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他們發現我們了！”
地下設施的監控室，看著好不容易修復的畫面上出現的人影，坐在終端機前的工作人員失聲驚叫道。
阿爾祖的臉上同樣閃過一絲驚慌。
雖然在被圣子委以重任之前，他經常與裁判庭的行刑者一同行動，沒少經歷一線的戰場，但他終究不是專業的戰斗人員，更何況即便是專業的戰斗人員也未必是這么多正規軍的對手。
火炬教會大多數研究設施都是依托避難所建立的，這一點倒是和啟蒙會乃至聯盟有些類似。
這座地下設施同樣也不例外，原名為182號避難所，于廢土紀元早期開啟，后來被火炬教會改成了182號生物研究所，從事對完形生命體及其子項目的研究。
這座設施的入口位于堡壘鎮舊址的中心處，而此刻聯盟正派出兩個排的兵力，朝著這邊搜索了過來。
所有工作人員的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一張張臉上無不浮起驚慌的表情。
“估計是地面的變種人暴露了我們的蹤跡……”一名年齡稍長的研究員吞咽了口唾沫，破口大罵了一句，“這幫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豬玀！”
站在他旁邊的研究員緊張說道。
“變種人……變種人為什么會來這里？！”
戴著眼鏡的另一名研究員神色凝重道。
“鬼知道……八成是通訊設備壞了跑過來問發生了什么。媽的……這幫蠢貨，就不會隨機應變一下！”
從監控上面的畫面來看，躲到這一帶的變種人還不只是幾個，足足有一支百人隊！
他甚至不禁懷疑，這幫蠢貨會不會是前線撤下來的逃兵！
一部分研究員六神無主的爭論著，也有一部分人暗自慶幸著。
后者主要都是從北島來的研究員。
如果不是被查拉斯拿槍指著，又被這兒的人威脅安裝什么洗腦芯片，鬼才會愿意來這鳥地方給變種人設計裝備。
雖然不敢在臉上表現出來，但他們此刻卻是最高興。
聯盟既然登陸了死亡海岸，那查拉斯肯定已經完蛋了。
雖然他們還沒有脫離危險，但至少他們的家人都安全了。
沒有理會那幫工作人員喋喋不休的爭吵，阿爾祖只顧催促著負責搶修通訊設備的通訊工程師說道。
“還要多久才能修好！”
“快，快了！再給我10分鐘！”那工程師對著一張平板，食指噼噼啪啪敲打在觸控屏上，額前熱汗直冒。
平板屏幕中是一只拇指大小、形似飛蟲的機器人，此刻正趴在一片密密麻麻的線頭中揉搓著針尖般細的機械臂，并從那尖端時不時的放出電光。
終于，就在他的汗水第N次滴在地板上的時候，那飛蟲似的電路檢修機器人終于完成了所有焊接操作，修復了被電磁脈沖燒毀的電路區段。
他長出一口氣靠在椅子上，抹了把掛滿額頭的汗水欣喜說道。
“成了——”
他的話音還沒落下，便被站在旁邊的阿爾祖一把推開。
后者火急火燎地搶過平板，食指在上面噼噼啪啪連點幾下，連接上了位于后方的裁判庭。
當看到那通訊接通圖標浮現在屏幕中，他的臉上剎那間浮現了一絲狂喜，抓起耳機戴上不顧一切的吼道。
“呼叫裁判庭，這里是182號研究所！聯盟正在向我們逼近，我們需要支援！”
182號研究所儲存有大量關于完形生命體項目的資料，裁判庭不會放著他們不管！
相比起那些變種人炮灰，那些拿著黑箱生產的戰前時代裝備的戰斗精英，才是火炬教會真正的王牌！
