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行矜是被靳嶼叫醒的,整個人都窘迫到了極致,說好了過來看計劃的了,結果居然在人家床上睡著了。
韓行矜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電腦在吧臺上,有我新寫的計劃,我先回去了。”
韓行矜邊說還邊忘外走,拉開門還問了一句,“你中午在家里吃飯嗎?”
靳嶼聲音含笑,“吃的,我看完就過去。”
伴隨著關門的悶響,韓行矜嗯了一聲。
王阿姨已經在做中飯了,“小矜,怎么臉那么紅?”
韓行記下意識用手去遮,“哦,可能是對面溫度調太高了。”
王阿姨不做他想,只要不是生病就好。
“對了,嶼哥說他中午在家里吃飯。”韓行矜說。
“好的呀,那我再燒一個靳先生喜歡吃的菜。”
韓行矜說完就趕緊溜回了臥室,盡管覺得窘迫,可她還是忍不住回想。
很多事都是只有零次和無數次的,比如接吻這事,韓行矜回味起來又有點惱怒了,就很不真實啊,都快想不起來是什么感覺了。
韓行矜無事找事收拾了自己的書柜,為什么是書柜,因為書桌完全沒有給她收拾的空間了。
靳嶼帶著電腦過來的時候,韓行矜正無所事事在客廳溜達,弄弄抱枕,擺擺花瓶……
“靳先生過來啦,稍坐一會,馬上吃飯了。”
韓行矜轉頭看到靳嶼,小臉又瞬間爆紅。
靳嶼憋著笑,“你的兩份計劃書我都看了。”
韓行矜愣了一下,“啊?就一份啊。”
“你打開了兩份文檔,不是讓我都看的嗎?”
韓行矜想到自己寫的非常不規范的策劃書,“想讓你看我自己的拍攝計劃的,策劃書,我自己都覺得不太行。”
靳嶼抿嘴點頭,笑意藏都藏不住,“是不太行,不要放那么多問題在上面,也最好不要出現我的名字。”
“啊?你說什么?”韓行矜愣了一下,想起自己做完到底寫了啥,天吶,社死現場。
靳嶼坐在沙發上,韓行矜撲過去要搶電腦,靳嶼倒也不躲,讓韓行矜把電腦搶了過去。
王阿姨出來叫兩個人吃飯看到的就是,韓行矜半趴在靳嶼身上伸手去拿電腦,靳嶼護著韓行矜的腦袋防止她動作太大磕到。
王阿姨心想,可惜了,要是靳先生沒有女朋友多好啊,和小矜多般配啊。
女孩子啊就該找一個稍微大上幾歲的,會照顧人,你看,就是打鬧就要護著別讓小矜撞到。
“吃飯啦。”雖然覺得自己有點不識相,但王阿姨還是打斷了他們。
靳嶼拉起韓行矜,“先吃飯,吹完了我再跟你說你的計劃。”
靳嶼本來是食不言的人,之前一起吃那么多頓飯,如非必要,靳嶼是不會主動開口說話的,尤其是閑聊。
“昨晚實驗出了點小岔子,時間就長了點。”
“常規實驗不會這樣弄到半夜的,因為都熟了,要幾個小時,幾點開始能不影響休息。”
“但是一些驗證理論,或者創新性實驗就不好說了,時間只能計算個大概,這次課題實驗是因為好幾個環節,周末不影響老師和同學上課,這種情況算少見的。”
靳嶼把韓行矜寫在文檔里的問題一個一個回答了。
韓行矜愣了一下,給靳嶼夾了菜,“趕緊吃飯呀。”
韓行矜看著靳嶼左邊臉頰若隱若現的酒窩,心想,自己原來怎么會覺得靳嶼高冷呢,明明就……很愛笑啊。
吃完飯,靳嶼還真的和韓行矜討論起韓行矜的兩個計劃。
站在投資人的角度,靳嶼并不是很看好,但靳嶼還是給予了韓行矜充分的鼓勵,尤其是對韓行矜的切入點給予了充分的肯定。
“你要用自己的平臺拍攝現在有一個問題,你去哪里拍攝?”
“哪怕就是本科的實驗室你都進不去,而且,研究生尤其像我們課題組的實驗是嚴格保密的,很多課題組要簽了保密協議和競業協議才能進實驗室的。”
“那我剪輯好了給你們看,你們審過了覺得沒問題再發?”韓行矜說。
靳嶼搖頭,“這個不現實,首先,課題組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負責的工作,時間和精力可能不允許一幀一幀去審你的片。”
“而且,有些實驗,比如材料物理的實驗,同樣的材料不同的配比都能讓新材料的性能產生變化,這些實驗你根本沒發拍,就算我出面,老師也不會同意你拍。”
韓行矜完全沒想到那么多問題,一時間情緒有點低落。
靳嶼本來還想教韓行矜怎么去做一個項目的可行性分析,可看韓行矜這個樣子,靳嶼反省自己是不是打擊到小朋友了。
“或許,你可以換一個拍攝主體。”
“嗯?”
“你現在的拍攝主體是事件,可是,你最初想做的不是群體嗎?拍攝主體換成人不行嗎?”
韓行矜本來是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的,聞言轉身趴在了沙發上,嘴里嘟囔著,“我想想,我想想。”
看得出韓行矜多少是有點苦惱的,靳嶼伸出手順了順韓行鋪在背上的頭發。
“不著急,慢慢想,要不你先睡個午覺?”靳嶼說。
韓行矜抬起頭,“我十一點……”看到拿果盤來給他們的王阿姨,韓行矜迅速改口,“我又不是豬。”
靳嶼嗯了一聲,“能睡著說明你需要睡眠,本來平時就起得挺早了,周天沒事可以多睡一會。”
王阿姨聽了連連點頭,“就是就是,我們年輕那會,一到休息就要先睡個昏天暗地不可。”
王阿姨是不明所以,可韓行矜知道靳嶼是在說什么啊,氣惱地瞪他一眼,拿出手機不小心點進了自己之前的直播平臺。
下面又是99的消息,韓行矜點進去,不少都是求她更新的,還有讓她拍大學生活的。
韓行矜靈光一現,她的觀眾好多都是學生黨,還有不少高中生,是不是可以利用他們對大學生活的向往?
他們想看自己的大學生活,可是,他們只想看自己的嗎?韓行矜覺得未必。
“是不是可以這樣……”韓行矜吧啦吧啦把自己的想法說了。
靳嶼聽完給出了韓行矜比較中肯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