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李虛躺著毛毯上翹著腿,用手枕著腦袋,目光在妲婍和安知魚的臉上不斷打量,道:
“都說說有啥感悟。”
“我先說吧。”妲婍望了望安知魚,目光重新落到李虛的臉上,道:
“師父,最近我一直在思考如何破四品,四品是入道境,真正開始接近道,我覺得我就差一個契機。
經過與雨落世家的修道者切磋,我發現兩件事情,第一件事是我已經知道如何入道。
那是一種玄而又玄的感覺,就好像是自己開始踏足道的領域,又好像道就在我的腳下。
第二件事,我的靈力比他們都強。
不過我所掌握的道法很少,如果不是仗著我有深厚的靈力,我肯定不是她們的對手。
師父,我有個想法,等我成功破四品,我就多修煉幾門道法,把以前缺的道法統統補上。”
李虛點點頭道:“好,有想法是好的,就怕沒有想法,等你破四品,我就教你其它道法。”
他說著目光望向安知魚:“你呢?”
安知魚只是說了幾個字:“三品問道境,問的是心,問的是自己修煉青蓮道的決心。”
李虛道:“很好,你們可以嘗試破境,走,我帶你們進一個地方,你們就在里面破境,這樣不耽誤前往青丘的路程。”
他的眼神一閃,眼前有一幅畫卷緩緩地打開,是山河社稷圖。
安知魚和妲婍抓住他的手。
李虛帶她們沖進山河社稷圖,讓她們在里面突破,咻的一下,他又重新出現將山河社稷圖收起來。
“這是什么東西?”綠烏,青蓮院長和唐生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東西。
“空間至寶,山河社稷圖,里面就是一片空間,跟外界的時間保持一致。”
青蓮院長驚訝道:“竟然是山河社稷圖,我聽說混沌開天辟地以來,山河社稷圖就存在,只是后來神靈大戰,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李虛點頭道:“就是這東西,我得到的時候山河社稷圖被污染過,里面有很多恐怖污域,需要逐一凈化。”
唐生滿臉驚訝:“天地至寶還能被污染?能污染它的東西得多厲害?”
具體是什么回事,李虛也不清楚。
只是知道山河社稷圖當中有污域,有神域。
青蓮院長隱隱擔心:“那她們在里面突破不會有事嗎?”
李虛道:“山河社稷圖里面污域和神域,她們在神域中修煉,里面的靈氣比外界的還有濃郁,自然不會有事。”
“那就好。”青蓮院長捋捋胡子,松了口氣,道:
“真是多謝你,還得麻煩你教導知魚,我現在才發現,你比較適合教導她,她也比較聽你的話,要不你做她師父?”
“別。”
李虛拒絕,教一個人已經夠累,要是再多教一個,豈不是得累死。
“真的懶。”青蓮院長無語,翻著白眼,望著李虛,道:“我認真的,沒跟你開玩笑,我隱隱察覺到她的不凡,我有種預感我保不住她。”
“什么意思?”李虛望著青蓮院長。
“我也不知道,只是預感,這孩子的天賦太厲害,絕對不是尋常人家。”青蓮院長道:“我很怕到時候保不住她,要是我真保不住她,我會把你推出來,讓你做她的保護傘。”
“沒問題。”
“有你這句話就好。”青蓮院長捋著白色的胡子,道:“多謝您。”
“給錢,想謝我就給錢。”李虛望著他。
“告辭。”
青蓮院長瞬間僵硬著臉,走到一邊,想要我的錢,滾一邊去,我的錢可都是留給唐生娶媳婦,安知魚出嫁用。
你想要我的錢,夢里吧。
唐生看著這一老一小,嘴角情不自禁露出笑容,然后他自己開始則走到蠃魚的頭部,開始練劍。
他的天賦比不上妲婍和安知魚,只能用勤奮來彌補。
綠烏爬到角落,又開始寫他的著作,他和剎那樓小姐姐的經歷,最近還給這本書起了個響當當的名字。
——《剎那夢》。
而班箬竹,依舊一臉迷迷糊糊,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
自從李虛把她叫醒,就坐在毛毯的左上角落發呆,也不睡覺,就是半瞇著眼睛呆呆地望著天穹。
“小姨。”李虛總是覺得她不對勁,“你腦子是不是出問題了?”
