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定了合同，藍啟也開始準備一萬個理由的籌備工作。
歌手出專輯這事說麻煩也麻煩，說簡單也簡單，歸攏概括，大約步驟是——
①制作歌曲，有條件可能會拍幾條MV。
②唱片公司把歌曲成品刻錄在磁帶或者CD光盤，形成專輯實體。
③通過分銷渠道，鋪貨各路音像店、商場、書店、學校文具店等所有可以賣專輯的地方。
④通過電臺、電視、媒體進行宣傳造勢。
⑤開賣。
看起來很輕松，在細分下來里面的說頭就多了。
有的大牌歌手的專輯，邀請名家寫歌作曲，知名音樂制作人操刀歌曲錄制，每首歌都配有MV，單單專輯制作成本就不下百萬。
之后的發行售賣，更是幾十萬的備貨，鋪貨渠道涵蓋全國各大城市的音像店。
電視、廣播、紙媒輪番轟炸，各路大咖紛紛出來助威站臺。
歌迷翹首以盼，盜版商虎視眈眈，一張專輯可謂牽動無數人的心神。
相比之下，像曹軒這樣的新人歌手，待遇就相當寒酸了。
蔣月雖然看好一萬個理由，但出于謹慎，以及藍啟僅剩的那點家當，還是不敢放開了備貨。
經過和曹軒以及韓啟的討論，決議第一批貨刻錄20000張磁帶和5000張CD光盤。
在曹軒毫無名氣的情況下，沒有音像店愿意花金真金白銀進貨的，所以藍啟就請音像店代賣。
他們給這些分銷的音像店規定好零售價，磁帶5元一張，光盤8元一張。
音像店賣不出去，他們回頭把貨撤回來，賣出去了，每張磁帶藍啟拿3.5元，光盤5.5元，余下的是音像店的利潤。
多了不敢說，這25000張磁帶光盤能賣出65%，藍啟的本算是回來了，全部售罄，則是小賺一筆。
………
不久之后，曹軒很快就從蔣月那拿到了自己單曲的實體樣品光盤。
說是單曲，但實際上這張光盤一共刻錄10首歌，算是個雜牌專輯。
沒辦法，一首歌賣不上價，
現在的人窮，就喜歡實惠的，要真一張專輯放1首歌，他總覺得虧，但若是在加上9首湊數的，別管質量怎么樣，量到了，他就愿意掏錢。
所以一般的唱片公司，都備有幾十首這種沖量的“工具歌”，方面隨時打造一個雜牌專輯。
雖然一同刻錄了10首歌，但宣傳重點還是以一萬個理由為主。
光盤和磁帶的包裝，滿滿都是一萬個理由的名字，以及歌詞和歌曲介紹，還有一張曹軒前兩天專門拍的宣傳海報。
這是蔣月特別要求的，她覺得曹軒長得帥，有利于單曲銷量。
對此，曹軒只能夸她一句有眼光了……
整個包裝封面，一萬個理由占據了95%，剩下的5%犄角旮旯，9首“工具歌”擠在一起，特別可憐。
曹軒分別聽了一下磁帶和光盤。
藍啟沒有為了省錢而粗制濫造，音質相當不錯，播放非常流暢，沒有出現什么卡碟卡帶的瑕疵。
曹軒專門向蔣月預定了20份單曲光碟，回頭家里的父母寄去兩張，剩下的留著送人和收藏。
也不知道是收藏癖還是如何，曹軒很喜歡留著一些有紀念意義的東西。
他老家的房間，就專門有一個紙箱，里面放著他小時候喜歡的玩具、圖書，上學時的同學送的禮物、情書、明信片他也都留著。
來京城當群演后，因為朝不保夕，加上時常搬家，他也沒有啥收藏的心情。
直到得了金手指后，有了些底氣的曹軒又重新拾起了老習慣。
這些日子，他收藏的東西包括水滸傳劇組一眾主演集體簽名本、西門慶的道具灑金扇、與劉喚、老鄉大姐在百花錄音棚大門的合影照片……
曹軒相信，多年以后，自己再看這些東西，將會感到滿滿的驚喜和追憶。
………
在確定了單曲樣品質量可靠后，蔣月馬上聯系還是大量刻錄。
也沒有什么正式發售的日期，在積攢了一定的貨量之后，藍啟就開始陸續向達成合作音像店等售賣點鋪貨。
緊接著韓啟親自出馬，運作一萬個理由登陸電臺，為宣傳單曲銷量造勢。
曹軒也是這時候才知道，韓啟的老爹是中央廣播電臺的辦公室主任，而且是從京城電臺升上去的。
怪不得這廝能在京津冀電臺圈橫趟，感情背靠大樹………
在韓主任的關照下，一萬個理由輕松進入央廣電臺的音樂頻道的推薦名單里，而且排在黃金時段。
7月21日晚上，曹軒在藍啟公司的辦公室，和蔣月夫婦一起收聽廣播。
隨著一段單田芳的隋唐演義評書結束，一萬個理由所上的節目播出。
一個活潑悅耳的女聲響起：“聽眾朋友們晚上好，我是主持人美美，歡迎大家收聽天天音樂。”
幾句無所謂的開場白和廣告詞后，主持人切入正題。
“今天我們照例給大家推薦幾首好聽的歌曲，首先第一首，是新人歌手曹軒的一萬個理由。
這是一首非常好聽的傷感情歌哦，美美都感動了，大家靜靜欣賞一下。”
女主持人美美的聲音漸沒，一萬個理由的旋律響起，緊接著是曹軒的深情傷感的歌聲。
“就在感情到了無法挽留
而你又決意離開的時候
你要我找個理由讓你回頭
可最后還是讓你走
……
如果你真的需要什么理由
一萬個夠不夠
早知道你把這份感情看得太重
當初說什么也不讓你走
……”
歌曲播完，廣播里又出現了主持人美美的聲音。
“是不是很好聽，現在這首歌正版磁帶光盤在京城很多音像店都有售賣，大家心動不如行動吧。”
咔。
蔣月關掉了收音機，一臉自信道：“天天音樂雖然不是京城收聽率最高的音樂頻道，但在也能排進前幾。
我們已經安排好了，除了剛才播放一遍，節目結束時，還會再播放一遍。
之后，明天安排一萬個理由登陸京臺的音樂頻道，盡量多安排幾個時段，另外幾個電臺各大點播節目我們也在運作，看看能不能搶下兩個名額。
連番宣傳攻勢之下，一周過后，最少有幾十萬人聽過你的歌，只要有1%的人愿意買單曲，咱們就不愁銷量了。”
“不止幾十萬。”
韓啟自幼受家庭熏陶，對電臺方面是行家，他糾正了蔣月的說法。
“之前央廣和京城電臺做過大概統計，兩家電臺綜合覆蓋的聽眾差不多在300~500萬人。
其中屬音樂和情感頻道的聽眾最多，差不多占60%以上，如果這波宣傳運作得當，涵蓋京城一百萬聽眾問題不大。”
蔣月愈發振奮，揮了揮拳頭：“現在就看歌曲的反饋了，如果好的話，咱們就等著收錢吧。”
韓啟沒有蔣月這么樂觀：“就算反饋好，也不代表就能賣錢，叫好不叫座的例子多了去了。”
“不會說話就閉嘴！”
蔣月暴怒，吼了韓啟一句，然后奇怪看向一直沉默的曹軒。
“軒子，你咋不吭聲？”
“我在思考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
“這都快9點了還不吃晚飯，你們不餓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