短暫的沉寂之后，通訊頻道的另一頭傳來了沉穩可靠的聲音。
“……這里是懲戒小組，我們已經接到命令前往你們附近，請緊閉大門耐心等待！”
聽到這宛如天籟一般的聲音，阿爾祖激動地握緊了雙拳。
有救了！
另一邊，距離地下設施僅2公里的山區。
約莫40名穿著外骨骼的士兵，正安靜地潛伏在叢林的邊緣，幾乎完全透明的輪廓與周圍的環境徹底融為了一體。
在光學迷彩裝置的作用下，只要他們保持不動，沒有人能用肉眼捕捉到他們的蹤跡。
站在隊伍的中間，隊長模樣的男人神色冷峻地注視著堡壘鎮的方向，食指在頭盔上輕點了一下。
“這里是‘獵手’，我們已經抵達目標附近……確認目標是遭遇EMP打擊丟失聯絡。”
圣子的聲音從通訊頻道中傳。
“戰況怎么樣。”
那個叫獵手的男人沉聲道。
“聯盟已經在岸上登陸，當地駐防部隊輸的很徹底。”
通訊頻道中沉默了一會兒，約莫過了半分鐘才繼續說道。
“……把阿爾祖和研究所里的資料帶回來，其他人盡量帶走，帶不走的處理掉。”
獵手的眼中閃過一絲厲芒。
“是。”
就在阿爾祖向裁判庭呼叫增援的同一時間，燃燒兵團一營一連的兩個排已經抵達了這都位于密林中的堡壘鎮的邊緣。
這座聚居地就像一座城堡，外圍的排屋就像聳立的高墻。
一層樓的窗戶從6米高的地方才開始，而且無一例外都安著纏了鋼絲條的防盜網。最高的窗戶得有20多米，屋頂更是被設計成了帶有掩體的射擊平臺。
排屋與排屋之間只有三五步寬，還架著歪歪扭扭廊橋，遠處看就像城墻的門樓一樣。
陰差陽錯能想象的出來，以前這座聚居地還有人的時候，那些幸存者是如何抗擊掠奪者入侵自己家園的。
他們在那廊橋上堆滿障礙物，站在屋頂向入侵者射擊，等到入侵者穿過廊橋的底部之后便將障礙物拋下，將入侵者的隊伍分割成前后兩段。
不過這些英勇的人們已經不知去了哪里，只剩下幾顆綠油油的腦袋在那探頭探腦。
一步登天打開了VM，調取了他之前在官網上下載到的資料。
“聽說十幾年前這一帶出現過一個叫‘鐵塔’的幸存者自救同盟，他們用人聯時代的信號塔做標志，組建民兵在各個聚集地之間巡邏……倒是和我們有些類似。”
“官網上有關于這座聚居地的資料，據說早期是182號避難所在地表建立的前哨，后來因某些原因182號避難所和地表前哨都被荒廢了，直到廢土紀元一百年前后這里的設施才被一群廢土客重新利用了起來，并對外圍的建筑進行了拓寬和改良。”
“再然后‘鐵塔’組織誕生，接管了這座聚居地，后者的人口從最早的數百人緩慢發展到了后來的兩萬……直到火炬來到這里，才將這個數字清零。”
其實就算這座聚居地遺址不在聯盟三階段攻勢的范圍之內，登陸作戰完成之后的他們也會返回搜索這里。
不過就在剛才，他們的無人機在這一帶發現了變種人活動的蹤跡，于是殺匕老兄便讓他們提前來這里看看有沒有什么大魚。
跟在旁邊的倆玩家聽見登天說的話，紛紛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清零還行……”
“什么地獄笑話。”
“設定集里就是這么寫的，我也只是照著念，有意見問策劃去。”
一步登天拿著家人老兄的相機，對著這座聚居地的外景拍了幾張照片。
這相機是他好兄弟留在世界上唯一的遺物，雖然過不了幾天那狗東西就活了。
“……話說這廢土上的聚居地還真是千奇百怪。”半歲蹉跎感慨了一聲，“有金加倫港那種上百萬人的貧民窟，也有環形島那種堆格子疊積木的，還有這種土炮樓。”
