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爾敢!”
白骨峽谷好像是復活了,一具具殘破的白骨翻涌。
白骨堆當中慢慢地出現了一尊龐然大物。
龐然大物就坐在地面上,只呈現出上半身。
就如同是一尊白色的大佛坐在這里。
強大的氣息撲面而來。
“竟敢當著我的面殺人,凡人,你真是活膩了吧!”
洪亮的聲音傳出來,在峽谷中回蕩。
峽谷的白骨到處翻滾,氣勢滔天。
李虛沒有搭理他,重新換了一套衣服,剛才巨蟒的血液把他的白衣弄臟,又浪費了一件衣服。
真是太奢侈了。
換好衣服后,李虛由近及遠打量這里的環境,這是一條白骨峽谷,可以聽到遠處有海浪的聲音傳來。
只是有點遠。
整個蓬萊澗都是島嶼,環繞在海域當中。
這里能聽到水浪咆哮的聲音,應該是在蓬萊澗的側面,靠海,自己所在的位置應該是的蓬萊澗的半山腰。
“凡人,你耳聾了嗎?竟不把我的話當做一回事!”
骨神空洞洞的眼神燃燒出憤怒的火焰,應該是發怒了。
它突然注意到李虛身后的兩個女子,眼眸中的兩縷火焰變成了兩只裂開的眼睛,眼睛中流出了綠色的液體。
“嘿嘿嘿……還有兩個細皮嫩肉的小姑娘啊!感覺好美味。”骨神的聲音顯得有點興奮。
“我問你啊,這些怪物都是你吃掉的嗎?”李虛問道。
“當然不是,這是一個殉葬坑。”骨神就是殉葬坑誕生的靈智,自稱為神,是這里霸主。
“怪不得怨氣這么重,我現在有一件事要問你。”
“我憑什么回答你,除非你跳進我的懷里,與我融為一體……”
骨神發出戲謔的聲音,突然覺得李虛的血液好像很美味啊,很香吃掉試試。
李虛廢話少說,一手印打出去。
遮天蔽日的手印打出去,投下一大片陰影。
無盡的靈力涌動。
骨神意識到危險,一出去,白骨爪從地面沖出,與李虛力量僵持在一起。
然而,李虛打出去的大手摧枯拉朽,直接將白骨爪給貫穿過去。
龐大的白骨抓被李虛粉碎。
李虛的手從天而降,中指和食指點住骨神的身上,笑道:
“區區七品,你這種實力連神仙童子都打不贏,竟敢稱神,你還真的是不要臉啊!”
骨神如臨大敵。
不敢動彈。
龐大的身瑟瑟發抖,他是所有的白骨怨氣所積累,形成新的怪物。
但是足夠馳騁一方。
沒想到碰到了掛壁李虛。
這里的動靜太大了,深淵上面的修道者有了察覺,當然他們察覺到的地方,并不是深淵下面傳來的動靜,而是蓬萊澗的側面傳出來的動靜。
他們御空或者御劍而來,前面是海水在沸騰,下方是峽谷。
峽谷中有白骨堆積成山。
看到了半山腰的李虛,妲婍和安知魚。
李虛的手指指著一尊白骨的身上,只要輕輕一點,這尊白骨肯定會散架。
“大仙,請問你這是有什么事情要問我,盡管問我,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請放過我。”
骨神慌了。
這完全不是等級的好嗎?
實力上的全方位碾壓。
“我問你,你有沒有見過這個人或者這棵樹?”李虛左手伸出,用靈力在空間畫出水仙兒的臉和化道樹。
就想知道這一人一物在哪里?
“人我沒有見過,那棵樹我見過。”骨神道。
“在哪里?”李虛問道。
“在海上面。”
骨神指了指海浪聲音襲擊而來的方位。
這里有大山將視線擋住,看不到海。
李虛飛起來,一拳打出去,將阻礙視線的山給打崩了。
大山坍塌,夷為平地。
現在可以清晰看到海面,可是海面上啥東西都沒有,只有無邊的海浪。
“海上哪里有樹?”李虛望著他,表情嚴肅。
“那棵樹正在蓬萊島上面。”
果然,不出所料,這里面還有乾坤。
真正的大恐怖就在蓬萊島上面。
李虛這一回是算是明白了,就說嘛,蓬萊澗被譽為兇域之一,怎么可能如此簡單,絕壁是還有無法觸及的神秘。
“這蓬萊島什么時候才能出現?”李虛問道。
“每年的月底和第二年的一月,這兩個月交叉期間,肯定會出現。”骨神道。
“你的意思是說今年沒戲,還得等一年。”
“對。”骨神道。
“我知道了。”李虛望著他,道:“你還有什么遺言嗎?”
他打算將這骨神給干死。
將白骨峽谷都給粉碎。
“你這是什么意思?你這是過河拆橋?”
