蠃魚此時是凌亂的,上一秒說李虛說他自己不是壞人,下一秒直接將自己揉成小魚掛件。
簡直猝不及防。
要是他會說話,肯定會說兩句,你很禮貌!這是人干事?
兩位麻衣老者簡直見了鬼的表情,他們距離李虛最近,但是依舊看不出李虛動用何種手段,只是知道他瞎操作一頓,就把數十丈的蠃魚給揉成掛件。
這合理嗎?
他們一頭霧水,百思不得其解。
少主喬虞滿臉不可思議,兩只小手緊緊抓住自己的衣角,跟兩位五品境界的長老大戰的蠃魚,直接變成少年郎的掛件,難道他比兩位五品還要強?可是他看著很年輕啊。
就算知道李虛很強的綠烏,唐生和唐生也看得心驚肉跳,他是如何做到的?
安知魚站得筆直,抱著胸,換做是別人,倒是會一臉的驚訝,如果是李虛,那么一切都將合理化。
妲婍兩只手握成爪,腦袋的白色狐耳豎起來,身體前傾,心中暗暗道:
“不愧是師父,我要學的還有很多。”
“啪啪……”
李虛拍拍手,將手中的泥沙拍去,將蠃魚揉捏成掛件,這樣方便攜帶,等需要的時候就讓其恢復。
伸手摸一摸腰間的掛件,簡直完美。
目光很快就轉移到班箬竹的身上,因為現在的她正在跟蘇敘和郁女戰斗,她正在打兩個五品。
班箬竹剛剛進五品沒有幾日,但是,她靠著自己的敏捷速度,還有肉身的強度硬是與兩位五品糾纏。
兩位五品也沒有想到,班箬竹這么難纏。
蘇敘駕馭著土蛇,不斷結出各種道法,道法從天而降,是一只漏著泥沙的黃色大手印。
郁女的同時打出道法,印結變得越來越厲害,一道道身影在她的身側飄舞,如同鬼魅。
“喝。”班箬竹眼睛血紅,纖細而修長的雙腿一噔地面,沖天而起,手中是鋒利的貓爪。
一爪打出去,天空中的泥沙手印被擊破。
身影在泥沙當中游走,爪子化作拳頭,不斷地打出,拳風涌動,將郁女的一道道身影擊潰。
“土河流沙,出來。”蘇敘手印一轉,土地化作流沙,直接鋪蓋方圓十里,黃沙彌漫。
將這里徹底籠罩,戰斗這么久,他的大招終于打出來,滾滾的黃沙鋪天蓋地。
覆蓋著天穹。
籠罩著這片區域,周圍泥土飛揚,沙塵咆哮,同時颶風疾卷而來,在地面形成恐怖的異象。
“應該能困住他們半晌,我們走。”蘇敘拉著郁女御劍而起,打算離開。
“別跑。”
兩位五品的麻衣長老同時掠過去,想攔住兩位竊道者,但是剛剛沖出來,就有沙塵颶風疾卷而來,擋住去路。
班箬竹被滾滾的沙塵弄得睜不開眼睛,想去追但力不從心,只好大喊道:
“我不想跟他們打,李虛你自己看著辦吧,跑掉不關我的事。”
“轟。”班箬竹的話剛剛說話,就發現,方圓十里的黃沙已經消失不見,這里已經恢復正常。
而李虛已經出現在兩位竊道者面前。
他是怎么移動的,竟然快到這種程度,男人這么快真的好嗎?
班箬竹滿臉疑惑。
妲婍小跑過來,到處瞅瞅班箬竹,道:“小姨,你沒事吧?”
班箬竹抱著妲婍的胳膊,腦袋蹭了蹭他的肩膀,道:“當然沒事,區區兩個五品就跟玩似的,怎么可能有事?”
“那你怎么跟他們打這么久,師父都把蠃魚收作坐騎,你還在跟他們打。”妲婍望著小姨。
只見小姨瞬間黑著臉,瞥著妲婍,這死孩子什么都好,就是瞎說大實話。
突然,小姨臉色一紅,道:“妲婍,你別摸我的尾巴。”
“我還想說呢,你我的腦袋做什么?”妲婍抿著嘴望著她。
“我沒摸你啊。”
“我也沒有摸你。”
兩女皺眉,迅速轉身,發現身后立著一個少女,身穿黃色衣裙,她的左手正摸著班箬竹的尾巴,右手正摸著妲婍的腦袋,還想伸手去摸她的耳朵。
兩女退后兩步:“你干嘛呢?”
