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杜婉又吩咐了一些事。
關注是保密工作要做好,還讓管事安排一個婆子和一個丫環。
在離開之前,杜婉索性讓一個暗衛留下,明著說是保護,其實也有監視的意思。另外先前拿著令牌的暗衛,還要和她一起回京復命。
杜婉又坐上了馬車,那個暗衛當車夫。
馬車匆匆趕回城。
在天亮之前,總算趕回了皇宮。
杜婉從車里出來是避開旁人耳目的,再悄然回去了自己的房間。
等到第二天清早,她又如常地出現在人前,仿佛昨晚那出去的馬車與她無關。
過去探望皇帝,正好碰到院正把脈。
杜潛在旁邊守著,任誰見了都覺得他是個孝順的小輩。
今日皇帝可以下床,還和兄妹倆一起用了早膳。
之后,皇帝就屏退左右,笑望向早憋著要說秘密的小姑娘,“行了,小丫頭有什么話快說。”
“舅舅。”杜婉拉著椅子湊近皇帝一丟丟,小小聲地問道,“您交給我的任務,讓我挺糾結的。”
“糾結什么?”
“就想問問,這個是一次性任務,還是長久任務呀。”
“哈哈。”皇帝笑了笑。
杜婉是笑不出來,蔫巴巴的,“還要搞個戶籍,您忘記了嗎?”
“朕這邊不好動,一動盯著的人太多。”皇帝沒好氣地說著。
杜婉瞪大了眼,“還沒說,任務的時限?”
“是一次性的。”皇帝對于這個女兒,是真的心冷了。這次把人送走,以后就當沒有這個女兒。
正所謂虎毒不食子。
皇帝還不夠心狠,即使知道秦魚魚做了什么。
杜婉的求情算是給了他一個臺階,一個可以心軟的理由。但是,讓他拋開芥蒂,像以前一樣對待秦魚魚又不可能了。
因此,把人遠遠送走最好。
日后不管是生是死,都與他無關。
杜婉跟皇帝小聲地嘀咕了一陣子,算是明白皇帝的意思。隨后,她跟皇帝告別,留下杜潛陪皇帝,每天也不僅僅陪著。
一堆奏折送過來,還是杜潛來批閱。
有重要的事情,杜潛還會跟皇帝一起商量著解決的辦法。
杜潛的重點是替皇帝分憂,不讓他太過傷神。
在批閱奏折的時候,杜潛便沒再藏拙,每天一大堆的奏折,皇帝以前一般要批閱個大半天,他只花上一個時辰,輕輕松松就解決了,連皇帝得知后都愣了好一會兒。
皇帝后來索性放手。
下旨恢復上朝,他不出面,讓杜潛監國。
皇帝這一招,打得許多人措手不及。
京城中的權貴紛紛猜測,皇帝是否要將帝位傳給杜潛。
杜潛忙碌了起來,杜婉同樣沒有閑著。
秦魚魚很是鬧騰,在溫泉莊子里找到機會就逃走。幸好杜婉機智,留了一個暗衛,每次秦魚魚要逃出莊子,都被他劈暈,再拎回院子里。
杜婉知道后,更是懶得出來。
直到過了幾天,秦魚魚自知逃跑無望,安分了下來,杜婉這才姍姍來遲般現身。
一見到杜婉,秦魚魚激動得面目扭曲,“杜婉?是你!是你綁架本宮,你該死!我不會放過你的,一定要告訴父皇,讓他治你的罪……”
“呵,這是大白天呢,做什么美夢?”杜婉看她的眼神宛如看智障,“昨天,大秦國未嫁人的小公主已經病逝,病逝了懂不懂?”
“不!!你在胡說,這是你的陰謀!我父皇和母后不會這樣對我的……不會的……”
“你想怎么猜測都無所謂,弒父本就天理難容,何況你這還是弒君,還能活下來已經是格外開恩了,珍惜吧。”杜婉平平靜靜的話,又聽得人特別扎心。
什么話能讓秦魚魚難受的,她就專門說什么。
皇后請求她求情,皇帝讓她名聲上病逝,再換個身份送得遠遠的事,杜婉也沒有隱瞞著,就是要斬斷秦魚魚的希望。
秦魚魚整個人呆住,失魂落魄,仿佛最后一絲精氣神都沒有了。
杜婉不會動手殺秦魚魚。
殺人最不可取,也是下下策。
有時候想折騰一個人,不一定非要臟了自己的雙手。
杜婉早命人暗中把戶籍辦好,再派親信把人送去赤巖縣,那個暗衛也跟著去。不過杜婉給暗衛定了個期限,只要他守夠一年即可回京。
是了,杜婉想來想去,決定將秦魚魚送回赤巖縣,還將一萬兩銀子給了親信,讓他在赤巖縣給秦魚魚置辦宅子,還有一個商鋪和一個小莊子,余下的銀子都給她。有了這一份私產,只要秦魚魚不作死,足夠富足過日子。
事情辦妥之后。
杜婉一一回報給長輩。
沒有人覺得他辦得不妥,都稱贊她考慮得很周到。
事后,私下見到裴灝,杜婉還得瑟地說著此事。
裴灝捏了把她的小臉,“鬼靈精!這是殺人不見血。”
“你說什么,我是不承認的。”杜婉眼底幽幽的。
“這里沒人,不怕。”
“說是,我是為她好。”杜婉堅定保持自己善良的人設,“你不要心理陰暗,就把我想得陰暗了。”
“呵呵。”裴灝低聲悶笑,桃花眼里流光瀲滟。
一萬的家底,在赤巖縣就是巨富。
秦魚魚一個姑娘家,能不能守得住,還是個未知數。
尤其回到了熟悉的環境,還有熟悉的人,時刻提醒著秦魚魚曾經不堪回首的乞討日子,再對比起京城當公主的時光,這個對比一個天一個地,反差太大了。
這對當事人的刺激會多大?
裴灝最佩服小姑娘的,是她懂得粉飾太平。
好似她一直替秦魚魚著想,考慮得方方面面。
比起去陌生的地方生活,大多數人都會覺得回到熟悉的環境更好。
況且赤巖縣足夠偏遠,隔著千山萬水的,符合遠遠送走這一個條件。再加上秦魚魚曾經那里長大,日后再繼續在那里生活,理應不成問題的,包括皇帝和皇后都覺得這種安排很好。
皇后對杜婉感激得不行,又送了她一個小盒子。
杜婉這時從身上掏出一個精美的盒子,“這是皇后送我的,還沒打開過。上次皇后也送我一個盒子,你知道有什么嗎?”
“是什么?”裴灝順著她的話說。