肯定是傳謠。
這條信息很快就被淹沒,酒樓里面的琴聲又開始后奏起。
漸漸的,修道者開始談論剎那四絕的美貌,舞神云想衣,花仙花想容,啞女子不語……
青蓮院長望著還在干飯的李虛,問道:“紅拂女之死這件事你怎么看?”
“不信謠不傳謠。”李虛道,“這件事還沒有實錘,別亂說,今日,我們在酒樓住一晚,明日我們再回家。”
現在回家太晚,就在這里住一晚吧,關鍵是他覺得明日應該有大事發生。
其他人跟他一樣的心思,他們同樣嗅到了即將有大事要發生,不如住一晚,看看到底什么情況。
“我看大家都吃得差不多,結賬吧。”李虛說了一句,他們這頓吃了一兩個小時,要不是聽著修道者的議論,早就睡著了。
“伙計。”妲婍把她的小手舉起來,“結賬。”
“好嘞。”伙計大步走來,很快就算出總共消費了多少,道:“一共消費兩千一百零三,零頭抹去,兩千。”
妲婍伸手,想把錢從自己的儲物戒中取出來,李虛趕緊摁住她,望向青蓮院長嘖嘖道:
“不是說你請客嗎?”李虛望著青蓮院長,這廝竟然不主動去結賬。
“嗯。”青蓮院長陣陣肉痛,吃一頓好貴,本來以為最多也就九百九十九,就是李虛太能吃。
如果李虛不說,他是打算悶聲不響讓妲婍付錢,誰讓這是個小富婆。
他這一開口,青蓮院長只好付錢,可是好心疼。
“結賬完畢,我要去睡覺,你們想玩的話可以去玩,但不要太晚。”
李虛是真的困,要不是為了聽八卦,早就去睡覺了,他打著呵欠開一間房,快速往六樓走去。
唐生和青蓮院長也沒有去玩,前者還抱著綠烏,為了省錢,只開一間房。
妲婍和安知魚兩個小女生也開了間房,過程中出了點問題,酒樓的老板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他拉響旁邊的一個小鈴鐺,隨著“當當當”的聲音傳出,聽到了無數的腳步聲音往這里趕來,迅速包圍這間酒樓。
緊接著,有兩個四品御史沖進來,后面還跟著幾個人。
“她她她……”酒樓老板指著安知魚,“她有問題,他身份來歷不明。”
“把她抓起來。”四品御史手一揮,幾個御史紛紛上去,就要摁住安知魚。
“住手。”
剛剛走到六樓的李虛聽到動靜,迅速下來,在一樓二樓的轉角處就看到青蓮院長,妲婍,唐生和安知魚劍拔弩張,幾位御史臺的人同樣如此,氣氛很緊張。
李虛打著呵欠道:“怎么回事?”
四品御史凝視李虛,冷冷道:“你是誰?”
李虛將一塊令牌丟出去,那人接過令牌,仔細看了幾眼,紛紛拱手,道:“拜見榮譽長老。”
“你們怎么回事?”李虛就想睡個覺,感覺好難啊。
酒樓的老板解釋:“她拿不出身份證明。”
妲婍可以證明,她的身份證明是青丘國的,來顓頊國是求學,她都有正規的文件。
青蓮院長,唐生剛想開房間,問身份證明的時候也懵了,不過在儲物袋中翻了翻,還是能翻出來。
但是安知魚卻無法證明,她也是第一次聽說身份證明這種東西。
她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這玩意,怎么突然要?
她無奈望著師父青蓮院長。
青蓮院長也懵逼,這東西是出生的時候就辦好的,唐生是故人之子,自然有身份證明,但是安知魚是他偶然撿來的,撿來的時候已經幾歲大,后面收她為徒后就忘了幫她弄身份證明。
因為這東西用不上,自然而然就忘掉。
沒想到這一次太學府公布竊道者后,進行人口普查,每個住店的人都得嚴格登記。
這一登記,安知魚就暴露了。
她根本拿不出來,甚至還是第一次聽說。
于是御史臺的人就來了。
青蓮院長向李虛說明了情況,李虛算是明白了來龍去脈,幸好自己在,不然又得費一番口舌。
“她是跟我一起來的,我敢打包票,她不是可疑人物,你們都去忙吧,要是出了問題我擔著,明日,我就帶她到御史臺辦理她的身份證明。”李虛打著呵欠道。
“是。”御史臺徐徐退去,這里的事故也漸漸平息下來。
“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