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良久的皇帝,突然決定讓裴灝領兵,還當場定下了三日后領兵出發。
這個決定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包括裴灝本人。
在此之前,皇帝并沒有與任何人商量過。
杜婉關注點,就跟旁人不一樣,“你說是謝七站出來,皇帝才欽點了你?”
“不錯。”
“真奇怪……”
杜婉是奇怪了,但她知道大秦國的叛軍,沒有掀起多大的風波,都是給男主送經驗送功勛。
按照劇情這次領兵去平叛亂的人,確定不是謝璋。當時謝璋沒有出仕,所以,領兵去平叛的人失敗了,還丟失了糧草,更像是資敵的。
換成了裴灝過去,劇情還會如書中那樣嗎?
裴灝定定地看著小姑娘,臉蛋兒變來變去的,不知她在想什么。
見他一個大活人坐在她身邊,她還能出神兒……
裴灝忽然彎下腰,低頭飛快地一親芳澤。
這不是第一次了,也不會是最后一次。
杜婉愣住了,腦子有點木,“你……”
“婉婉,待我凱旋歸來,咱們就成親,可好?”裴灝嗓音清朗優越之極,輕柔地說出了心底埋藏了許久的話語。
倏地,杜婉瞪大了眼,干凈又懵懂似的。
心,快要蹦出來了!跳得賊快……
當她緩了過來,正要張嘴說什么。
裴灝卻不允許她說話,很強勢地一手按住了她的肩膀,一手按住了她的后腦勺,以實質的行動來堵住了她的嘴。
很霸道的一個吻。
不允質疑的,不容她反抗。
神奇的,是小姑娘好像正發懵當中,居然沒有反抗……
有便宜不占是傻子,裴灝是順勢而上,得寸進尺。直到小姑娘反應過來,要抬手推開他之際,他又先她一步的,退到了安全的距離,在離開之前還摘下了她頭上的發簪。
“裴灝!你——”無恥!
占她的便宜,不干人事兒。
只是小姑娘狠瞪向他,卻奶兇奶兇的,沒有一點殺傷力。
原因還是她的一雙大眼水潤潤的,仿如一泓清泉。
小臉蛋兒更是紅透了,面若桃花。
最為誘人似的小嘴,更是微微地透出了紅腫。
這讓他的眸色更深,強行壓下了心底蠢蠢欲動的念頭。
夠了,今日夠了。
再多,會把小姑娘惹急的……
不等小姑娘暴怒,裴灝又退了一段距離,那張人間絕色的臉龐,笑容張揚又璀璨,宛如世上最美的星光,容光極盛。
裴灝心情極美,把發簪收入懷中,扔下一句便轉身離去。
——“婉婉,等我回來娶你。”
想什么美事兒?
吃屁!
誰會嫁給你了?!
杜婉本想放幾句狠話,可一想到對方要出征,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生怕說了什么,不吉利呀。
只是想到剛才的情況,杜婉的臉蛋兒又熱了起來,心臟又怦怦地跳。
四下無人了,心里竟然還甜滋滋的?
杜婉沒見過豬爬樹,也見過豬走路,只要腦袋瓜子稍微想一想就能明白是什么回事。
然而,真這么簡單就不會有“當局者迷”一詞兒了。
再者讓一個人直面內心,真的很不容易。
因為讓本人去坦蕩面對自己的內心,還不如選擇自欺欺人的來得快捷。
于是,杜婉選擇了不想,繼續埋頭寫自己的規劃。
雖然時不時腦海中的思緒會有點飄……
紅紅火火,恍恍惚惚。
只是小姑娘沒恍惚多久,杜潛敲了敲門,大邁了進來,再業務純熟地環顧了一圈兒后,“裴承明居然走了?這么快?”
“哦哦,只待了一會兒。”
杜婉從桌案上抬頭,眼神還有點兒飄。
杜潛走到桌案前,掃了眼妹妹桌面上寫的,“這次倒好了,不用我趕人就走了。”
杜婉說道:“大概是比較忙。”
“他要領兵去平亂,妹妹聽說了?”
“嗯,他過來說了。”
“那到時咱們可以到城門前去送他。”
“……到時再說。”杜婉這才想到裴灝此次過來,連一杯茶水都沒喝便離開了。
這待的時長有一刻鐘嗎?
回想起先前的情況,臉頰又有點燒起來,這個……應該沒有一刻鐘吧。
裴灝領旨出兵,皇帝只給了他三天準備,時間非常緊。
即使如此,他還是抽出一點時間趕到了公主府見小姑娘。本來以為只是說幾句話,沒有想到還有意外之喜。
由于時間很急,裴灝沒有去拜訪長公主,便匆匆出了公主府。
公主府外面,還有穆思安和胡三等人候著。
穆思安這次作為裴灝的副將跟著出征,同樣升官發財了,心情很不錯。當見到裴灝一臉春風得意地出來,他忍不住吹了個口哨,“世子爺,心情不錯喲。”
“要你說。”
裴灝翻身上馬之時,嘴角還翹起,桃花眼底波光瀲滟。
穆思安嘿嘿笑起來,跟著上馬。
男人嘛,最懂男人了。
世子爺這個樣子,肯定又占了小姑娘便宜。
春風得意馬蹄疾。
一行人騎著高大的駿馬,匆匆離城,直奔城外的兵營。
定北侯府。
謝璋坐在自己的書房里,一直在練字。
一直練,一直練。
地上扔滿了一地的紙張。
是想借著練字,來平復自己的浮躁的心。
曾經他很少會真正動怒,但是,他不知從何時起就一而再地怒了,上次他甚至還去了護國寺待過,可顯然效果不怎么樣。
看來有機會還要去一趟。
定北侯踏了進來,看著一地的紙張,拿起一張看了看又松開了手,任由手中的紙張落地,“璋兒,你的心不靜了。”
從字中可以看出來。
謝璋沒有抬頭,落下最后一筆,這才放下筆,“父親不是去兵營了嗎?怎么突然回來了?”
“裴灝去軍營了。”定北侯背手而立,“皇上不但壓下了你升遷的折子,這次更是沒有允你出兵,反而欽點了裴灝。”
“我知道,可能是哪里出了岔子。”謝璋早在思考這個問題,反復回想著,還是不知道哪里出問題,“皇帝對我的印象似乎不太好。”
“會不會是秦魚魚那里出了問題?”
“不清楚。”謝璋也有點懷疑。
父子倆是怎么都沒想到,給他們下絆子的會是裴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