這少年便是喬虞,她一臉的笑嘻嘻,道:“對不起,我實在忍不住。”她之前的心思一直放在班箬竹的身上,這時候才注意妲婍。
妲婍滿頭銀發,長著狐貍耳朵,有著圓圓的臉,看起來特別的呆萌和可愛。
她看得滿臉喜歡,好想用自己的臉湊到妲婍肉嘟嘟的臉上,貼貼。
不知道是什么感覺,真的好可愛。
她第一次發現世界上居然還有這種生物,好想揉在懷中抱著。
“你有病啊。”安知魚不爽了,她都沒有摸過班箬竹的尾巴,居然被這個叫喬虞的少女偷襲,真的不爽。
來到她面前,滿臉的警惕,道:“我警告你,別動手動腳。”
“好的,三位漂亮的小姐姐。”喬虞的目光打量完妲婍和班箬竹,目光又轉移到安知魚的胸前,好洶涌啊。
突然間,腳步踉蹌,腦袋有暈,慢慢地往后面倒去。
兩位長老及時出現,伸出一根手指扶著她的肩膀,喬虞才不至于倒地,但是呼吸也有些急速,真的暈。
“有病。”妲婍翻翻白眼,抱著小姨的手,和安知魚離她遠一點,目光再次掃向前面,不再注意有病少主喬虞。
前面,李突然出現在兩位竊道者面前,滿臉的笑吟吟,就好像是盯著小白兔的狼群。
蘇敘一臉緊張,望著李虛,一邊后退,一邊惡狠狠道:“你別過來啊!”
郁女也在后退,滿臉的緊張,緊張得汗水浸濕衣裙。
“你到底是什么境界?”兩人不斷后退,戰戰兢兢,道:“我記得你說過你五品境界,現在看來,你應該是六品。”
他們感覺到強大的壓迫力擠壓著他們,就好像是一尊神壓迫著他們,好像是死神在他們面前凝視。
他們曾經與李虛在三途河的廣場中交過手,僅僅一招就被擊敗。
當時想要跑路,卻被李虛敲詐兩百萬,給錢后匆匆離開,并沒有看到李虛與邪靈大戰。
因此他們判定李虛大約是六品。
能夠輕松滅殺他們的,只能是六品,七品不可能,因為李虛看起來太年輕。
“你居然騙我們,說你自己五品,你明明是六品。”蘇敘和郁女咬牙切齒道。
李虛記得自己當初說的是無品,根本就不是五品,不過倒也沒有解釋,因為他有別的計劃。
打算深入虎穴。
“竟然被你發現,那我就攤牌了,我就是六品。”
李虛雙手一揮,開始施展特殊道法“境界模擬”,這門道法可以用靈力模擬任何境界,除了大道掌控者。
他打算以六品境界忽悠竊道者,看看能不能將那些大魚釣出來,甚至還考慮讓這些大魚抓住自己。
將自己帶到竊道者總部,這樣就能迅速干掉竊道者。
簡單的片刻,他已經有了完美的計劃,就看竊道者會不會上當,他在釣魚,釣大魚。
隨著境界模擬,六品力量揮灑,恐怖的靈力如同汪洋在咆哮,兩位五品竊道者直接跪在自己面前。
“猜對了,還真的是六品,怪不得能夠輕松打敗這么多五品。”
蘇敘想起三途河李虛一個人出手戰魔窟,女兒國,劍閣,剎那樓等等。
六品強者,端的是恐怖如斯。
郁女拳頭緊握,咬著牙抬著頭望著李虛:“我記得你在三途河中說摸過我們的骨,你是不是很早就發現我們是你們口中所說的竊道者,才放任我們離開,目的是想要釣魚,引出更多組織的人。”
李虛道:“猜得沒錯,我還知道你們在玉溜縣和漁陽縣的交界處埋伏我,沒想到你們運氣這么不好,碰到雨落世家的人,用不著我動手,就死翹翹,話說你們組織的這一次怎么只是派四品的人伏擊我,僅僅是四品,真的對付不了我。”
蘇敘和郁女沉默,他們也不知道啊,說好要派出重量級的人物前來,怎么都是四品的菜雞。
四品有個毛用。
四品怎么可能對付得了李虛?
第五長老的腦子是不是被門夾過?
