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來一下。”女皇白嫩如玉的臉蛋上出現一對梨渦,使兩腮潤色得像剛開放的一朵瓊花,白中透紅,簇黑彎長的眉毛,非畫似畫,一雙流盼生光的眼睛,好像是在笑,卻有寒冷的氣息在她身側纏繞。
李虛不過去,尷尬道:“你當我什么沒說。”
他剛才和祭酒,御史大夫壓低聲音說話,沒想到女皇還是聽到。
李虛懷疑女皇故意偷聽自己說話。
女子臉色黑沉沉,就如同空翻滾的黑云,臉色冰冷道:“過來。”
李虛站著不動。
“我叫你過來。”她怒了。
祭酒和御史大夫一臉幸災樂禍推了推李虛的肩膀。
“哦。”李虛硬著頭皮走過去,走到她身側。
她身上的香味縈繞在鼻尖,香味女子濃郁,李虛忍不住吐槽,要是有哪個男子娶了她,根本不用買花,直接聞她就行了。
女子笑盈盈望著李虛,臉頰上滿滿的笑意。
李虛低頭,不說話。
女子看了他半晌,也沒有開口說話,往前面走去。
李虛還以為她會罵自己,切,竟然沒有,不過還是少說話吧,這個女的太好惹。
一路前行,左拐右拐,在女皇的帶領下,來到一個偏僻的竹林。
“你們幾個在外面守著。”女皇是對幾個侍女說的,說完將挽著頭發的玉簪取下,如同瀑布般的黑色長發隨風飛揚。
她的紅色紗裙隨著微風吹蕩,花香彌漫,使這里的花草樹木都有些自行慚愧。
她用玉簪一劃,竹林開了一道口子,走進去。
李虛,御史大夫和祭酒走進竹林,跟在她后面,來到了一塊墓碑,墓碑上面繚繞著一道道黝黑的氣息。
“這竹林只是第一道防御,第二道防御在這里。”
她的玉簪開始開始滑動,墓碑裂開,化作一扇門。
她一步踏進去。
李虛跟著走進去,這是一個空間,里面怪石嶙峋,地面畫有許多陣法,陣法上面有很多黑色的鐵鏈。
這些黑色的鐵鏈全部都探向一個方向,順著鐵鏈往前面看去,中心處是一個人鎖著一個披散著頭發的人。
他渾身臟兮兮,頭發凌亂,鐵鏈貫穿鎖著他的雙手雙腳,體內涌出一股別樣的力量。
“就是他吧。”李虛問道。
女皇點點頭,就是這個人。
李虛向他走去。
女皇一把拉著他,道:“別靠他那么近,這個人很邪門。”
李虛望著她道:“放心吧,沒事。”
女皇臉色一紅,蔥白的手指松開李虛,低頭望著腳尖。
李虛往前面走去,走了十幾步,被鎖著的男子也緩緩地抬起頭,眼眸通紅,眼眸中好像是閃出一把刀子。
好兇狠的眼神。
他的眼神中彌漫著殺氣,直逼李虛。
他的眼眸好像是演化了皇朝的更迭,殺伐氣息陡然倍增,試圖用眼神將李虛拉入他的內心世界,將李虛困在里面。
可是,半晌后,李虛并沒有多余的動作和反應。
“高手。”男子開口,聲音陰沉雄厚,卻鏗鏘有力。
“你跟魔做了交易。”李虛匆匆一瞥,就看到了他體內的情況,他的體內有一位魔,封印在他五臟當中。
李虛道:“看了一眼,就能看出來,我很久沒有碰到這種級別的高手了,你很令我驚訝,請問你的名字。”
“李虛。”
“沒聽說過。”
“沒聽說過就對了。”李虛在他的面前坐下,從戒指中取出兩壇酒,其中一瓶遞給他。
男子接過李虛的酒,嘴角笑吟吟:“你跟他們不一樣,我看不透你。”
他們指的是女皇,祭酒和御史大夫。
“很強,但你的路很奇怪。”男子道,真的很有意思,“跟我知道的一個人很像?”