“……”班箬竹沒有搭理她,依舊半瞇著眼睛望著天穹,不知道在想什么。
“沒死的話吱一聲。”李虛望著她。
“喵喵喵……”
班箬竹突然又動靜。
不過,卻有些詭異,她的雙手撐地面,在地面走來走去,望過去就好像是四條腿的動物。
她雙手雙腳并用,眼眸綻放出光澤,血紅色的眼眸閃爍著亮芒。
兩只小虎牙亮晶晶,緩緩地朝著李虛走過來。
李虛望著她,露出笑容:“你怎么把手當做腳來用?怎么感覺走路的姿勢跟狗一樣?”
這貓有點狗啊!
李虛突然想笑,下一秒小姨就雙手雙腳并用,迅速跑過來,圍繞著李虛轉。
她翹著臀兒。
上面的黑色尾巴緩緩地擺動。
就這樣圍著李虛轉來轉去,眼眸中閃爍著危險,就好像是在打量一個美味的食物的眼神。
李虛還在疑惑間,突然她就撲上來。
她的雙手摁住李虛的雙手,雙腿跪在李虛的腿上,身體的中心壓著李虛,嘴巴喵喵喵地叫著。
遠處奮筆疾書的綠烏停住寫字,綠豆眼閃爍著光澤,這是什么情節,不過感覺好刺激啊。
他睜大眼睛認真觀望,期待即將發生的劇情。
青蓮院長見狀,站直腰板,心中暗暗吐槽,現在的小姑娘都這么直接嗎,也太饑渴了吧?
正在蠃魚頭部練劍的唐生也停止練劍,回頭凝視著壓住李虛的班箬竹,這畫面給她造成很大的沖擊。
會不會有兒童不宜的畫面出現,不知道為何,隱隱有些期待。
“你們還不趕緊過來幫我弄走她。”李虛有點慌,因為他察覺到綠烏,唐生和青蓮院長只是看戲,并沒有過來的意思。
“小姨,你在干嘛呢?”李虛問道。
“喵喵喵……”
班箬竹不斷發出貓貓貓的叫聲,她雙手摁住李虛,讓他動彈不得,血紅色的眼眸很具有侵略性。
她盯著李虛,就好好像是在一塊紅燒肉。
看著看著,口水滴出來,終于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舔李虛的臉頰。
幾乎是瞬間,李虛滿臉的口水。
李虛一臉無語,他感覺他的臉上全是這只小貓的唾液,這只貓怎么分泌出這么多的唾液。
她這是想吃了自己嗎?
她的雙手死死地盯著李虛,兩只小虎牙亮晶晶,伸出小舌頭,口水不斷滴落李虛的身上,將他的雪白衣衫打濕。
“紅燒魚好好吃……”
小姨迷迷糊糊說出幾個字,舔舔嘴唇,張開小嘴巴,繼續舔李虛的臉,弄得李虛滿臉黏糊糊的唾液。
“我不是紅燒魚。”李虛無語,想將班箬竹脫開,但是她死死地盯著他的手。
“我的紅燒魚還會說話。”班箬竹盯著李虛,愣了半晌,伸手一只手去探李虛的戳戳李虛的臉蛋,然后指指李虛的眼睛,道:
“這條魚都被我烤熟了,兩只眼睛還敢死死瞪著我,看我不吃了你。”
“哼。”
她張開嘴巴,滿嘴白色的牙齒,特別是兩只小虎牙非常亮,剛要咬下去,突然停住嘴巴,自言自語道:
“不行。”
“吃魚不能從頭部開始吃,得從魚中間兩邊開始,既能往上也能往下。”
她說著慢慢地往往后面退去。
最終停留在李虛的中間位置,盯著李虛的腹部,然后把李虛的衣服掀起,看著看著把嘴巴湊過去。
綠烏,青蓮院長和唐生伸出脖子觀望。
李虛趕緊抓住她的嘴巴,把自己的衣衫放下來,道:“你是不是睡迷糊了?看清楚點,我不是紅燒魚。”
“你還反了不成?”小姨跳起來,再次摁住李虛,齜牙咧嘴道:“區區一條紅燒魚,還敢噬主,反了反了……”
“……”李虛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吐槽。
“看來這一次得破例,從頭部開始吃。”班箬竹摁住李虛的兩只手,嘴巴的口水不斷滴落李虛的臉上。
“喂喂喂,醒醒醒……”李虛拍拍她的臉。
“別吵。”班箬竹怒道。
“醒醒啊。”
“沒聽到嗎,我叫你別吵,喵喵喵……”班箬竹氣得張嘴小嘴,然后最后一口咬在李虛的肩頭上。
“嘶……”李虛倒吸一口冷氣,“你是只狗嗎,怎么咬人?還在咬……”
李虛怕她要壞自己的衣服,趕緊出手一點她的眉心,靈力灌輸進去,強行喚醒迷迷糊糊的她。
班箬竹瞬間就恢復過來,發現看到自己竟然趴在李虛身上,脫口而出:
“好你個李虛,光天化日,竟敢對我動手動腳,我就知道你有問題,看我不咬死你,喵喵喵……”
她倒打一耙。
一口咬在李虛的肩膀上,狠狠地咬,用力地咬。
咬完后就從李虛的身上爬起來。
李虛摸摸自己的肩膀,衣衫果然破了,上面有淺淺的牙印,這都是什么事啊,為何自己總是被咬?
