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斤?”陳瀟愕然,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才發現自己真的是瘦了。
而且瘦的厲害,陳瀟心里琢磨,這難道就是倒計時的副作用?
不過,他可不敢照實說出來,他不知道倒計時結束后,自己會是什么樣子?
現在他只能解釋:“這個,最近太忙,一直忙,你知道的。
最近這些日子,我經常忙的腳跟都不著地,飲食……”
田小雨氣急敗壞的打斷他的話頭:“不要跟我說什么飲食不規律,我從兩個月前就已經發現你開始不正常的消瘦,這兩個月你的飲食都是我照顧的,哪里有飲食不規律?
可你還是一天比一天的瘦,你三個月前最起碼190斤,現在估計你140斤都不到了,我以前不知道原因,猜不出來。
但是現在我才想起……
你那天晚上說,你知道很多未來,但不能說,會遭報應的。
我當時以為你是喝醉了說胡話,現在想想,那應該才是真正的酒后吐真言!”
“你誤會了……”
陳瀟趕緊解釋,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張開嘴,只說了一句,你誤會了,就再說不下去了。
他想告訴田小雨,這跟報應沒關系,真沒有,他想告訴田小雨,自己還有兩年多的時間。
“沒有那么多神神叨叨的迷信的事兒,我可能就是最近太累了……”
田小雨雙眼死死地盯著他,盯著他的雙眼,看的這雙發紅的眼睛,陳瀟竟然沒能把后面的話說出來。
“這半年,你一直在錄講課的電影片,而且是日以繼夜,生怕浪費一點時間,只有我回來了,你才回來陪我。
我一直在琢磨,反正以后日子還長,講課這種事兒,以后可以慢慢來,就算想推廣,想給老百姓掃盲,也不是這樣啊!
可是你這么著急,肯定有著急的原因,我以前怎么猜也猜不透,現在我猜到了。
你這么著急,著急著把所有課程都錄起來,是擔心沒有你之后,學生們學習會變慢,掃盲工作會有阻礙。
沒有你之后,金屬冶煉專業,很難在短時間內,教育出有用的人才,教育出合格的工人,教育出合格的學生。
沒有你以后,可能那些飛行員,不會那么快形成戰斗力,他們需要按部就班的,學習一年甚至兩年,才能趕得上敵人的水平。
所以你做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基于,以后沒有你……這一個前提的考慮,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一個前提做準備的。
三個月暴瘦四十多斤,只能是這么一個解釋了。
《赤腳醫生手冊》是你的筆記,我的醫術也是你手把手教的,你自己的情況,你不可能不了解。
甚至這三個月來,你以怕傷到我為理由不與我同房,就是怕我知道你的身體情況。
我猜的對嗎?
偉大的陳瀟同志!
對嗎?
我親愛的丈夫,陳瀟先生。”
陳瀟呆住了,他沒想過,自己的妻子,一直以來都有點嬌憨的田小雨,居然這么冷靜,思維這么清晰,居然分析到了一些真相。
田小雨松開他的手,轉而抱住他的腰,腦袋貼在他的胸膛聽著心跳:“有得挽回嗎?”
陳瀟不知道該怎么說,他一咬牙,決定要告訴田小雨一切的真相,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來到這里是因為有系統,自己未來會離開,但不是死,而是到另外一個世界體驗另一個世界不一樣的精彩。
但是當說出口,他發現,自己說的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來到這里是因為有系統,這一截話,被系統屏蔽了。
結果,他的原話傳到了趴在懷里的田小雨耳朵里是這樣的:“
小雨,別擔心,我這不是死,而是到另外一個世界,去體驗另一種精彩,你不用擔心的!”
鬼喲!
去另一個世界體驗另一種精彩,還不是死,是干嘛?
強忍著沒落淚的田小雨咬著牙,用力的摟著眼前的這個男人,生怕他突然消失了。
“還有多久?還有多長時間?”
她咬著牙,從牙縫里問出這么一句話,不敢松牙關,怕一松開傳出來的不是話,而是哭聲!
“兩年多一點,沒有兩年半了……”
他這話一出,田小雨眼前都黑了,感覺血都沖上了腦子,3,4秒鐘才緩過神來,呼吸急促,才感覺到下身不對。
“羊水破了……”
陳瀟低頭一看,情緒波動太過激烈,本來預產期是明天晚上的,現在居然提前了一天,變成今天晚上了。
“來人!”他從門外大喊,然后伸手把媳婦抱起來,放到炕上去。
“校長!”門外急忙跑來兩個學生兵。
陳瀟回頭,著急的沖著他們說了一句:“我夫人快生了,去燒一盆熱水!”
一個學生兵領命去了,另一個著急的問:“校長還需要什么?我馬上去辦!”