“是不是漁夫?”李虛問道。
“你知道他?”男子驚愕。
“我來就是想問你兩個人,漁夫和道祖,你對他們了解多少。”李虛道。
男子道:“道祖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漁夫,我見過他,大概八百年前,他曾經活躍過一段時間,來找王合作,說是要找通天之路,他說天上有東西,摸不著看不透,想去看一看,可是王以為他瘋了。”
“所有的人都以為他瘋了,只有我。”男子震聲道,“我是大周朝的國師,我冥冥中也感覺到天地間有某種力量監視著一切,可是當時沒人信。”
后來大周朝就隕落了。
顓頊國接棒,再后來就進入大道紀時代。
“你也覺得天上有東西。”李虛問道。
“也?”男子望著李虛,皺眉,臉上的皺眉都快要凝在一起,道:“這么說你也懷疑?”
“我見過。”李虛將自己在蓬萊澗的見聞說給他聽。
男子聞言緊握拳頭,纏繞著他的鐵鏈邦邦作響,眼睛變得深邃起來,抬頭望天,難道天上真的有東西?
可是天上啥東西都沒有。
他不止第一次觀察過上面,然而并沒有任何的古怪的地方,可總是感覺上面有人,就好像頭頂上時時刻刻懸著有把劍,還不知道這把劍什么時候斬下來。
“難道真的有天庭?”男子望著李虛。
“我不知道。”李虛搖搖頭,要是他知道的話就好了,道:“你剛才提到的通天之路,你知道在哪嗎?”
他來這里主要是問這個。
還有通天之路是否可以通天?
“不知道。”
男子喝了一口酒,神色黯然。
李虛并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和他繼續聊,想多知道一些前朝的事情,顯然他不太愿意講。
大約半個時辰左右。
李虛離開。
事情變得越來越復雜了。
李虛低頭沉思,難道道祖和漁夫在天上?
通天之路!
李虛不斷思索,總感覺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不知不覺跟著女皇離開竹林。
正在思考中的李虛突然被女皇的話驚醒:“要不留下來吃個晚膳?”
李虛抬頭望天,日落西斜,傍晚已然來臨。
“下次一定。”
李虛沒想到這日就過去一日:“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忙,就先走一步,前面的御史大夫,祭酒等等我。”
李虛追上去。
女皇站在原地,望著她消失的背影,呆呆的,許久后回神,往自己的寢宮走去。
妲婍,安知魚和白骨在街道上到處逛,本來不是很熟的她們,這時候已經無比的熟絡,漸漸打成一片。
這三個人的性格都差不多,特別投緣。
李虛望著她們,在遠處搖搖頭。
“師尊回來了。”安知魚開心得往這邊跑。
“我正好找你有事,我帶你去見一見青蓮院長吧,然后我們就回太虛書院。”李虛道。
“他在哪?”安知魚來的確想過見一見青蓮院長和師兄,可是不知道他們在哪?
“劍閣。”
李虛緩緩吐出兩個字。
青蓮院長和唐生跟她們分別后就來到了劍閣修行。
劍閣。
劍神柳蘇親自出來迎接李虛,他對自己有著救命之恩,特別的客氣。
聞訊后,青蓮院長和唐生,綠烏紛紛跑出來,許久沒見,青蓮院長進步了,唐生也四品了,但是當他們知道安知魚五品的時候。
都驚訝得不知道下巴差點掉了。
“五品!”怎么這么簡單就五品。
跟做夢差不多。
太不可思議了。
“你是怎么突破的五品?”唐生問道。
“就是隨隨便便就突破了啊。”安知魚道。
“一年的時間就渡過了十二次天劫,還成功進入五品。”唐生呼吸變得艱難起來,太離譜了,跟在做夢似的。
唐生笑笑,不知道該說什么,人比人氣死人。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
“突破就好。”青蓮院長道,本來就知道唐生和安知魚總有一日會超過自己,只是沒想到這么快。
短短的一年,都超過了自己。
下一次再見,估計將甩得更遠。
青蓮院長的臉上呈現出一股滄桑,老了,真的沒有辦法將年輕人相比。
“你們接下來會去哪里?”青蓮院長問道。
“師尊說回太虛書院待一段時間。”安知魚道,出來也挺久的了,也不知道太虛書院現在是什么情況。
“也好。”青蓮院長道。
次日。
李虛,妲婍,安知魚,還有一具白骨坐在蠃魚的背部上面,一批人前來相送。
有祭酒,御史大夫,劍神柳蘇,劍仙落鴉白,還有天狗府主,歸一殿主,剎那樓的人等等。
此時,皇宮中的一座假山上面,立著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子,她眺望著遠方,直接她們消失不見,才愿意離開。
這時候,李虛早就告別了眾人,踏上前往太虛書院的路程。
“師父,你掐我一下。”妲婍身體前傾,將肉乎乎的臉湊過來。
李虛笑著伸手,掐了她一下。
“師父,疼疼疼,放手,看來我們真的要回太虛書院了。”妲婍站直身子,感覺好久都沒有回去了,也不知道種的花開了嗎?
