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倫腦海中轉過無數念頭,對方顯然想要在朱蒂的問題上設下重重陷阱。
最后他平靜地說道,“同學關系。”
“只是同學關系?為什么她在端上有毒甜點之前故意將你支開?”
另外一個聲音突然加入,帶著急迫的語氣。
即使聽不出來源,但是艾倫猜測十有八九是烏姆里奇。
“朱蒂端上的毒甜點?她不是和哈里森老師游學去了嗎?”
艾倫適當的露出困惑的神色。
他可不會直接表示,自己知曉朱蒂大概率就是下毒者這件事。
對方雖然可以通過時間轉換器,親自回到過去觀察,但絕對不可能輕易近自己身,知道自己和朱蒂說了什么。
“別在我們面前裝傻。”
見艾倫沒有直接上鉤,之前的聲音氣急敗壞地說道。
“我們已經掌握了充足的證據,你和這位勾結所羅門教的小女巫有著密切聯系,甚至懷疑你知道襲擊的前后。”
說道這里,對方話音一轉,“不過,如果你可以老實交代所有的事情,那么未必不能夠洗清嫌疑。”
“交代所有的事情?”艾倫嘴角微微勾起。
“對,所有的事情,比如霍格沃茲是怎么暗中飼養危險的蛇怪和古龍,比如是否有人竄通所羅門教造成這場襲擊?”
艾倫嘴角的微笑擴大。
看來對方就算使用了時間轉換器,知道的東西也不多。
所以他們想要誘供。
事情的始末艾倫可以推演出一個大概。
霍格沃茲的襲擊事件表面上是所羅門教阿蒙信徒的攻擊。
對方的目的可能是霍格沃茲中某件特殊的事物,所以才想要通過控制霍格沃茲再慢慢搜查。
原本艾倫判斷,伊西絲就是內鬼。
但現在看來,其中好像還另有隱情。
比如在自己提醒鄧布利多之后,鄧布利多有申請時間轉換器的權力,為什么還如此相信伊西絲?
比如最后阿蒙計劃被挫敗,其中一大重點,就是朱蒂在毒藥劑量上使用錯誤。
以朱蒂表現出來的性格,絕對不會犯這么愚蠢的錯誤。
她身后的伊西絲更加不可能。
所以答案只有一個。
那就是自己這位黑魔法防御課老師和偉大的鄧布利多校長達成了某種共識。
他們共同自編自導了一把,坑了阿蒙信徒,就像以后將沒鼻子的伏地魔坑哭的斯內普一樣。
那個時候,即使沒有自己這個‘異數’,鄧布利多也有著另外的救場手段。
魔法部顯然也猜測出了一點,但是他們沒有抓到鄧布利多和伊西絲聯合的線索。
想要從自己這里找突破口,將問題引向伊西絲,再引向鄧布利多。
可惜誘供的人水平有限,讓自己反應了過來。
艾倫看向周圍的重重人影,“我很好奇,你們看到蛇怪的時候死了多少人?”
眾位掌權者看向純白之光照耀下少年帶著戲謔的淺綠色眸子,一陣氣急敗壞。
人來人往的魔法部大廳。
突然,一道道綠色的火焰從壁爐中亮起。
一位位扛著長槍短炮的記者們邁著整齊的步伐走出傳送壁爐。
周圍來來往往處理事物的巫師們忍不住投來注視的目光。
今天發生了什么大事情嗎?
為什么有這么多記者?
他們回憶了一下今天的日子,好像并沒有什么特殊的節日。
就在巫師們紛紛停下腳步,駐足看戲的時候。
巴拿巴斯揮舞著手中的魔杖,巨型魔法橫幅從他身后展開,如同一張巨大的紅色幕布,掛在著名的《魔法兄弟》噴泉正上方。
上面用醒目地黑色字體寫著。
“魔法部,你究竟還對你的人民隱瞞了多少事?!”
當一位男巫下意識地讀出了上面的文字之后。
周圍頓時響起了一片驚呼。
雖然從不同的巫師口中發出,卻整齊劃一。
所有巫師們的好奇心都被引起了。
巴拿巴斯揚起手中一張帶血的書信,擴音咒讓他的聲音洪亮如同巨人,卻又悲痛萬分。
“諸位,今天我不得不向大家坦白。”
“我,《預言家日報》的總主編為魔法部的無恥做了不少愧對魔法的事情,但今日,我卻再也做不下去,因為魔法部將要毀了我們的未來!”
《女巫周刊》的總主編伊芙·貝洛索女士也深情地走到巴拿巴斯的身邊,“我們確實做了不少錯事,但是今日之事如果不說出來,恐怕我接下來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
“巴拿巴斯先生手中拿著的是一封血書,而這封書信來源于我們拯救霍格沃茲的英雄,梅林騎士團一級勛章獲得者艾倫·斯圖特閣下,他如今正在遭受魔法部的迫害!”
“而我們作為新聞工作者,卻礙于魔法部的淫威,無法將真實的,客觀的事實告訴大家。”
“告訴大家魔法部在應對此次襲擊時,有多么無能,多么遲鈍,以至于現在需要迫害他人,來掩飾自己的罪過!”
說完,伊芙·貝洛索看向《唱唱反調》的主編謝諾菲留斯,“是不是,洛夫古德先生?”
謝諾菲留斯神色一緊,不過現在也只能夠硬著頭皮說道,“是這樣的,我可以證明巴拿巴斯閣下和貝洛索女士所說,我們確實接到了魔法部的特別行政令,讓我們不得對魔法部這次事件處理問題做任何負面報道。”
“天啊,這怎么可能?!”
一位女巫驚呼道。
如果說一個報社抨擊魔法部的政策,她或許還會遲疑。
但是如果英國巫師界三大主流報紙,都在說一件事,那么這件事很有可能是真的,即使它再離奇。
周圍魔法部的雇員們臉色慘白,迅速通知巡邏的傲羅。
但是今天來的記者太多了。
突然,一位記者在被傲羅驅離的時候,手中照相機用力往地下一摔,大聲吼道,“看啊,魔法部就是這樣迫害新聞自己的。”
“如果今天我們再不為別人發聲,那么當我們被魔法部迫害之時,將沒有人替我們發聲!”
周圍一片片咔嚓聲響起。
在將四周映照地慘白一片的閃光燈下。
記者的悲憤表情和傲羅的‘兇神惡煞’被永恒地定格下來。
無數魔法速記筆飛速書寫著,便簽紙上一行行文字變形化作飛鳥,從魔法部向著外界飛去。
一時間,紙筆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