被妲婍咬就算了,還被她小姨咬。
造孽啊。
他坐起來,臉上的口水緩緩地滑落,將白色的衣衫打濕。
小姨驚得連連后退,指著李虛:“你臉上怎么黏糊糊,好惡心啊,你這是把什么東西弄臉上了嗎?”
“是一只狗弄的?”李虛望著她的血紅色眼眸。
“這里有狗嗎?”
“當然有,一只像貓一樣的狗。”
李伸手去摸臉上,發現全都是唾液,隨即施展凈衣術終于將其弄干凈,望著她,道:
“你知道你剛才發生了什么嗎?”
“我不知道,迷迷糊糊的好像在做夢吃魚,好你個李虛,竟然趁我睡著對我做這樣的事情,幸好我醒來得早。”
“呵呵……”李虛不想說話。
“你看你沒話說了吧。”班箬竹指著她,依舊倒打一耙,其實,剛才她已經想起來是怎么回事?
她以為自己在吃紅燒魚,但是沒想到醒來是李虛,于是被氣到,就咬他一口。
但是,這種事情她怎么可能承認。
她不要臉的嗎?
反正不管怎么說,就是不承認,你能奈我何。
班箬竹想到剛才舔李虛一臉口水就想笑,想著想著,笑出來,李虛望著她,她趕緊繃著臉,道:
“李虛,我警告你,別對我有什么歪心思,否則,我吃了你。”班箬竹露出兩只亮晶晶的小虎牙,搖晃著黑色的尾巴,道:“這一次就放過你,下不為例。”
她說著轉身往旁邊走去,邊走變笑。
嘴角情不自禁露出笑容。
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為何笑,就是想笑。
突然,她注意到三道炙熱的目光掃過去,靜靜望著自己,分別是綠烏,青蓮院長和唐生。
“你們看什么看,都很閑是嗎?”
“……”三人不說話,迅速轉移目光,唐生開始練劍,綠烏寫書,青蓮院長開始修煉。
班箬竹坐毛毯邊緣,托著臉,望著外面緩緩移動的風景,不知道為何感覺心情特別好。
正望著望著,突然腳步聲音走出來,轉頭望過去,正是李虛。
“有事?”小姨突然有些緊張起來。
李虛不說話,抓住她的手。
小姨掙扎道:“你干嘛呢?”
“別動,我把幫你把脈。”李虛說著閉上眼睛,仔細探著她的脈搏,道:“看來你的餓鬼道已經消化得差不多。”
剛才她出現那種情況,估計真的是在做夢,做著關于美食的夢。
李虛還以為她出現問題。
沒事就好。
松開她的手,轉身就走,班箬竹突然想起什么,問道:“李虛,我們怎么從雨落世家出來?”
“嗯,出來了,不想麻煩別人就出來了唄。”
“妲婍和安知魚呢?”小姨四處張望,但是并沒有看到她們兩個人,感覺一覺醒來錯過很多事情。
“妲婍和安知魚在山河社稷圖里面破境呢。”李虛道。
“那就好。”小姨松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她們現在是啥情況,我進去看看,你們有事喊我。”李虛將山河社稷圖取出來,咻的一下沖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