“畢竟廢土。”半歲蹉跎揶揄道。
“有三個變種人在門口活動……里面的情況看不見，”放下了照相機，一步登天看向老陰，用眼神詢問，“直接動手嗎？還是先潛進去看看里面是什么情況。”
“太麻煩了，”陰差陽錯抬起右手握成拳頭，對著身后的隊友打了個進攻的手勢，“把這兒的畜生殺光了，再慢慢琢磨這里面有什么東西好了。”
“把人殺光了就是最完美的潛入，”半歲蹉跎興奮地抄起了掛在胸口的步槍，咔的一聲上膛，“干活兒干活兒！”
站在聚居地入口的變種人并不知道自己已經大禍臨頭，還在哼哧哼哧地交流。
就在這時，三聲槍響幾乎同時響起，三顆腦袋不約而同地爆開一片血霧，紅的白的砰的一聲撒了一地。
“聯盟！！”
發現門口的哨兵倒地，站在門樓后面的變種人大吼了一聲，隨后抄起步槍朝著門口掃射，然后突突突了半天也沒瞧見人。
一不留神打空了彈夾，它倉促的扯掉彈夾打算換上新的，然而還沒等它把新彈夾插上去，一架掛著槍管的四旋翼無人機便越過門廊殺了進來，伴隨著突突突的槍聲射爆了它的腦袋。
陰差陽錯帶著身后三名玩家率先殺進了巷子，手中步槍一頓突突突的點射，接連擊斃了數名試圖圍上來的變種人。
與此同時，一排的三個班分散成九支小隊，分別從九個方向殺進了這座廢棄的小鎮，二排則繞到小鎮的側翼佯攻分散變種人的火力。
面對數個方向同時發起的攻擊，小鎮中的變種人被打的暈頭轉向。
看著在小巷子里躺了一地的尸體，一名力量系玩家重新換上彈夾，忍不住揶揄道。
“清泉市的變種人比這玩意兒聰明多了。”
跟在他旁邊的另一名玩家言簡意賅道。
“是挺菜的，估計是新兵吧。”
變種人其實并不傻，只是脾氣暴躁了點。
聽那些老玩家說，很早以前他們在清泉市郊區碰到的變種人不但會制作地雷和陷阱，甚至還會自制步槍。
最后還是開拓者號的朋友們出手，才把那幫畜生給滅了。
那時候的戰斗錄像在官網論壇上仍然能找到，倒也不存在吹牛什么的。
然而這里的變種人完全不同，別說是利用地形戰斗，它們甚至連手上的家伙都沒玩明白。
火炬教會似乎通過某種特殊的辦法快速生產的一批變種人，但這些變種人就和軍團的八倍速生長克隆人一樣，在心智和經驗上都遠遠遜色于自然生長的那些綠皮牲口。
60人對100！
整場戰斗沒有任何懸念，完全變成了一邊倒的屠殺！
見這群變種人這么好對付，一些玩家也是不禁有些飄了。
然而就在這時，異變卻突然發生了。
一支四人隊伍正試圖穿過小巷子進入鎮中心的廣場搜索，“砰”的一聲槍響卻忽然從正前方響起，走在最前面的玩家瞬間被爆了頭。
“狙擊手！”
“散開！”
剩下的三人心中一驚，也不在通訊頻道里插科打諢了，迅速閃向兩側的掩體。
一名玩家躲在了水泥墩子的背后。
另外兩名玩家則是撞開窗戶翻進了小巷子邊上的房子里。
然而這時又是一聲砰的爆響。
剛剛翻身躲進房子里的班長正巧用余光看見，那躲在水泥墩子后面的隊友被連人帶掩體射了個對穿，血肉和水泥渣碎了一片。
“臥槽？！這什么玩意？”
趴在窗邊上的玩家瞪大了眼睛，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他們從小鎮子邊上打到鎮中心一個人都沒死，結果這才幾秒鐘就被兩槍放倒了倆！
“是高斯步槍！”
蹲在他旁邊的班長神色凝重，看著兩名隊友倒下的方向，一邊比照著VM上的地圖圈出了正前方的建筑群，一邊對著對講機吼道。
