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閣樓里住著誰呢
“這枚玉佩,本官丟了十九年,你是從哪里得來的?”
杜駙馬冷淡的聲音中,壓迫感很強。
接著是黃達財震驚的聲音,“丟、丟的?不是您送出去的?”
“此乃本官祖傳的玉佩,除了杜家嫡系的子嗣外,不會給任何人。當年本官丟掉它,一直都在尋找,甚至還高價懸賞過,此事可不是什么秘密。你若不信,稍微找點上了年紀的人問問,都能知道這個事兒。”杜駙馬的聲音冷漠又疏離。
杜婉在隔壁聽得有點發悚。
便宜爹對外人是這樣的嗎?
以前在家里嚴肅,她還覺得他不拘言笑,是個端正死板的人。有對比了才有發現,便宜爹爹對家人挺好的,真的很好。
聽到杜駙馬的話,杜婉的眼神兒瞅向裴灝。
裴灝讀懂了,湊到她耳邊細語:“等回去,我再問問我父親。”
“……”杜婉感興趣地連連點頭。
接下來黃達財的目的沒達成,反正是杜駙馬帶人逼問出玉佩的來源。
黃達財顫聲道:“大人,大人饒命。這玉佩是我去世的夫人留下的。我曾經聽過一嘴,說只要拿著這塊玉佩,便可以換您一個人情。”
“你去世的夫人是誰?”
“是、是京城寧氏的姑娘。”
“寧氏?那個最近名聲很不好的寧氏?”
“是的,是的。不過我夫人生前,早就和寧氏斷了聯系。”
“是嗎?不認識。”杜駙馬仿佛在回憶往事,“本官的玉佩,就是她撿到的?”
黃達財:“……”
偷聽的杜婉:“……”
連同裴灝都愣了愣。
黃達財還曾經陰暗地懷疑過,夫人是不是曾經和杜駙馬有過一腿。
如今看來,不太像呀。
只是有一些話,黃達財不敢說。
杜駙馬又審問了黃達財一些問題。倒是沒有坑黃達財,拿著此玉佩過來找他,能得到他一個人情,這是當年他為了尋找玉佩,放出的一句話。
黃達財想讓杜駙馬幫忙渡過難關。
杜駙馬答應了,當是還了這個人情。
然后,杜駙馬走了。
黃達財劫后余生似的,癱坐在客房里好一陣子。
裴灝也沒有料到,皇商黃家幕后的靠山,居然是杜駙馬,是他未來的岳父大人。小姑娘似乎早就知道了,難怪當初小姑娘嫌棄他,調查的東西太過片面。
他低頭看向小姑娘。
小姑娘還是湊著耳邊聽著隔壁的東西。
裴灝用只有她聽清的聲音問道:“岳父已經走了,還要繼續聽嗎?”
“再等等。”杜婉以口型說著。
黃達財緩過氣兒來,開始低聲罵罵咧咧。
——“寧氏這個賤人,平日端得高貴,就是個娼婦。吃著老子的,喝著老子的,還惦記著別的男人。”
——“不就是當個駙馬,靠女人吃軟飯嗎?囂張個什么。沒有娶到長公主,你還不就是山里頭的毛頭小子。”
杜婉:“……”
黃達財是不是對京城的世家,有什么錯誤的認知?
杜家村周圍都是山,確實算是山里頭?
裴灝見她的小眼骨溜溜地轉,小聲地替岳父解釋:“岳父年輕時是名動京城的才子,是許多大家閨秀想嫁的世家公子。他以前的風光史,本世子還是聽過一些的。還有岳父能爬到禮部侍郎的位置,也是憑本事得到的,是探花出身。”
“……”杜婉瞇眼點頭。
再聽下去,都是黃達財氣憤的罵人話。
黃達財也沒在客棧久呆,罵了一陣就出了客棧。
杜婉鬼使神差的,又悄咪咪地跟上去。
裴灝無奈之極,只好舍命陪君子。
一直跟著黃達財,到了清風居門前。
杜婉指了指清風居的墻,意思很明顯了,要進去。裴灝本想拒絕,當見到她雙眼中耀眼的光芒,一時沒忍住又照做了,摟著她翻身超過了高墻,進去了清風居。
兩個人借著夜色,遮掩住了行蹤,想要暗中去盯緊黃達財。
裴灝正要帶著杜婉去尋黃達財。
突然,裴灝捂住杜婉的小嘴,飛身閃去陰影的角落,遁入一處石欄背后。
他睿智的眸子盯著一個角落,差點暴露了。
“發生了什么?”杜婉幾乎是用口型去詢問。
裴灝低頭耳語,“有人盯著清風居。”
“嗯?”杜婉一聽,有戲?
裴灝接著帶著杜婉,在清風居隱匿而行,又發現了幾個暗樁。
進入清風居時,沒有被人發現,實屬僥幸。
裴灝見多識廣,很快察覺出異常的地方。
今日清風居的守衛,十分嚴格。
當天到清風居搜查,裴灝是親自過來的,清風居有多少下人,他很清楚。
若說黃達財來了,帶了一些下人和護院,那無可厚非,問題是這些人不太像尋常的護院,光從他們藏的位置,即可看出訓練有素,更像是從小培養的死士,說得好聽點就是暗衛。
裴灝很快察覺到后院一處閣樓有異常。
原因是這些暗衛,要保護的就是那處閣樓。
只是,裴灝帶著一個人,靠近的話很可能會被發現。
裴灝不想帶著小姑娘一起去冒險。
杜婉心里好奇極了,閣樓里住著誰呢?
可現在不是詢問的時機,她盯著遠處透出燈光的閣樓。
書中的劇情,是以秦魚魚的視角來寫的,沒什么存在感的女配黃憐,筆墨很少的。所以,杜婉無法得知什么。只知道這個女配和男主有些牽扯。
難道說,閣樓的人是謝璋?
杜婉的思維一直在散發。
見裴灝想先撤離,杜婉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他用詢問的目光看向她,只見她指了指旁邊一個房子,再比比劃劃。
不知是她比劃時表達的能力太差,還是他和她的默契太差,他完全沒明白她的意思。
裴灝眸底深處閃過幽光,又把小姑娘拉近自己,湊到她的耳邊,不著痕跡地聞著屬于她身上的氣息,這才不慌不忙地細語:“比劃什么,沒看懂。”
“火,用火。”
杜婉只好踮起小腳尖,努力湊近他的耳邊說話。
裴灝像是惡作劇似的,故意沒有湊近小姑娘,讓她自個兒努力地靠近他,幾乎整個人都要趴到他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