“你留在世間干么呢?你本就是妖邪之物,留著也是禍害,不如送你上路,早日踏輪回。”
“我我我……”
骨神來要崩潰了,這是什么道理,好不容易吃了這么多人,好不容易才誕生了靈智。
他不能死。
他想跑。
可是這個白骨峽谷就是他的禁制,他跑不掉。
否則,早就離開這里。
但是李虛已經動手了,南明離火涌出來,動用道法,將風也引過來。
峽谷很快就燃燒起來。
熊熊的的火焰焚燒著峽谷。
半個時辰左右,掙扎不愿意死去的骨神最終也被葬身火海當中,白骨被焚燒得干干凈凈。
覺得沒有漏網之魚,李虛才離開這里。
遙望著光禿禿的海面。
這一年有點長啊。
李虛欲哭無淚。
還得再等一年才能進去。
風將他的白衣吹起,將他的黑發吹起,一年的時間,其實也很短,李虛收回目光,還是等得起的。
不過,現在不確定是不是要等一年,因為骨神有可能撒謊。
他讓祭酒和御史大夫調查一番,幾日后,綜合得出結論,骨神沒有說謊,應該是真的。
“難道我們真的要等一年?”御史大夫道,在這種鬼地方等一年太無聊了吧。
李虛道:“一年還好,要是那種三百年,五百年再開一次那種更是離譜,一年時間真不算長。”
不出意外蓬萊島就是蓬萊島頂級地域。
這種地方一年顯露出現一次。
他都覺得有些頻繁。
御史大夫摸摸腦袋:“可是一年也太長了點。”
“閉關悟道就好了啊,一年不就是眨眨眼的事情。”李虛道。
也對,御史大夫點點頭。
“我有件事情想要問你?”許久不說話的祭酒道。
“問吧。”
“我很就就想問了,在黃泉渡的時候,你是怎么做到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的?”祭酒問道。
李虛問道:“你問這個做什么?”
“好奇。”
“這涉及到空間道法,以你現在八品的境界估計參悟不透。”李虛悠悠道。
他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山河社稷圖的存在。
祭酒望著李虛,好家伙,裝起來了。
李虛笑了笑,拍拍他的肩頭,道:“等你修煉到一定的程度就會知道空間和時間的秘密,現在告訴你也沒用。”
“瞧你嘚瑟的樣子!”祭酒不想和李虛說話,真特么的傷人。
御史大夫在旁邊打趣,笑呵呵。
李虛突然道:“我請你們喝酒吧。”
李虛剛想取出幾壇酒,突然一股淡淡的幽香撲鼻而來,不遠處,女兒國的國師悠悠地走到李虛面前,道:
“少司命想見一見你,能否賞臉去一趟?”
“她自己不會過來嗎?”
李虛暴脾氣一下子就來了。
他剛想祭酒和御史大夫喝酒,突然國師跑過來,還讓自己過去,少司命的臉很大嗎?
有事求自己,不應該是對方過來嗎?
李虛的這句話,不但讓國師愣住,祭酒和御史大夫也都愣住了的,這什么操作。
見場面僵住,免得國師尷尬,御史大夫推了推李虛的肩膀,道:“喝酒的事情不急,她找你肯定有事,你先去吧。”
國師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李虛跟上她的步伐。
其實少司命找自己,李虛多多少少都能猜測出一些。
他的目光飄了一眼在草叢中玩耍的妲婍和安知魚。
這兩個女孩子不知道在玩什么東西,反正挺開心的。
“你是不是討厭我?”國師見李虛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草叢中兩個女子,不禁問道。
說出這話,她覺得有些不妥,于是又情不自禁拔劍和插劍,顯得有些緊張。
她很少失態,除了在李虛面前。
在他面前,總是情不自禁控制不住,道心總是蠢蠢欲動,難以壓制。
李虛望著這個女子,感覺她的問題很奇怪。
她突然說出這句話,到底想要干嘛?李虛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干脆懶得回答,假裝聽不到。
國師也不說話,只是俏臉微紅。
兩人就這樣沉默著走路,一句話說話,只是李虛發現國師腦子好像有多動癥,總是時不時拔劍抽劍。
她這是想要砍自己嗎?
李虛遠離她兩步。
見李虛距離自己遠一些,國師也察覺到自己的舉動,道:“別誤會,我只是偶爾有這個習慣。”
這個姐姐果然有病。
李虛套用妲婍的話,不過還是沒有說出來,沒有取笑的意思,只是不敢靠太近,怕她刀自己。
走了一段距離,國師指了指,道:“少司命在前面,你自己過去吧。”
李虛看到了她,她的臉有一塊薄薄的面紗,李虛發現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遠處的安知魚身上,不知道在看什么。
李虛大步來到她面前。
“你來了。”
少司命收回自己的目光,道:
“我很久就聽說過你的大名,道州的風云人物,竊道者終結者。”
“我什么時候多了一個外號?”李虛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綽號。
聽不出來,這是吹噓嗎?