陳瀟搖頭說:“不用了,你關上門就好!”
該用的自己屋里的藥箱里面都有。
把田小雨放在躺好后,再次用眼睛觀察胎位是否正常,是否有打橫的,或者顛倒又或者臍帶繞脖子之類的事情。
所幸是沒有,他才放心地到里屋拿出藥箱,掏出銀針。
生孩子前奏就是陣痛,當然因人而異,有些人連痛都不痛,上個廁所就把孩子給生出來了。
2005年還有個還在上高中的小姑娘,坐著火車就在火車的廁所里把孩子生出來,然后從廁所那個排便孔掉到車底,幸好是進站減速了,最后車站工作人員撿起來送醫院,幸好沒事。
還有一個打著麻將,尿急,上個廁所就把孩子給生出來的。
當然也有陣痛了一整天,第二天孩子都沒出來的。
更有的媽媽都痛得想死,可孩子還是賴著不出來,在里面打橫著躺,出不來,最后還得醫生伸手進去,把小家伙撥正了才出來的。
還有的更調皮,在媽媽肚子里面玩游戲,把臍帶一圈一圈的往自己脖子上繞,還沒出生就把自己給憋死了。
所以生孩子痛不痛苦,這種事因人而異,現在的田小雨就挺疼的。
不過當陳瀟扎下銀針,田小雨終于感覺到疼痛得到緩解,自己身上又恢復了力量。
陳瀟拿過一條毛巾,擦了擦田小雨腦袋上的汗:“歇一歇,積蓄一下力量,兩個小家伙胎位都很正常!”
田小雨眼中突然有光:“兩個?”
“是啊!”
陳瀟詫異的說:“我以前沒有跟你說過,你懷的是雙胞胎嗎?”
田小雨咬牙切齒:“你什么時候跟我說過,我懷的是雙胞胎?”
陳瀟回想了一下,頓時心虛,確實沒有說過,他還以為自己說過了。
“是兩個男的還是兩個女的,還是一男一女?”
不再陣痛,并且恢復了大部分力量的田小雨,開始關心起孩子的性別來。
“一男一女,都很活潑,都爭先恐后的想要先出來!”陳瀟笑著說道。
確實,田小雨自己也感覺到了,兩個小家伙在自己肚子里面亂動,然后來感覺了,確實是想搶的先出來。
“就是想爭一個名分,看看先出來的是哥哥還是姐姐!”
門外傳來聲音:“校長,熱水來了!”
陳瀟出門,剛接過裝熱水的木盆,這個學生兵猶豫的問了一句:“校長,需要去找個接生婆嗎?”
陳瀟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我雖然沒有接生婆接生過的孩子多,但是我絕對比接生婆做的好!”
說完就端著盆子進去了,門又重新關上。
其實,只要不痛,而且有力氣,生孩子不難的。
在陳瀟的銀針下面,田小雨的疼痛被分解了,力氣也恢復,并且胎位正常,那生孩子就不難!
所以,很快陳瀟就看到了一個小腦袋,并沒有像別的小孩那樣,小腦袋在剛出生會被擠壓的有點尖有點扁,要過一兩天才恢復,而是一開始就是圓圓的。
由于媽媽有力量,孩子就不是那么受罪,很快就生出來了。
都不用陳瀟拍屁股或者拍腳掌心,新生的姐姐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
然后又是弟弟,也很容易就出來,沒讓他們的媽媽受太大的罪,兩個都生得很順利。
剪臍帶,給兩個小家伙洗完,裹上輕柔的棉布襁褓,放在田小雨身邊,然后蘸著熱水給她擦洗。
“為什么別人的小孩生出來是皺巴巴的,我們這兩個,居然沒有!”
田小雨看著自己身邊這一雙柔嫩的兒女,心思已經全部系在這倆小家伙身上。
“可能咱倆的小孩兒,天生就跟別人不一樣!”陳瀟兩個世界為人,第一次有自己的小孩兒,那種感覺很奇妙。
“用一句很文縐縐的話說,我感覺到這倆孩子身上蓬勃的生機,那種自己的生命得以延續的感覺很奇妙!”
一不留神,陳瀟又說錯話了,田小雨的眼淚像黃豆一樣大,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陳瀟急了,他知道自己又說錯話:“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哭啊!
還沒給孩子喂奶呢!
你這萬一哭的奶都沒了咋辦?”
陳瀟只好嚇唬她,不過也是說真的,畢竟還沒給孩子喂奶,萬一哭泣,真的會阻止母親通奶呢!
陳瀟的孩子出生,和他重病,兩個消息以最短的時間傳遍了所有有心人的耳朵里。
各方馬上做出自己認為最正確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