居然派出四品,要知道四品在五品面前,就跟嬰兒打巨人。
純屬找死。
還是他過于謹慎,出現計劃之外的事情,雨落世家的少主和兩位長老,于是趕緊跑路。
按照他謹慎過頭的性格,的確有這個可能。
第五長老就是個坑。
特么的。
兩人越想越氣,不是栽在李虛手中,而是栽在他的手中,要是能活著出去,一定要弄死第五長老。
“我記得有個叫第五長老的竊道者,他想主導宋家在漁陽縣成立分部,不過被我端掉,你們知道他啥來路嗎?”李虛問道。
蘇敘咬牙切齒,他們應該是活不了,想拉第五長老下水,可惜這人太狗了。
“給我回答,否則死。”利息凝視著他們。
郁女戰戰兢兢道:“我連他的臉都沒有見過,是男是女也不知道,只是知道特別謹慎膽小,不管在哪里,都謹慎得要命,一旦有任何的風吹草動,趕緊跑路。”
“這么狗的嗎?”
李虛撓撓頭,他知道第五長狗。
沒想到他不僅僅對外面的人謹慎,對自己內部的人也這么狗。
李虛又問:“第五長老不是主導這一次的計劃者嗎?人呢?”
蘇敘和郁女搖頭:
李虛又問:“你們在竊道者中是什么身份。”
“我們是十方。”
“什么是十方?”
郁女道:“天、地、東、南、西、北、生、死、過去、未來,這就是十方,我代表的是西方,我師兄蘇敘代表的是南方。”
蘇敘道:“我和師妹都是十方之一,十方是組織中最低的等級,想要進去得經過嚴格考核。
考核有九關,德智體美勞全面考核。
能考進去的都是萬中挑一,人中龍鳳的存在,每一個人十方都是五品戰力,一個比一個可怕。”
“你們在十方中算是什么水準?”李虛突然間對十方這種組織有點好奇,居然劃分如此嚴格。
蘇敘和郁女同時道:“我們是最弱的十方。”
他們是吊車尾進來的。
但是十方當中的吊車尾在外面也是逆天級別的存在,要不是碰到李虛,脫身絕對不是問題。
“果然竊道者有完整的組織架構,森嚴的等級劃分。”李虛對竊道者越來越感興趣。
發展這么多年,必定是個龐然大物。
要是能端掉,真的爽啊。
李虛再問:“你們組織在哪里?”
“遍布整個道州,顓頊國除了漁陽縣沒有成立分部,其它已經全部滲透,沒有例外。”
“我問的是總部在哪里?”
蘇敘搖頭道:“不知道,我們從來不知道總部在哪里?想要知道總部,憑我們的資格,還不夠。”
“那誰的等級夠。”
“至少得九宮這種級別。”蘇敘道。
“九宮又是什么?”
“那你們沒有活著的必要了。”李虛準備弄死他們。
蘇敘趕緊道:“乾宮、坎宮、艮宮、震宮、中宮、巽宮、離宮、坤宮、兌宮,這就是九宮。”
“上面還有別的等級嗎?”
“我知道的就這些,我們等級劃分特別森嚴,只知道上一個等級是九宮,想要知道九宮之上的等級,得問九宮的人。”
他只知道九宮和十方這兩個組織架構,其它的倒是不清楚,因為目前接觸不到這種層次。
李虛聽著,感覺竊道者的組織架構過于牛逼。
“第五長老和神仙童子應該知道吧?”
“不知道,你得問他們。”
“怎么聯系他們?”
“你們組織叫什么名字。”
“不能說,這是禁忌,一旦說出來,我們會當場死亡。”
“沒事,說吧,我會好好安葬你們。”
李虛望著他們,可是他們面無表情,嘴角抽搐,顯然是極度無語。
“不能說是吧,你可以寫在地面上。”李虛想了個辦法。
“不行。”
“看來我只能采取非常手段,對你們動用一些特殊手段。”李虛正打算施展道法的時候。
突然石林當中沖出一群修道者。
他們額頭全是汗水,有的頭發還有幾片葉子,顯得有些狼狽,大口喘著氣,臉上有著不同的表情。
“娘親的!”有人罵罵咧咧,不斷地跺地,氣得暴躁如雷,“地圖好復雜,標的都是什么位置,沒有一個對的。”
“這一回應該沒有跑錯路,這是玉溜縣的邊界嗎?”有人不是很確定。
“不知道,不過我可以確定,我們已經從曹縣邊界出來。”
“想那么多干嘛呢,前面有人,我們去問一問不就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
“咦,那不是蘇敘,郁女嗎,他們跪在地面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