“a隊接敵！b隊c隊散開！從兩側壓過去，等待空襲之后交火！”
向另外兩支小隊下達的命令，那班長切換了通訊頻道，繼續大聲吼道。
“……這里是一排二班，我們遭遇敵方狙擊手！那家伙放倒了我們兩個弟兄！我們需要空軍支援！”
聽到他的聲音之后，通訊頻道那頭很快傳來回答。
“收到，你們能鎖定他們的位置嗎？”
那隊長瞧了一眼窗外，沒敢把頭伸出去，更不敢暴露自己就在窗邊，只能咬著牙說道。
“具體位置不確定，不過大致位置我們已經在地圖上圈出……那些家伙絕對不是變種人！應該是火炬的裁判庭！”
“了解，坐標已同步給空軍……一分鐘之內就到！”
掛斷了通訊，那隊長給了旁邊小隊員一個眼神，后者心領神會地從背后取出無人機，矮著身子摸到了建筑的另一側扔了出去。
四旋翼無人機在空中翻轉著身子，很快穩住了身形，嗡的一聲朝著天上竄去。
無人機鏡頭迅速鎖定了狙擊手所在的大致區域，將攝像鏡頭和相對坐標提供給了正在逼近的P2“閃電”攻擊機。
b隊和c隊兩只小隊已經摸到了那個狙擊手的附近，緊張地倒數著。
一分鐘就如一個世紀那般漫長，雙方就這樣沉默地對峙著。
而也就在這時，那機炮轟擊地面的爆炸忽然響徹了整個廣場！
數百發大口徑的機炮子彈一瞬間傾瀉，以摧枯拉朽之勢壓垮了廣場北側的一整片殘破不堪的建筑群。
直到那爆炸的火光和塵埃沖天而起，機炮開火的轟鳴和攻擊機引擎的呼嘯才姍姍來遲地掠過眾玩家們的頭頂。
“卟——！”
看著那飛掠而過的身影，地面上的玩家士氣大振。
借著那爆炸掀起的塵埃，那班長一個翻身迅速躍出了掩體，驅動外骨骼一邊朝著那滾滾塵土追了上去，一邊在通訊頻道中大聲吼道。
“圍上去！”
三只小隊立刻行動，從三個方向攻向了機炮掃過的廢墟，果然發現了正在撤退的狙擊手，以及跟在他旁邊的另一名穿著外骨骼的士兵。
是火炬的裁判庭！
瞧見這些人身上的裝備，玩家一眼便認出來他們的身份。
然而沒有一個人害怕，一張張臉上反倒是露出驚喜的表情。
“好家伙，裁判庭！”
“精英怪！刷精英怪了！”
那兩名行刑者雖然沒有被空襲干掉，但顯然也受了不小的傷，不敢與圍上來的玩家糾纏，迅速朝著后方撤退。
眼見精英怪要跑路，一眾玩家哪里肯放跑他，紛紛朝著他追了上去。
然后沿著那歪歪扭扭的小巷沒追幾步路，那隊長便感覺到了一絲不對。
這倆個精英怪怎么感覺像是在勾引他們？
越想越覺得這其中有問題，他立刻在VM地圖上重新設置了集結點的坐標。
“停止追擊！二班小隊員聽令！所有人就地防御！”
他們脫離隊友有些遠了。
如果裁判庭的行刑者在前面埋伏著，他們很容易被對面一口吃掉。
雖然有放走這兩個狙擊手的風險，但他不敢拿著隊友們的復活CD和裝備去賭。
這些家伙不好對付！
想到這里，他的眼中閃爍著一絲興奮，手心不禁滲出汗水。
不過卻不是因為恐懼。
而是因為激動！
這段時間他們一直在虐菜，終于有機會和強者過招了！
通訊頻道中傳來沙沙聲響。
b隊小隊長：“頭兒不追了嗎？”
c隊小隊長：“還追個屁啊！你沒發現這兩個精英怪在風箏咱么？”
b隊小隊長：“臥槽？！”
就在玩家們停止追擊的同一時間，正向后撤退的兩名狙擊手也逐漸發現了身后的情況，那些窮追不舍的士兵們忽然不追了。
兩人相視一眼，其中那名觀察手立刻向后方報告的情況。
“魚兒脫鉤，敵方小隊停止追擊。”
與此同時，埋伏在數百米外一棟三層樓房內的獵手擰緊了眉頭。
