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州城,陰雨綿綿。
對于修者來說,這種雨自然不會影響到他們。
望湖波酒樓,是落州城最高的酒樓,共有六層。
望湖波依水而建,可以看見一望無際的洞湴湖。
此刻的酒樓,人滿為患。
只有最頂層兩樓,還剩下許多空余的位置。
不僅落州城的大多修士來此,連附近城的一些修士都來到這。
洞湴湖附近,也圍繞著諸多的修者,以及普通人。
“聽說了嗎?昨日午夜,天外來一飛劍,洞湴湖上出現幾個大字:洞湴湖畔,日落之時,酒劍仙約戰赤發道人。”
“這還用你說?要不然我們為什么來到這里?”
“這酒劍仙是何方來歷,竟然敢挑戰赤發道人!”
在場的修者,提起赤發道人,眼中都露出深深的忌憚。
赤發道人,乃紅鯉魚成道,實力無比強悍,半步跨入妖王的存在。
洞湴湖,是其成道所在。
赤發道人,是洞湴湖的無冕之王,經常興風作浪。
曾經,有道門的使者來斬妖。
結果,赤發道人依靠洞湴湖的復雜水路逃離生天。
赤發道人變得要低調起來,但也尾大不掉。
就算神通境強者出,赤發道人也可以跑路。
“大概是一個外來的強者,不知道赤發道人的實力,看來要吃大虧。”
眾人議論紛紛。
“蕭睿哥哥,你覺得酒劍仙與赤發道人誰強?”少女一身青衣,臉上稚氣未脫。
蕭睿看著洞湴湖,雨水滴落,泛起漣漪:“不知道。”
從青玄宗回來已有一日有余,蕭睿的心情還是沒有恢復平靜。
太玄拍賣會上,他最終如愿以償拍下了烏血丹。
可惜服用后,他身體的問題根本沒有解決。
現在的他,還是無法修煉。
所謂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偌大的蕭家,如今幾乎無他容身之地。
他這次回來,已經受夠了白眼,唯有蕭雪落妹妹,還一直陪著他。
看著旁邊的少女,蕭睿嘴角浮現出一絲溫柔。
“我們只是這個世界的過客,無力改變什么,就去見證偉大即可。”
蕭雪落點了點頭,似懂非懂。
來的人越來越多,蕭睿坐在靠近湖的窗口前,與蕭雪落聊著天,邊看著外面的風景。
這時,踏踏的腳步聲傳來。
一男一女走了過來。
男的氣宇軒昂,貴氣逼人;女的嫵媚動人,眉間有一紅痣。
“不知道是哪里來的修者,竟敢挑戰赤發道人。
當初,我師祖都未曾剿滅那赤發道人。
就憑這一個不知名的修者,恐怕不自量力。”楚人玉臉上帶著一絲不屑。
他乃是道門中人,自命不凡,鼻孔都要長在了眼睛上面。
他的師祖,更是神通境的高人,他自然無比跋扈。
“楚公子,山野修者,哪里比的上你們道門正統。”女子嬌羞說著,眼中盡是傾慕。
她目光看到了蕭睿,出現了一絲不正常,又恢復了平靜。
楚人玉帶著女子,坐在了蕭睿旁邊的位置上。
蕭睿嘴角忍不住浮現出一絲苦澀。
那女子,是落州城三大家族之一馬家的小姐。
自小,他們倆關系很好。
結果,隨著長大,關系日益疏遠。
楚人玉沒有看蕭睿,或者說蕭睿根本不值得他注意。
他開口說道,面色變得凝重起來:“今日,看完這個鬧劇,我就要回道門了。
佛門的佛子南渡來我道門,這對于我道門來說,是一件大事。”
佛門與道門,一個執掌西南區域,一個橫壓西漠。
在天環大陸的西南角落,道門與佛門無疑是兩尊巨頭。
“道門有諸多天驕,自然不會畏懼區區佛門的佛子。”女子在一旁說道。
楚人玉沒有再說話,而是閉目養神。
“小二,來十壇好酒。”
一聲滄桑的聲音傳來,吸引了許多目光。
眾人望去,立即看到了一個醉醺醺的中年道人模樣的人。
最吸引人注意的,乃是那中年道人身上法衣上的三個大字。
酒劍仙!
“酒劍仙?”
人群轟動。
他們沒有想到,這個醉醺醺的中年道人,會是酒劍仙。
酒劍仙,不應該是那種出塵脫俗的修者嗎?
怎么這么……風騷?
一身法衣,金光閃閃,三個大字格外顯眼。
在場的人,都有些疑慮。
這是太高調,還是太……
“來勒。”小二抱著酒,一壇一壇放在了中年道人的旁邊。
中年道人打開酒,不在乎眾人的目光,直接倒灌入了嘴里。
他喝酒,是按壇算的。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
“他真的是酒劍仙?”
“如果是這樣,如何約戰赤發道人?”
楚人玉眼中閃過不屑與猜疑。
他見過的前輩高人,無一不超脫塵俗。
就算有那些游戲人間的,也都隱世高人模樣。
誰會將自己的名字刻在衣服上?
還那么金光閃閃,智障不智障?
一看,就很嘩眾取寵。
許晨喝著酒,內心無比平靜。
他根本不在意眾人的目光。
畢竟,他現在用的是酒劍仙的模樣。
而且,為了任務,不擇手段即可。
他相信,如果讓別人獲得酒劍仙5成的實力。
別說穿這件衣服,就算讓那些人裸奔,都有很多人愿意。
說不定,還正好符合許多人的性癖。
前世,不是有人說。
如果吃一坨翔,馬某給你一萬,他可以把馬某吃破產嗎?
許晨喝著酒,一壇一壇灌入了嘴中。
眾人的嘲笑、猜忌進入耳中。
他仿佛看到了當初酒劍仙,從瀟灑走向了瘋癲。
突然間,許晨站了起來。
靈石落在桌子上,他的身影飛向洞湴湖。
浩蕩的聲音蕩漾。
“赤發道人,時間已到,你再不出來,我就只好出招了。”
洞湴湖很安靜,只有淅淅細雨。
赤發道人,根本沒有回應許晨。
酒樓上,楚人玉露出笑容:“赤發道人,恐怕根本不會搭理他。”
他看不出酒劍仙的實力。
在西南區域的強者中,根本沒有這號人物。
楚人玉繼續說道:“上次祖師擊潰了赤發道人后,他一直茍在洞湴湖中,根本不會出現。”
圍觀的修者也笑道:“看來,我們真的是看一場鬧劇。”
蕭睿看著酒劍仙,露出一絲羨慕的神色。
他慕強,任何強者。
空中,許晨發出大笑。
“看來,又有人要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九行山的大寇,就是什么都沒有反應,死于天外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