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蓉又笑道:“就你會說話,行了,昨天寶祥樓送來了幾樣時新的首飾,你挑一樣。”
“謝謝大姐。”
杜云珊高興了,轉身便去挑首飾。
杜云蓉輕抬起漂亮的下巴,看向旁邊一個婢女:“百合,把驕陽郡主要赴約的事透露出去。她這可是第一次公開露臉……”
“是。”
一個婢女應了聲,匆匆退了下去。
杜云珊得了好處,心思浮動。
于是再坐了一會,就離開了。
走到后院的小花園里。
杜云珊迎面碰到了衣著一綠一粉的兩個小姑娘。她冷哼一聲,招呼也不打就走了。
綠衣小姑娘輕聲嘀咕,“真稀罕,剛才三姐沒嘲諷我們嘢。”
“可能是在大姐那里得了好處,心情好就不罵人了。”粉衣小姑娘很是篤定。
“唉,真羨慕三姐。都是庶出,可她比咱們過得好多了。”綠衣小姑娘羨慕得不行。
粉衣小姑娘嗤之以鼻,“這有什么好羨慕的,她是靠天天吹捧大姐,才得了點好處。咱們可不能學她,低聲下氣的,連做人的骨氣都丟了。”
“四姐,真這樣嗎?”
“當然了。聽我的,準沒錯!”
“……”
公主府。
長公主聽說了自家女兒決定中元節出門,當即讓大管家遞話給內務府,準備幾套時新的頭面送到府里,另外叮囑繡娘給女兒趕新衣。
杜婉本來糾結中元節要穿什么。
一聽到長公主那邊準備了,立馬當起了甩手掌柜。
接下來一連數日,杜婉抓緊時間就修煉,偶爾才拿起書裝裝樣子。
只是,這幾天怎么不見裴灝的影子?
不是她惦記他,是記卦著讓他查的事。要找誰打聽他呢?便宜大哥是不可能了,防得太緊。問四個小丫鬟……顯得太刻意了,多不好意思呀。
正當她這樣想著,凝琴這個直腸子的丫鬟就開口了,“郡主,奴婢最近聽到個事兒,就不知道真假。”
“啥事?”
“是你中元節要出門的事,外面都傳開了。”
“傳開就傳開唄,這有什么?”杜婉沒覺得這是個事兒。
凝琴有點小糾結,可主子不當一回事,“郡主不生氣嗎?大家都在說您呢。”
“這個沒辦法,誰讓我就是天上那個小太陽呢,實在太過亮眼了,想遮都遮不住。”杜婉口吻越說越得瑟,越說越是吊兒郎當,“本郡主過兩天就要出去給一個凡人仰望的機會,我……要不要擺個攤子,收點小費呢?”
凝琴:“……”
不靠譜!真這么干會成為大笑話的。
杜婉話音一轉,笑盈盈問:“凝琴呀,你說找裴世子一起干呢,分他五成怎么樣?上次我得了謝七的一萬斤糧食,還是找他幫忙兌現的呢。”
聞言,凝琴不想說話了。
倒是旁邊拿著雞毛撣子打掃的畫意,本來豎起耳朵聽著的,這下有機會開口了。
畫意神神秘秘說著:“郡主,裴世子恐怕幫不了您。”
“啥?出了啥事?”杜婉立馬來精神了。
畫意小聲說:“我聽說世子被他二叔公打得吐血了,還請了太醫呢。”
杜婉吃了一驚,“什么時候的事?”
畫意說:“就是上次從公主府回去的事。”
“……當真?”杜婉驚訝。
畫意連連點頭。
剛在公主府被揍了,回去又被二叔公揍?
杜婉直覺這里面有內情。
于是,杜婉又問:“可知發生了何事?”
“不知道,外面沒傳開呢。”畫意打聽過了,沒打聽出來。
杜婉正愁怎么見裴灝。
這不,送上來了!
杜婉當即吩咐道:“落棋,去備些病人用的東西,要精細點,要送去鎮國公府的。畫意,你去吩咐馬夫,先去后門等候。”
她又走到妝臺前坐下,“凝琴呀,給本郡主梳個漂亮的發髻。咱們女人出門嘛,總要漂漂亮亮的。”
“好咧,奴婢這就來。”
凝琴梳頭發一絕,每次都很漂亮。
杜婉超喜歡她這個手藝,每次想學……可自個兒是手殘黨。
梳妝打扮后。
一個漂亮的小美人出現了!
養了這么些天,小臉蛋兒白白嫩嫩的,還圓潤了一丟丟。杜婉望著鏡中的自己,很是滿意。這些日子不止皇上派太醫隔三差五來請平安脈,長公主也把一個擅長藥理的嬤嬤派去了玉靈苑。
凝琴感嘆,“郡主真好看。”
“那是。等我長大了,還會更好呢。”杜婉捏了捏自個兒的小臉蛋說著。
凝琴:“……”
唉!失蹤后回來的小姐,越發不懂謙虛了。
杜婉讓自個院子的人去給長公主說了聲。
長公主沒說什么,還撥了一隊親衛護送。
從公主府去鎮公國府并不遠,也就隔著一條街。
若不是這一片居住的,都是身份貴重之人,個個府邸都大得嚇人,杜婉覺得馬車都不用坐,直接走路得了。
坐馬車花了一刻多鐘。
杜婉終于來到了鎮國公府大門前。
門前是偌大的青石臺階,左右兩邊擺著兩頭威武的石獅,打掃得干干凈凈,正所謂高門大戶,排面真是一點都不虛。
郡主來了。
鎮國公府大門打開。
杜婉下了馬車,直接進府,都不用等誰來迎。
按照禮數,她要先去拜訪國公府的女眷。可沒有人提起,杜婉自動忽略了這個步驟,只讓下人各自送了一份禮品送去,再讓國公府里的管家領著,直奔裴灝住的院落。
裴灝從杜婉來到大門口,就收到消息了。
穆思安也驚訝,“小姑娘怎么來了?”
“思安,要稱郡主。”裴灝提醒。
穆思安神色一滯,一拍腦門,“一時失言,罪過。”
旋即他又古怪一笑,“她不會是特意來探病的吧。聽說帶了不少禮品。”
裴灝斜睨了他一眼,起身去了寢室里面更衣,換了一套嶄新的衣袍,腰間還掛了鏤空雕祥云的玉佩。連頭發也梳得齊整了,白玉冠還新換了一個。
穆思安的表情越發古怪,“世子爺,這是干嘛?”
“有客人了,總不好失禮。”裴灝理了理衣袖,邁步要朝門口走去。
穆思安連忙上前伸臂一攔,“別呀,別呀。您這時還不能出現在人前。”
“做什么?”
“您忘記了,您現在正傷著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