地下設施的入口在廣場，那里已經被聯盟的士兵控制住了。
目前海灘上的戰斗已經結束，他們必須在聯盟的增援部隊趕到之前結束戰斗！
已經沒有時間可以猶豫了。
只用幾秒鐘的時間便作出判斷，獵手毫不猶豫地在通訊頻道中下令道。
“一隊、二隊向前推進，三隊、四隊從側翼包抄！”
“速戰速決！”
“是！”鏗鏘有力的回答在通訊頻道中響徹，一具具潛伏在廢棄建筑陰影之下的身影，紛紛踏出了那幾乎和他們融為一體的環境，朝著停止追擊的聯盟小隊圍了上去。
與此同時，一排的另外兩個班也紛紛察覺到了情況的不對，呼叫二排向前挺近的同時立刻朝著二班的方向增援了過去。
而就在此刻，搜索堡壘鎮遺跡的部隊遭遇火炬教會裁判庭的消息，傳到了正在灘頭陣地上指揮營地和碼頭搭建的老白那兒。
對照情報看了兩眼地圖，老白只用了兩秒鐘便做出了判斷。
“八成是條大魚！”
“我也這么覺得，”方長點了下頭，饒有興趣地摸了摸下巴，“要不我帶一隊人增援過去瞧瞧好了。”
根據他們收集到的情況，那兒有一座避難所遺跡，雖然是荒廢了近一個多世紀的避難所，但不排除火炬教會可能將那里改造成科研設施。
類似的情況在北線也是出現過的。
老白爽朗一笑，拍了下他肩膀。
“行，交給你了！”
海灘上的戰斗基本已經結束，目前不是很缺人手。
陣地上防御的變種人萬人隊被他們徹底打散了編制，正像沒頭蒼蠅一樣朝著后方亂跑，剩下的工作除了打掃戰場也就修建碼頭了，倒也不用他在這里看著。
從指揮帳里出來之后，方長立刻帶著一個連的玩家坐上了剛剛通過浮動式碼頭登陸上岸的“奇美拉”步戰車，并向NPC部隊那邊申請了兩架云蜓撲翼機作為支援，朝著堡壘鎮的方向殺了過去。
而就在他趕到戰場的時候，一營一連的兩個排正和火炬教會的裁判庭小隊打得難分難解，交火聲在廢墟中響徹不斷。
從那穩準狠的進攻節奏來看，這幫家伙應該與他們之前在清泉市東郊以及松果木農場的那些人一樣，是火炬教會裁判庭中所謂的“行刑者”！
眼瞅著聯盟的增援殺到了戰場，正在前線親自作戰的獵手眼中不禁浮起了一抹絕望。
太快了！
和登陸時一樣，這幫家伙行動一點也不拖泥帶水，戰略導彈打完之后登陸艇和裝甲車立刻就撲了上來，
他們這邊才剛搞清楚前線指揮所失聯的原因，聯盟的登陸部隊都已經把他們在灘頭布下的防線打穿了！
現在也是一樣，他們和搜索到堡壘鎮附近的聯盟偵察部隊交火不到20分鐘，后面的大部隊已經增援了上來。
根本沒有一丁點兒機會！
如果再這樣糾纏下去，他們即將面臨的恐怕不再只是幾個十人隊而已，而是將面臨營級甚至團級作戰單位的圍剿。
看著雙方扔下的十幾具尸體，以及那久攻不下的陣地，獵手最終還是狠下心咬了咬牙，在通訊頻道中吼了一嗓子。
“撤！”
扔下了這句話，他立刻轉身消失在了聚居地的建筑群的陰影之下，不敢在這兒多停留片刻。
其他各小隊也是一樣，就在那“云蜓”撲翼機即將抵達戰場的前一刻，紛紛轉身撤離了戰場，在陰影之下隱去了身形。
任務已經失敗了。
現在能做的只有減小損失。
然而幾乎所有行刑者的心中都一片沉重。
雖然他們的信仰無比虔誠，并毫不懷疑至高無上的圣子大人，但他們別說是看見一丁點兒獲勝的希望，甚至就連“好消息”都變成了一種奢望……
前線的壓力驟減，蹲在掩體后面的玩家也終于長出了一口氣。
雖然這一仗對他們來說打的還是挺爽的，但這幫對手的裝備屬實強的有點兒離譜了，幾乎是全員光學隱形，外加自瞄鎖頭，好幾次差點把陣地從他們手中搶了過去。