少司命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搭話,發現李虛好像不怎么會說話。
她平常很少出門,但是恭維的預言倒是學了不少,但是到李虛這里,好像發揮不出來。
“聽說你收安知魚做徒弟了?”少司命道。
“不是聽說,是事實。”
“……”少司命深吸一口氣,這李虛的語言技術是真的爛,如此直接,這種人居然也有人喜歡,真的是見了鬼。
搞不懂這些女孩的腦回路。
少司命不打算跟李虛說太多的客套話,因為她感覺沒有必要拐彎抹角,開門見山道:“女兒國的國師和祭師曾經想帶走她,是你出面保住她,你要知道,放在道州,很多人都想當女兒國的國王,但是資格的只有她。”
“可她自己不想當啊。”李虛道,“如果她想的話,我絕對不攔,我不想跟你多說什么,我就一句話,如果是她的事情免談。”
李虛可不是好說話的人。
他多希望跟他交涉的人是竊道者,就可以名正言順干掉對方。
“如果她愿意當國王,五年內必定必定進入五品,這是我的保證。”少司命咬著銀發道。
李虛道:“太慢了,其實,你們的天生近道也不怎么樣,要不到如今都沒有出九品。”
少司命氣結,胸口起伏,眼眸中好像是要噴火。
“天生近道只是提供了條件,讓本人更加容易地破鏡而已,其實如果自己的道心不夠堅定,也沒用。”李虛道。
李虛道:“你還有別的要說的嗎?沒有的話我就走了。”
“真的沒得談嗎?”
“除非她自己想當這個國王,否則,免談,我這個人沒什么優點,就是有點強。”
李虛道: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們,別再來煩她,否則……”
李虛本想說不介意道州少一個國家。
“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李虛望著她。
少司命愣在原地。
身體突然間感覺到一股寒冷侵襲而來。
她可是八品的,女兒國少有的百品強者,但是竟然被李虛威脅了。
而且她還不敢還口。
第一次,她在一個人的身上感覺到到恐懼。
這個李虛很強,超級強。
草叢中。
安知魚早就看到了李虛和少司命交談,問道:“妲婍,你覺得他們會在說什么呢?”
妲婍道:“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是在說你的事情。”
師父和她們能有什么交集,如果說有,只能是女兒國下一任國王的繼承者,而這個人就是安知魚。
談論的絕對是安知魚的問題。
“對啊,哎!”安知魚嘆了一口氣,談論的絕對就是跟他相關的事情,這都不用想,她只是突然有點害怕。
“放心吧,我師父和你的師父早就料到有這一日,才收你為徒,只要你自己不想,就別跟她們走唄。”妲婍躺在她的身邊,道。
這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瞎擔心什么,只要自己不愿意就不干,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是更好嗎?”妲婍道。
“對啊,是我想多了。”
安知魚撫著妲婍的頭發,自己開心就好,不想做的東西就不做。
妲婍前身是女帝,照樣撂桃子不干。
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她照抄難道還學不會嗎?
“我決定了……”安知魚突然露出笑容,捏了捏妲婍的揉揉的臉蛋,心中暗暗堅定了一個念頭。
“你決定什么?”
“你猜。”安知魚笑著道,然后湊到她的耳朵旁邊,輕聲說了一句:“……”
“小色女。”
妲婍趕緊翻身起來,壓住安知魚,挑逗著她的下巴,道:
“你還真的是個小色女啊,說,你到底想干嘛?”
“你覺得呢?”安知魚摸著她的臉,吃吃笑道。
“我要掐死你。”妲婍的雙手握成爪狀。
“咯咯……”
突然,她們的身后傳出一道詭異的聲音,道:“你們兩個在干嘛呢?”
兩女趕緊爬起來,滿臉紅暈,道:
“師父,別誤會,我們我們……”
“別解釋。”
李虛打斷她們說話,目光四處打量著這兩個女子。
要不是自己和妲婍深入交流過很多次。
都誤會妲婍喜歡安知魚。
場面太容易讓人誤會了。
“師尊,我們只是……”安知魚想要解釋。
李虛打斷她的道:“蓬萊島開啟估計需要一年,我們這一年怕是得呆在這里一年,你們是想進去還是在外面修煉。”
她們自然知道李虛說的里面是山河社稷圖。
“里面吧。”她們想了想道。
里面靈氣同樣充沛,關鍵是在外面睡覺不舒服,里面有宮殿群,有床,這不香嗎?
“行,那我們走。”李虛一手抓著一個。
“你們去哪里啊?”祭酒和御史大夫問道。
“修煉,我們一年后再見,當然,偶然我也會出來一下。”
然后三人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原地消失,突然間所有的氣息徹底消息,小時得很徹底。
“這是什么手段?”天狗府主,黃泉少主,歸一殿主,劍神等等人驚訝地望著消失的地方,這手段通天了啊。
他們不是第一次見,但還是覺得震撼。
少司命目光驚訝,回想著李虛剛才說的話。
否則……
后面是什么,李虛沒有說,但是女兒國再煩安知魚的話,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這人怕是無限逼近于神了吧。
“他們就這樣消失了?”祭師立在少司命身側。
“好像是。”國師道。
“她們這樣孤男寡女消失一年,真的不會出事嗎?”少司命愣住。
國師道:“不是孤男寡女,是兩女一男,嫐。”
少司命呆住:“這樣豈不是……更不妙啊,就怕一年后,兩個女人各自牽著一個小孩子出來。”
“別說了,有畫面了。”
國師和祭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