都一年多了,也應該開了吧。
她腦海中幻想著的自己和師父躺在里面的情景,那畫面不知道有多美。
突然,她的腰被一雙手摟著,有人從后面抱著自己,將自己抱起來,顯然不是李虛,是安知魚。
“知魚姐姐,你做什么呢?”妲婍掙扎。
“太無聊了,我們打架吧。”安知魚道,路上真的太無聊了,想睡覺可是又睡不著,得找點樂子玩。
李虛道:“我覺得這個注意很好,你們兩個就切磋一下,我看看你們進步了沒有?”
白骨此時已經坐在旁邊,坐等看戲。
戰斗沒有任何預兆,打起來了。
妲婍的現在已經熟練的掌握兩種不同屬性的靈力,冰與火,兩種不同屬性的力量被她融合得很徹底。
動手間,就好像一輪陰陽圖在緩緩地旋轉。
身上的白色衣服颯颯作響,銀發飄舞,步伐快速移動。
安知魚雙手凝練出一把蓮花槍,槍花吞吐,一朵朵青色的蓮花子這里呈現。
坐在地面的白骨伸出手去戳,冷意侵襲而來。
妲婍和安知魚的功法手段開始施展出來,很多都是李虛教的手段,兩人開始了道法的對決。
可是不到一炷香,安知魚就敗下陣來,同一個境界,安知魚根本打不過妲婍,妲婍的肉身和各方面都是頂尖水準。
安知魚突然有種感覺,要是讓妲婍打六品,估計也能打一打。
“我讓你一只手,再來。”妲婍滿臉笑容,隨著一笑,兩只小虎牙亮晶晶,特別好看。
“太欺負人了吧。”安知魚抿嘴,道:“不過,這可是你說的,可不能反悔,我要開始了,你小心些。”
九曲蓮池!
一朵朵蓮花綻放,瞬間,安知魚就將妲婍拖入她的世界。
“斬龍!”
妲婍單手接引,破開安知魚的九曲蓮池。
兩人再次戰斗了半個時辰,動用各種招式,最終靈力損耗得差不多,一個個累得躺下來。
胸膛起伏,大口呼著氣。
李虛將竹筒遞給她們,讓她們喝口水緩一緩。
這一路,妲婍和安知魚反復切磋,切磋自己教給她們的道法,讓她們融會貫通,讓她們不斷復習。
路上,倒也挺歡樂的。
她們進入五品太快了的,但是她們戰斗的經驗還是太少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切磋根本就沒有辦法讓她們盡情揮灑。
李虛在考慮著什么時候讓她們進入真正的危險。
不過,也不是很急。
這一趟外出太久了,得回家好好休息一番,再做打算。
再說,還得結合系統。
李虛想著想著,很快睡衣來襲,只好屏蔽自己的五感,開始睡覺。
“李虛睡了,我們開始看書吧。”安知魚遞出一本書——《到底才痛》。
妲婍臉色一紅,這是正經書嗎?
名字總是怪怪的。
安知魚的確是個小色女,妲婍暗暗罵著。
“你到底看不看?”見妲婍的表親,安知魚皺眉。
“我就看一眼。”妲婍輕聲道。
“趕緊的。”安知魚拉著妲婍,遠離李虛,來到毛毯的角落,翻開書籍。
一直在照鏡子的白骨見兩個女子鬼鬼祟祟,很是好奇,她們到底在干什么,問題很大,讀書還偷偷摸摸?
白骨有點不明白。
他打算戳醒李虛,讓李虛去探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