如果增援再晚來個10分鐘左右，這場勝負還真不好說。
看著走到前線的方長，在前線指揮戰斗的陰差陽錯走了上去，報告了這場遭遇戰的始末經過以及傷亡。
“……我們起初是在與變種人交火，后來這幫家伙突然冒了出來。我感覺他們是想帶走什么東西，不過他們應該沒有成功。”
“這幫人不傻，他們知道就算再打下去也沒意義，所以果斷選擇了撤退，”方長環視了周圍一眼，微微瞇起了雙眼，嘴角翹起了一絲淡淡的笑意，“很快我們就能知道他們拼命想帶走的東西是什么了。”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同一時間，一名跟隨他一同增援到這兒的玩家走了過來。
“我們在廣場公共廁所的下面發現了一處地下通道，疑似182號避難所入口。”
聽到這入口的位置，陰差陽錯的眉毛忍不住抽動了下。
“這幫家伙可真夠有品味的。”
“也未必是這幫家伙的品味，萬一是戰前那幫人設計的呢？”方長笑著打趣了一句，接著看向前來報告的玩家說道，“走，咱們一起下去瞧瞧，看看這避難所里藏了些啥。”
如果是廢棄之后重新修復的避難所，安保程序未必是戰前的原裝款，通過外部駭入程序解除門禁也是有可能實現的。
這主要取決于避難所的廢棄原因，最后一任管理者對避難所的去留安排，以及繼承者通過何種方式繼承等等。
對于非正常途徑重啟的避難所，用官方制作的離線鑰匙就能解鎖，稍微復雜一點的門禁程序，也不過是架個天線連個網的事情。
這些都是活躍在開拓城的玩家們總結出的經驗，放到廢土上的其他地區當然也是有效的。
聽到要“開盲盒”了，一眾玩家的臉上頓時露出躍躍欲試的表情。
“走起！”
“哈哈，趕快的！”
與此同時，阿爾祖正在避難所的緩沖門附近來回踱著步，嘴上時不時罵罵咧咧著。
“特么的，怎么這么慢？”
這幫人在磨磨蹭蹭什么！
他已經將避難所里的資料全部備份在了他大腦中的芯片上，并將原始文件能刪的全都刪了個干凈，刪不掉的也盡可能地搞亂，就是為了撤退的時候能溜的快一點。
就在這時，一名工作人員慌慌張張地穿過緩沖門，跑到了他的面前。
“阿爾祖先生……他們來了！”
阿爾祖聞言臉上一喜。
“來了？！那還不快開門！”
見他還在這說著夢話，那工作人員急的都快哭了。
“不，不是裁判庭的人，是聯盟的人來了！”
只是一瞬間的功夫，那張罩在兜帽下的老臉迅速失去了血色，嘴唇一陣青一陣白。
聯盟來了……
怎么可能？！
恍惚中，他看見那齒輪狀的大門忽然抖動了一下，在機械懸臂的牽引下向一側滾動。
跑過來報信的工作人員嚇了一跳，瞅見這一幕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至于阿爾祖，已經徹底沒了動靜，呆愣的站在那兒像是傻掉了一樣。
齒輪狀的巨門緩緩開啟。
一名穿著動力裝甲的男人站在門口。
只見那人抬著左胳膊，右手正拎著一根從那左臂裝甲上抽出的數據線。
那線頭似乎正要插進門上的某個位置，卻還沒插上去。
看著站在門口的那個披著灰袍的老頭，和老頭身旁癱坐在地上的男人，方長明顯的愣了一下，嘴里嘀咕了句。
“怪了……”
他還沒動手呢。
這門咋自己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